外面下起了小雪,哈一口气在空气中,都会马上被凝固住。刚回暖了不久,今天又来了寒潮,身体没能适应过来,好像有点感冒了。
我又不想起床了。
睡在旁边的茨木像一个大火炉,此时我和寒冷这个词语挂不上边。他翻了个身,又没有动了。昨晚发生的一切,让我看到了以后的人生,大概是完蛋了。罪恶感袭来,我不该只为一时的冲动而顺从他的意思。
衣服就在旁边放着,我想快点把它们一件件地套上,趁茨木睡醒之前,就赶紧跑路,就当无事发生。
“吃干抹净之后就急着走了?”茨木的话突然惊到了我,他一个翻身,卷了一层被子,就把我压在了下面,禁锢着我的行动。
估计这家伙早就醒了,只是装作没看见。
我一口咬定:“我们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当是去野营游玩了。”
茨木露出了一抹笑容:“你昨晚还不是说喜欢吾吗?”
“我可一句都没说啊!”我开始怒了,彻底地怒了,头一次有了愤怒的感觉,让我想一巴掌拍过去的冲动,可是,手被按住了,并不能动。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说过喜欢他。
“既然如此,那为何你一整晚都枕在吾的手臂上?”茨木抚摸着我的脸,转而又把玩了几根头发。
“这……可能没有察觉到。”我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眼睛。
能解释说,因为你的身体很暖,所以就想靠近一点吗?这句话,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茨木突然起身摊开了被子看了看,又重新躺下来,盖上被子,将我搂紧,表情好像不对劲,并且在我耳边轻声说:“唔……我好像肿了。”
“什么肿了?是哪里受伤了吗?”出于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还是要多关心一下的。
“那里。”茨木指了指下面的地方,肿起来的那个东西蹭到了我的肚子上。
好吧……我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了。
“……你是装的吗?”我想说的是昨晚突然停下来不动了,是几种意思,今天又来了劲,又是几种意思。是因为茨木没有经验所以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吗?显然不是,毕竟这是人人生来所具有的本能,像想吃饭睡觉一样地平常。
茨木没有回我的话,而是更加肆无忌惮地摩擦着,亲吻上了我的脸,做着和昨晚一样的动作,与其说他温柔,还不如说粗暴,不怜香惜玉。
“茨木大人,一大清早就请不要做太激烈的动作,快下来。”我欲推开他,又推不动,一大清早的我完全没有那方面的兴致。
他没听我的话,自己做自己的,直到最后一步,茨木轻吼了一声:“嗯——!进去了。”
“…………”
好疼啊……即使我在喊疼,但他还在那里动,好像今天不打算放过我了。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情不自禁地,心甘情愿地配合着茨木的每一步。大概是因为我六根还不够清净,抵不住情和爱的诱惑。
所以说昨晚为什么忍住了,偏偏要大清早地来做这种事。如果有人来了怎么办,如果晴明阿爸他见不着我,然后找八百比丘尼占卜看到所有的羞涩的场面该怎么办。
此时我的脑袋想不出任何的东西,屋内只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这种不顾前后因果的欢爱,注定是没有结局的吧。
雪停了之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茨木穿好了衣服,伏下身再次啃咬我的嘴唇,用从来没有过的轻声细语说:“今后你便是吾的女人,逃不掉的。”
“好……”这个字,我不知该用苦涩还是欢喜来形容,只管环上他的脖子,回了一个吻。
我和茨木之间,算上我为人时的时间,也算认识也好多年了吧。虽然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茨木真正的身份,一直将他当成侍女来看,但是他对我的感情,应该就在那时候积累的吧。
而我只是一时兴起而已,不知道谈不谈得上喜欢这两个字,这个界定对我来说异常的模糊。
茨木帮我套上了衣服,便拉着我出去坐在走廊上看雪景。我有雪盲症,加上小雪过后太阳升起,印得雪地在发亮,我整个人半躺在他怀中,头埋在他胸口中,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看。
变成如此粘人了,那根本不是我!大概是,茨木的身体真的很暖的缘故吧,如果他是冰冷的,我才不会像现在那般依恋。
“妹妹啊,终于找到你了,我们找了你一个晚上!小白说你去做悬赏任务了,去到这座村子也见不着你。”
不知过了多久,一把熟悉的声音把我从如梦的幸福幻境中拉出来。我猛地从茨木的身上起来,直直地站立着,给迎面走来的大哥天邪鬼赤鞠了一个躬,道:“大哥。”
好糟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