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牧白咬着牙齿:“你是妖,本座是九尾仙狐,混在一起合适吗?”
风灵子环着手臂,微抬眼看胡牧白,九尾仙狐,呵!九尾仙狐是高贵,可他现在穷的鞋都穿不上,往泥堆里扎,还不是泥腿子一个,有啥高贵的。
胡牧白龇牙咧嘴的转身,气愤让他缩回狐身,伸出红红的爪子,横过一爪,化作红芒袭向风灵子。
风灵子没能躲开,生生的受了,那伤正好留在他胸前,点点红染透他青袍,他很痛苦的微拧面孔:“牧哥儿,你!”
胡牧白涨成了六岁的身长,忙的跑过去:“风灵子,你为何不躲。”
风灵子退着步,站不稳的身落在胡牧白的怀中,仰视这方不见阳光的林子:“我,我躲了,就出不了这片竹林。”
使苦肉计有用吗?胡牧白翻了翻了眼皮:“风灵子,本座帮不了你。”
风灵子定定的看着胡牧白:“牧哥儿是仙狐,可以帮我,牧哥儿一定会帮我,是吧!风灵子快死了,这会儿透不过气。”
胡牧白将演苦肉计的风灵子推出怀中,骂骂咧咧的:“风灵子,你当本座是好骗的吗?”
风灵子从地上翻身起来,追着胡牧白,他停下脚步,他便不走,然后抱上他的小腿,拖着他。
“砰”,风灵子被胡牧白一脚踢了老远,后仰在满是竹叶的地上,嘶求道:“牧哥儿,牧哥儿你救救我,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做什么都甘愿。”
胡牧白在林子外转身,抬起右手,挤出一滴心头血弹过去。
心血凝成血珠穿过烈日,落进了风灵子张开了嘴中,顺进他喉咙,灼开了他丹田内的寒气,手脚也热乎了。
风灵子身后的竹林同时亮开。
“哞!”青牛哞了大声,轰然倒于地上,睡在草料上。
风灵子叫着:“牛哥”,一股风那样跑了回去。他没跑到近前,青牛变淡,淡成轮廓,还没化的两只眼凝视着他,似在告别。
胡牧白看着牛的眼睛淡去,地上卷起阵风,青牛踩着风,聚来白云,上天了。
风灵子舍不得青牛,哭的狠了点,哭的鼻涕眼泪一脸。
“哞!”,青牛哞出一声响亮。
跪趴的风灵子抬头,他的青牛伴儿离开了这方竹林,高升了。
风灵子慢慢站起来,身后出现的一头青牛与之前的青牛很像,却不是同一头。
胡牧白掐着下颌想,感情青牛把子孙留这儿了,紧张的心一松,要回去,风灵子叫住了他。
风灵子跑回来,脸上的泪用袖子揩了揩,“牧哥儿,我以后跟着你。”
胡牧白抬起的脚在发难前收了回来,走进院子,秀秀不在这儿了。
跨进院子的风灵子拧着一双靴子,“牧哥儿,你做人后要穿鞋的。”
胡牧白目光扫过给他提鞋的风灵子,落去出来的董玉华。
董玉华惊讶的唤:“风灵子!”
风灵子上前,激动着:“四婶。”
董玉华抱着风灵子,风灵子的手是暖和的,身子也是热乎。
不过他还是竹妖。
胡牧白意不在风灵子,动动合穿的靴子,跳了跳,胡四抱着一双新靴进来,喊了声:“阿爹”,弯起眼睛,变作乖孩子那样。
胡四笑着:“阿爹忘记给牧哥儿买靴,刚买的,牧哥儿去试试。”
靴子是白色的,小小的一双在胡牧白脚上比了比,和风灵子送的一般大小。
胡牧白扑闪着明亮的眸:“阿爹,很合穿。”
胡四拉握胡牧白凉凉的手,“手怎么这般凉,穿少了么?你这孩子快随阿爹进屋内,再穿一件。”
胡牧白进屋,风灵子也在屋内。
胡四眨巴着眸子,风灵子在八年前就死了,他记得风家是满门操斩的,他怎么还活着:“风灵子,你!”
风灵子叫唤:“四叔”,看了眼加衣的胡牧白,上去抱着胡四的腿,眨着黑亮的眸:“四叔,风灵子没有死呀!”
死竹妖分明在八年前就挂掉了,现在真把自己当人了,胡牧白过白的脸上几丝肌肤抽了抽。
胡四颤着唇齿:“活着就好!”
风灵子仰起下巴:“四叔,风灵子可以住在这儿吗?”
胡牧白半张唇,死竹妖能住这么?死竹妖向他抛了个热眼,脑中冷了个激灵。
胡四一口应下:“家中再多个孩子都养的起,风灵子便住这。”
风灵子心悦的勾勾唇:“……。”
胡牧白摸摸脑袋,死囚犯住这妥么?人族的死囚犯捱了一刀或是上了吊,不死的也不再追究,得了,他也不用再瞎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