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局被审问,被关了好几天,凌霜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担心过,如今,她觉得她像是被人按在砧板上的鱼,能不能活下去,全看别人怎么宰割。
凌霜突然觉得很累,有些无力地靠在座椅上。
等红灯的时候,纪宥辰停下车,看向凌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抚慰一般。
凌霜看向纪宥辰,平静地说道:“手感是不是不一样?”
纪宥辰眼神中带了一丝疑惑,还未开口,就听凌霜说道:“好几天没洗头了。”
纪宥辰的手一顿,然后把手收了回来,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这个眼神让凌霜忍不住笑了,刚刚压抑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几分。
绿灯亮了,纪宥辰没来得及说什么,便把车子开了出去。
回到家,凌霜先去了浴室洗澡。
刚刚在路上,她不是开玩笑,确实好几天没洗澡洗头了,虽说在里面没受什么苦,但终归不是家里,不如家里方便。
凌霜洗澡的时候,纪宥辰接到了霍严的电话。
霍严派人去了之前纪宥辰参加剪彩仪式的那个村子,但没找到那个给他毒品的年轻人,村民说,那个男人不是当地的村民,他自称是学画画的,来这里写生,所以在那个房子里租住了几天。
再查,发现他留的名字都是假的。
不过,纪宥辰和霍严本就提前预料到,既然对方已经派人光明正大的来接触他们,就不会让他们抓住。
凌霜洗完澡出来,纪宥辰的电话已经接近尾声,听见他敷衍了几句挂了电话,她随口问道:“谁啊?”
纪宥辰回答:“工作上的事。”
凌霜没放在心上,坐在沙发上。
纪宥辰神色自然地结果她手上的毛巾,帮她擦头发,动作轻柔。
凌霜突然笑了一下,纪宥辰问道:“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你回来的时候摸我头发的样子。”
纪宥辰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你是故意的?”
凌霜说道:“不是故意的,我说的是实话,但是我男朋友当时的嫌弃可是真的,我都看出来了。”
纪宥辰隔着毛巾捏了捏她的耳朵,说道:“真没嫌弃。”
“我好几天没洗澡没洗头,你不嫌弃?”
纪宥辰展现出了超强的求生欲:“我女朋友永远都是最美的。”
凌霜笑了:“以前工作忙的时候,有时候连着好几天都回不了家,连好好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更不用说洗澡了,那时候还觉得没什么,但回到S市以后可能是养成了习惯,在里面待几天,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纪宥臣很少听凌霜说起以前的事情,忍不住问道:“这些年,辛苦吗?”
凌霜想了想,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如同陷入回忆一般:“刚刚进部队的时候,特别不适应,每天训练地腿都是肿着的,再加上那时候我父亲刚去世,和你也……”
凌霜顿了顿,跳过了他们当时分手的话题,继续说道:“那时候本来以为可以用辛苦的训练麻痹自己,可是到了晚上,还是会躲在被子里哭。”
在去当兵之前,她几乎没吃过什么苦,在父母手心里长大的女孩,短短几个月之内,生活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几乎失去了所有,然后孤身一人进了部队。
“得到我爸牺牲的消息那天,我刚刚发现我妈出轨,当时觉得特别绝望,对爱情,对未来,都变得特别迷茫,就想逃离这个城市,让所有人都找不到我,但是已经错过了那年报考警校的时间,所以就选择了先去当兵。”
头发已经擦的差不多了,纪宥臣停住了手。
凌霜接着说道:“其实,我最对不起的是你,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要承受这些结果,如果不是遇见了我,你可能现在早就已经结婚生子了。”
纪宥臣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想到当年的大胆与直接,凌霜有些羞赧。
纪宥臣将毛巾放在一旁,然后把凌霜揽在怀里,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既然招惹了,就要负责到底,明白吗?”
凌霜没有说话,抬起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想要离开,下一秒,却被纪宥臣扣住后脑勺。
纪宥臣的吻重重的压了下来,激烈又炙热。
分开了几天的两个人,一点即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