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鸷坐在轮椅上,一身红衣和这黑色的小屋格格不入,“听说你?们残月楼的人都是硬骨头,看起来你?也是。”
初十牙齿紧咬,始终不出一言。
谢鸷并不在乎,轻轻笑着,“想要从这间?屋子里出去,有三个办法。”
“一,你?杀了我?;二?,你?死了;最后?一个我?放你?出去。”
初十听到最后?猛地抬头,看了谢鸷片刻又摇头,不,他怎么可能好心放他出去?
谢鸷继续:“等?我?将?残月楼都杀了,自然?会放你?出去。”
初十哼笑了一声,“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想灭了残月楼?不可能。”他斩钉截铁。
“无妨,你?还算对我?的胃口,等?灭了残月楼一定会兑现诺言。”谢鸷满不在乎,整个人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白得发光。
那时初十并不知道,计谋从谢鸷踏进去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而这计划的最后?一刻便是今天。
今天黑脸去地牢里提着初十出来了,初十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光,刚刚到地面的时候甚至很不适应地紧闭着眼睛。
直到晒在了太阳下。
有个人在他面前笑着,声音和几个月前缓缓重合,他勉强睁开眼。
果然?是那人,一袭红衣坐在轮椅上。
见他睁开眼,他笑着道:“恭喜你?,你?可以出去了。”
初十猛地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残月楼……
可是那人说完这句话后?就走了,有个人将?他从后?门赶了出去,他站在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一个人注意他。
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待了这么久的地方是国公府。
原来那人就是在战场上废了腿的将?军,可惜了。他想。
他是江湖人,但是谢鸷将?军的名号没有谁不知道,听说将?军永远是一身白衣,他十分享受用敌人的鲜血染红自己衣服冯过程。有人说他变态,有人钦佩他,江湖上的人则是纷纷效仿他,和人打架一定要穿白衣。
可是他两次见那人,他都是穿的红衣,否则他一定会认出来的。
他甩了甩头,想这些干什么呢?他不过是个江湖人。还是想想残月楼吧,残月楼了真的没了?如果是谢鸷做的,倒也有可能。
他决定去探探。
世人都说残月楼的杀手从来不知道残月楼在哪里,也没说错。不过总有例外,他刚好就是那个例外。他是先任残月楼楼主?的私生子,小的时候见过残月楼真正的面目。后?来楼主?死了,新的楼主?上位,他就隐姓埋名成为一位刺客,靠着佣金过活。
不过还是不能太着急,他身无分文,还是找个地方吃饭才是。
江湖人总能有法子吃饱饭,他长得还算不错,以前出手也大方,在很多青楼里都有“红颜知己”,他翻墙进了一家青楼,摸进知己房间?。
他没钱,总不能光明正大进来,老鸨不会让他进来的。只是没想到他进来的时候知己正和别人颠鸾倒凤,来的有点不是时候,他打算换一家青楼,但是却别床上的人发现了。
那女子应付完床上的男子,披着薄衣服下床,对已经翻出去正挂在窗户上的初十低声道:“怎么成梁上君子了?”
初十犹豫片刻,道:“本想给你?个惊喜,不过看来我?还是去找其他人吧。”
女子笑起来,妩媚不已,胸前颤颤巍巍的,那层薄薄的衣服根本遮不住,“你?进不进来呀?”
初十继续犹豫,女子指着房间?的床上,“那人睡得像猪。”
初十进去了。
翌日,初十依旧从窗户翻出去,并未注意到昨晚还和他你?侬我?侬的青楼女子已然?换了身衣服跟在他后?面。初十是准备去残月楼探探的,世人都道残月楼神?秘莫测,应当是在某个人鬼俱灭的地方,实?则不然?。
残月楼的真面目其实?同样?座青楼而已,京城最繁华的那条街上最显赫的温柔乡便是。表面上这确确实?实?是青楼,不过是个女人来的青楼。
最受那些有钱的寡妇欢迎。
初十转过几条街,停在“温柔乡”面前。楼门紧闭,没有看出什么异样?,青楼白天本就不开门。
他脸色忽然?一白,他中计了!
青楼门忽然?无风自开,从四面八方涌进一批黑衣人,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开始了。楼里的人都是会武的,且武功不低,只是还在睡梦中就被?袭击,自然?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