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遥远的江城,季氏旗下某酒店也在举行升学?宴。
上层圈子跨得很广,即便季氏和?叶氏至今都没?什?么合作,但朋友圈却拥有相?当一大部分的共同好友,而叶之衡高?考成绩刚出来,就?被传得沸沸扬扬。
考了七百多分的高?考状元,还被叫做失误,不失误那该考多少分?满分吗?!
听听这是不是人话?
跑去参加叶家宴会的宾客深受刺|激,而此?时身在酒店里的诸位又何尝不是饱受折磨?
“其实我成绩很不好,”季淮一脸羞赧的说?道,“真的很不好,比之衡弟弟少了好几十?分呢,各位叔叔阿姨不要夸了,我受不起这种表扬。”
——“H市跟咱们江城情?况不一样?嘛,季淮你也考得很不错啊,七百分的市级状元,还是咱们江城历代头一个呢!”
听到这话,季淮更是诚惶诚恐的表示:“叔叔可别这么说?,我还差得远,之衡弟弟从小就?有一面书墙,我有什?么?我只有小舅舅送给我数不清的玩具罢辽。”
“我玩心重,也不怎么爱学?习,更不爱写作业,高?考能考这么高?的分数,纯粹是好运气,跟之衡弟弟没?得比。”
——“玩心重又怎么啦?我看季淮就?是聪明,这孩子呀,打小就?机灵又聪明,比他那不争气跑去当刑警的小舅舅聪明多了。”
“不不不,阿姨别这么说?,我的成绩平平无奇,智商也就?是普通水准,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大概是我运气好!”
“……”
一个七百多分不值一提,一个七百分平平无奇纯属运气,是这一届考生变了,还是时代发展得太快,他们已经完全跟不上脚步?
季淮应付完所有围观的叔叔阿姨,将?一众在生意场上厮杀多年的老手说?到差点儿心肌梗塞,才被林唯唯没?好气的撵走。
再这么说?下去,好端端的升学?宴怕不是要变成抢救现场。
林择予漫不经心的叼着根烟蹲在酒店门口,季淮大步上前,一把弹掉他嘴里的香烟,在地上踩灭:“小舅舅,你蹲在这儿干嘛?”
“应付完了?”林择予偏头看向他,季淮扯了下嘴角:“完了呗,还不是都怪你,当初你高?考成绩也不差,偏不让外公炫耀,这次外公可不就?折腾我。”
林择予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他身上依旧残留着些许烟草的味道,给略带青涩的面容添了几分成熟:“没?办法,这是成长必经的疼痛。”
季淮没?好气的翻白眼:“你的疼痛呢?外公那么大年纪了,你还跑去做警|察,还是最危险的缉毒岗位,敢回家看外公不打断你的腿。”
林择予不以为然的挑了下眉,转而问道:“你呢,想?好挑什?么专业了吗?我呢,建议你选金融方向,减少家庭矛盾。”
季淮不忿:“……你不就?是想?忽悠我继承家业吗?”
同样?的对话发生在霍家。
“金融方向不好吗?”霍胜寒微微蹙眉,“你哥身体不好,将?来继承霍氏,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有你去照应,我们也能放心。”
霍夫人忙跟着点头,她其实原本就?不赞同霍正深进公司。
霍正骅凝眉,不怎么高?兴:“爸妈,你们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呢?我当初已经说?了,以后好好发展电竞事业,为我国电竞行业添砖加瓦!”
“你们不能因?为区区一个霍氏,就?掐断我一个大好青年的梦想?,更何况我哥最近身体可好了,他每天爬楼梯去找楚楚姐,脸不红气不喘的,一点儿都不嫌累……”
霍胜寒沉着脸打断他:“你哥是你哥,你是你,我也这么大年纪了,你忍心让我跟你哥病倒在公司里吗?”
从一开始他就?不赞同霍正骅的荒谬想?法,本以为等上大学?能够稳重点儿,改变想?法,没?想?到反倒越来越离谱。
这套说?辞霍正骅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没?好气的反驳:“我还不知道您?您还没?到五十?岁呢,人老成家那位六十?岁了还勤勤恳恳的娶妻生子,您要不再跟我妈生一个?”
霍胜寒气得脸色铁青,扬手将?杂志砸过去,吓得霍正骅连忙避开,边往楼上爬边说?道:“爸妈你们放心哈,我对弟弟妹妹可好了,您俩要是懒得生,那就?再等个几年,等我哥……”
这次连霍夫人都忍不住骂他:“孽障!你给我闭嘴!”
孽障就?孽障!
霍正骅忿忿不平的打开微信,询问隔壁的战况,没?料想?叶之衡直接回复:[金融方向。]
霍正骅:[???狗子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说?好的想?搞生物研究呢,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妥协?!呸!虚伪!]
霍正骅:[弱小无助又可怜.jpg]
叶之衡难得怔了下,收起手机,按了按发胀的眉心,脸色有些难看。
以他自己的想?法,他当然想?要选择更加方便有用处的金融方向,对以后掌控叶氏会有很大的助益,不会再像上一世那样?毫无章法可言。
叶氏破产未必没?有他曾经留下的纰漏。
手机屏幕还在不断亮起,叶之衡却懒得再回应什?么,他从来不知道叶小臭臭的想?法,也没?问过他关于之后的打算。
难道他竟然是想?要报生物研究方向?
他的眼底划过一抹迷茫,连心中无比坚定的信念都跟着动摇,叶小臭臭……不是他吗?可为什?么他们的目标竟然产生了分歧?
这是叶之衡第一次意识到,眼前他所触摸到的一切,都不再是他的人生,而是另外一个有血有肉,有自己灵魂的崭新生命。
哪怕他们拥有同样?的名字,一模一样?的面容和?躯体,却不再是同一个人。
这是另一个叶之衡的人生,而原本属于他的人生,早已被自己亲手毁得一塌糊涂。
那他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正在这时,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好气的扯了下他的耳朵:“想?什?么呢?喊你听不到啊!”
她手上还带着湿气,以及一股怪怪的味道,凉得叶之衡眉头紧蹙,别扭的往右偏头:“叶楚楚,我警告你,别忘我身上抹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