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泪流满面的你不屑的一驳
不过是心死又何必小题大做
你怎会懂我视你为唯一的栖息角落
倾注了此世无法再重生的炽热
——《驳》
姜遇枫沉默了几秒,启唇回答韩若宁,道:“不想。”
“不过,你能再给我唱下那首摇篮曲吗。”他音量微扩地补充。
“可以是可以。”韩若宁感到了一丝诧异,又很快盈盈一笑,“但是私人演唱会,我只收现金的哦。”
“多少。”姜遇枫动作迅敏地坐起身来,作势就要下床去拿外套。
“我开玩笑的。”韩若宁轻轻开口,稍稍地调整了她的嗓子,“就当做,是今日份的男朋友福利吧。”
姜遇枫转回身来,半信半疑地重新躺回到床上。
随后,他听到了韩若宁音量较小的歌声。
熟悉的曲调,熟悉的温暖,以及熟悉的“治愈力”。
伴着韩若宁安抚人心的歌声,姜遇枫不知不觉地再次安静睡去。
梦中,他看见韩若宁站在舞台上,身着一条雪白的长裙,独唱着她作词的那首“你没有”。
渐渐地,舞台上的其他事物接连消逝,而她成为了浓重灰暗中唯一的光。
他盯着她看,目视她变的愈发耀眼,直至那光亮晃得他看不清眼前,他才下意识地用手去遮挡。
紧接着,他听见有人在他身边,唤了声漫长的话语,而他唯独听到了三个字“天亮了”。
姜遇枫睁开眼瞳,瞧见了站在窗边拉拽窗帘的肖颜。
同时,灼灼的日光透过窗户,恰巧照到他白皙的脸上。
“你可算醒了,睡得还真是沉呢。”肖颜转过身来,招手示意姜遇枫坐起身来。
姜遇枫抚着额头从病床上坐起,精神还有点“恍惚”。
真是活久见呢。
他竟然会,梦见韩若宁。
一念过后,姜遇枫轻偏过头,把视线移至正在吃炒鸡蛋的韩若宁身上。
察觉到姜遇枫在看她后,韩若宁当即放下筷子,侧过头问道:“馋什么,你自己也有。”
语毕,他的耳边就传来了轻磕声。
姜遇枫回过头去,瞧见被架起的桌子和放在保温饭盒里的炒鸡蛋。
他拿起筷子,并夹了快鸡蛋放入嘴里,轻声问:“昨晚你唱的歌叫什么名字。”
“名字?”韩若宁反问一语,把筷子再次放下,“我不记得了,这是我小时候,我妈教我唱的。”
她母亲教她的?
怪不得,听起来有一定的年代感。
“怎么,你对这首歌很感兴趣?”韩若宁微笑地问道。
“没有。”姜遇枫语速很快地回绝,又夹了一块鸡蛋吃。
歌他寻不到,但是歌声他总寻得到了吧。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条值得尝试的法子。
饭后,姜遇枫立起枕头,惬意地倚靠在了上面。
随之,他戴上耳机,开始循环播放韩若宁的歌曲。
总有一首歌,能带给他相同的感觉吧,他想。
听了十来首后,韩若宁突然出现在她床边。
她摘下他右边的耳机,小声说了句,“听什么呢,叫你那么多声都不理我。”
继而,她便俯下身去把耳机往耳朵上戴。
姜遇枫被韩若宁的举动吓到,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他立马打开手机停掉了音乐。
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后,屏住呼吸好几秒的他终是长呼了口气。
“恩?什么都没有啊。”韩若宁不解地直起身来,依然把耳机掐在手里,目光落到姜遇枫的脸上,“你发什么呆呢。”
姜遇枫回过头来放下手机,微微抬眸,问道:“你想找我说什么。”
“没什么。”韩若宁松开抓着耳机的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就是我要出院了,跟你告个别。”
听了韩若宁的话,姜遇枫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人,已不再身着宽松的病号服,而是画起了淡妆穿上了亮色的衣服。
“哦,那你慢走,我就不送了。”姜遇枫缓缓地收回了视线,又把耳机带了回去。
“你……”亏我还给你唱了两回歌,唱完你就不认账了是吗。
韩若宁有些生气,刻意加大音量对着姜遇枫轻喊,道:“那我回家了。你就好好在这里,再待两天吧。”
对此,姜遇枫的余光朝韩若宁的方向探去,但又很快收回。
几天后,饱受失眠痛苦的姜遇枫又回了趟医院,但却还是没能治好病症。
最终,他只好找到了韩若宁的家里去。
早上八点,他摁响了韩若宁家门口的门铃。
听到了动静后,刚刚睡醒的韩若宁就迅速地套了件外套在身上,飞奔下床。
由于她的动作太过急切,以至于她都差点把她的拖鞋跑掉了。
亲爱的快递,一定要等她啊,她边跑边想。
昨天,她因为在洗手间洗头,而错过了拿快递的时机。
这次,她可绝不能,再让快递小哥拿着快递原路折返了。
韩若宁兴奋地让门大敞四开,将面前的人纳入眸中。
恩?他怎么来了?
就在韩若宁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刻,姜遇枫却眉头轻蹙道了句,“抱歉,敲错门了。”
蓦地,他便超级“自觉”地替韩若宁关好了门。
待门关上后,姜遇枫再度核实了下标在外头的地址。
是69号没错啊。
可是开门的却不是韩若宁,而是一个头发乱糟糟妆容也模糊不清的奇怪女人。
那是韩若宁请的保姆吗?
好像也不大对,保姆不该在房主家穿睡裤。
门外的人还没沉思完,韩若宁便又“唰”地打开房门,对他问道:“姜遇枫,你整什么呢?方圆几里就我这一家女住户,你找谁?”
姜遇枫先是一怔,稍后微微睁大了眼睛,跃步上前一把拂起韩若宁额前的刘海道:“我倒想问问,你整什么呢。”
“我?在睡美容觉啊。”韩若宁将手抵在锁骨上,露出了甜美的笑涡。
“就你现在这副脸,我觉得已经没有挣扎的必要了。”姜遇枫摆出了嫌弃的神情,并一下子撤回了他的手。
“我现在怎么了?你信不信我能吊打一众小花?”姜遇枫用口袋中的发夹别起刘海,双手掐腰道。
“我不信。还有,你怎么知道方圆几里就只有你一个女房主?”
“我就是知道啊。”当然是,骗你的。
“你打算一直让我站在门口吗。”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地姜遇枫问。
韩若宁撇了撇嘴,心想:刚刚是谁那么有觉悟地关门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