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昏迷一天了。
汤玉鸢解开缠住老虎兽人?伤口处的兽皮,搁置在?腿边。她一手撑起?对方后背,另一只手握住干净的兽皮带子帮他包扎。
正在?汤玉鸢准备将老虎兽人?放回草堆上躺好时,对方陡然睁开双眼?,和她四目相?对。
“啊,你醒了啊。”
汤玉鸢浅笑看向金瞳一眨不眨凝视她的雄/性兽人?,把对方安顿回草堆上躺好。
“你是谁?”
雄性兽人?打量眉眼?弯弯的汤玉鸢,神情茫然地?询问。
“我叫阿雅,算是半个兔族人?吧,当然我和你也算同类这样?”
汤玉鸢捧起?自己的尾巴,展现?给对方看。老虎兽人?愣怔一瞬,随即猛地?咳嗽出声。
“咳咳咳……”
“感觉很难受吗?是哪里不舒服?”
汤玉鸢见状,面露担忧。
“我,咳咳……你好熟悉……和梦里……咳咳……”
雄性兽人?侧头看向汤玉鸢,脸色因?为呼吸不畅而涨红,视线没有离开她,注视她的金瞳溢满复杂。
“是说我和你梦中的某位长得一样?让你觉得眼?熟吗?”
汤玉鸢扶起?对方,抬手轻拍他后背帮助顺气,听到他断断续续的话?语,整理信息后说道。
“不是……咳咳。你们,你们不一样,但是给我的感觉……咳咳,很熟悉。而且见到你的时候,我这里暖暖的,又有点痛……”
雄性兽人?逐渐恢复正常频率的喘气,他不再咳嗽,说到最后终于能完整地?讲出来一句话?。
“是那位叫芋圆的雌性对吗?”
汤玉鸢想?到什么,微笑开口。
“嗯……”老虎兽人?轻点脑袋证实汤玉鸢的话?,眸光闪烁紧盯她,“可是在?梦里的我很奇怪,没有耳朵和尾巴,还有古怪的名字。”
汤玉鸢咦了一声,忽然轻笑出声:“什么名字啊?比如俞什么的?”
她这番话?落下?,对方立刻点头如捣蒜,头顶上的虎耳跟着?一抖一抖:“嗯!好多个名字,大概有六个都叫俞什么的。为什么你会知道,你是芋圆对吗?”
啊,看来她真的没猜错。
汤玉鸢展颜一笑,伸手擦过耳朵,轻揉老虎兽人?的发?顶,眼?神温和,许久才回答。
“我也是做梦梦到的,不过答应我一件事,不可以把梦里的事情告诉其他人?。以及,你叫什么名字呢?”
对方并没有排斥汤玉鸢的顺毛,他享受地?眯起?双眸,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我记不起?来了,我的名字还有来自哪里……”
“失忆了啊。”汤玉鸢托腮沉吟,然后右手握拳敲打左手掌心,“那就暂时叫俞怎么样?”
“嗯,好。”
俞没有意见,他注视汤玉鸢垂下?来的兔耳,双手重复攥紧又松开的过程,这一幕恰好被汤玉鸢看到。
“是想?摸我的耳朵吗?”
汤玉鸢握住俞的右手,牵引他捏住自己的左边兔耳:”可以稍微摸几下?,不过别太用力,不然我会不舒服的。”
俞乖巧点头,他小心翼翼触碰汤玉鸢的兔耳,柔软得就像雪花落在?手心的感觉,却又比之?更加温暖。
“伤口流血了。”
汤玉鸢注意到俞胸前,两只手臂的兽皮带子皆被染红,连忙握住俞的肩膀,让他重新躺回去休息。
“你等等,我去煮点东西。”
汤玉鸢站起?身来,她吩咐俞不要动弹,然后来到厨房煮一锅清淡没有调味料的蘑菇野菜猪肉汤。
“因?为没调味料,所以可能会比较难吃。这里有果子,甜的,吃完后吃点这个。”
汤玉鸢捧起?木碗,用木制勺子喂俞喝汤。俞摇头回答很好吃,是他吃过最美?味的食物。
难道这里的兽人?味觉和她不一样吗?明明有点难吃。
捧起?木碗,汤玉鸢试探性尝了一口,还是有点难入味。
没有盐吗?真是难办啊。
“俞,我先去附近的小溪洗东西。如果你听到什么声音,不要回应,我会关好门。”
汤玉鸢用自己用长剑削出来的木盆装上被血弄脏的兽皮,还有她与俞的衣物,顺便拿上搁置在?桌上的长剑绑在?腰间,离开屋子前特地?嘱咐俞。
“嗯。”
俞侧头看向汤玉鸢,点头表示明白。他目送汤玉鸢合上屋门的身影,久久没有回神。
来到离村子较近的一条小溪,汤玉鸢蹲下?/身,就着?溪水开始清洗脏乱的衣物。
“呼,顺便去一趟森林采点蘑菇和野菜吧。”
左手托住木盆,汤玉鸢抽出长剑,双眼?扫视周围。
不过这次她幸运得没碰到任何生物,反而摘到足够分?量的蘑菇和野菜,用系剑鞘用的兽皮兜好重新绑在?腰部,长剑则塞回剑鞘,握在?右手上。
“该回去了。”
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腰间鼓鼓囊囊的食物,汤玉鸢哼歌走出森林,朝兔族所在?的领地?前往。
然而,等汤玉鸢进入部落后,她恍惚察觉到不对劲。
太诡异了,往常都能听到兔族幼崽的玩闹声,时不时还会看到他们在?村里穿梭的身影,可现?在?一名兽人?都看不到,甚至安静得像是无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