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你呢!”
“等着你呢!”
“你呢……”
……
声音不停回荡,乔离头痛欲裂,他想喊住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大声质问他们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他只能定在那里,什么也做不了,眼睁睁看着那两人在自己面前消失。
而后他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
早上六点,乔离睁开眼睛。
像是大梦一场,浑身抽干了力气,乔离整个人虚脱得如同岸上挣扎的鱼,扎根在沙漠的热带雨林植物,一侧身,发现床边多了个毛绒绒的头。
“林漠?”林漠这样子,应该是一整夜没睡了,上回自己发烧,对方也是这么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
他推了推林漠,想让人到床上好好休息,结果才发现林漠腹部早已干涸成褐色的血迹。
“林漠!”
乔离惊慌,用力把人推醒,“你的伤口。”
林漠惺忪着眼,揉了半天也没睁开,发型都乱了,嘴边长了一圈青渣,沙哑着嗓子:“没事,死不了,你好了没?”
说完把手放在对方额头。
“好像烧退了。”林漠伸了个懒腰,衬衫纽扣松了好几颗,“我去给你买点粥。感觉身体被掏空,说鬼故事比办事还累。”
乔离脸都红了:“我昨晚又要听鬼故事了?”
他烧的厉害,什么都不知道,也压根没记住昨晚都发生了什么,记忆只截止到长椅上手拿冰啤酒那会儿。
林漠见他迷迷糊糊的,故意使坏:“你知道你昨晚都对我干了什么吗?”
乔离愣住,他又缠着人说了一晚上鬼故事了?
林漠“噗”一声笑出来,“开玩笑呢!是我硬要给你说,你没缠着我。”
“硬要给我说?”乔离一头雾水,没懂。
林漠凑近对方:“没办法,我得找点事来分散下注意力。听说发烧之后……里面更热,我怕我一个忍不住……”
乔离:“……”
他还是个人吗?
乔离看着那伤口,突然也不心疼了,面无表情地下床,穿鞋。
“你要去干吗?”
“洗澡。”
“那我跟你——”
“滚。你就臭着吧。”
乔离觉得这人压根不值得同情。
……
“哎呦!”温书雅最近迷上了刺绣,坐在客厅捣鼓呢,就被针刺了一下。
林清这几天没行程,干脆窝在家里陪着她,正跟高策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微信呢,就听见客厅另一边一阵惨叫。
“妈,怎么了?没事吧!”温书雅大惊小怪惯了,林清动作自然也没那么快。
“没事,也就流逝了半管子血而已!”温书雅娇滴滴把手拿给自己儿子看。
林清看了半天,连伤口也没找到,问:“妈,您这是皇帝的鲜血吗?”
“……”温书雅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完了,两儿子没一个省心的,都不知道心疼你妈。”
林清是真没找到伤口在哪儿,只好哄着:“不然我把表弟喊来,他那是熊猫血,金贵。”
小姨从小就没敢让季慵受过伤,全国熊猫血的没几个,她怕自己儿子失血过多,连个能献血的人都没有。
“得了吧。”温书雅道,“你和你哥都老大不小的了,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一个天天把刀架在脖子上,一个每天就知道打游戏。”
林清:“……”
他毕竟代言了游戏,不会打说不过去吧。
况且,高策似乎也喜欢玩这个,多点共同爱好也挺好。
“昨天去你哥那儿看过了,我儿媳妇儿还挺帅,精神。”温书雅放下手里的刺绣,“不过就是命苦。”
“这您都能看出来?”林清拿起茶几上的橘子,剥好了递给她,“您去趟英国,哪学得算命啊?”
“我从你哥那儿拿的八字。”说到这个温书雅叹口气,“拿着八字到人大师那算了一卦,人说命中有一劫,难逃血光之灾。”
林清“啧”一声,“您这都听哪个江湖骗子说的啊!”
温书雅:“什么江湖骗子?人那是大师,不知道别瞎说。大师说了,要虔诚地绣一副鸳鸯图,再拿到他那儿开光,就可免血光之灾。”
林清点头,问:“大师收您多少钱?”
温书雅:“大师说了,我面善,可抵消一部分灾难,只收我十万。”
只收???十万???
林清表情凝固住,末了又朝温书雅手上的那幅刺绣看了看。
“妈,要不您别去了。”
“为什么?”
“您这绣得像鸭子,开光也白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