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黎从床上醒来时, 身边早就没有了贺孤舟身影。
她下楼去时，发现贺孤舟和沈雾沉个人都坐在客厅，面对面谈话看来似乎还有点和谐。
……不，他们俩得进行什么样对话才能和谐啊, 肯定是在表面淡定地讨论着什么很不和谐东西吧。
谢九黎了, 直接绕开客厅去厨房。
“九黎。”贺孤舟回头唤道, “醒得有点早，这张床睡不惯吗？”
谢九黎：“……”这床之前我也一直睡啊。
“你也来劝沈雾沉去医院看看吧, ”贺孤舟叹了一口气，“他烧还没退。”
谢九黎这才走回去几步，仔细看了下沈雾沉脸『色』。
她才盯了么五秒钟左右，沈雾沉就抿直嘴唇微微移开视线，表情看来虽然很镇定, 耳根却控制不住地攀红晕。
谢九黎这时候才来沈雾沉隐藏设定。
她伸手试试沈雾沉额头温度，但手才刚抬来、还没来得及探过去, 身边个人就都立刻有了反应。
沈雾沉下意识地往头往反向偏了偏，而贺孤舟则抓住了谢九黎手腕。
“……你看, 他也不你碰。”贺孤舟笑着看了沈雾沉一眼，“你离远一点，万一感冒传染你怎么办？”
谢九黎随口道：“明明昨天还往我手心蹭，还嘟哝‘多碰碰我’啊。”
沈雾沉愣了一下，黑白明、带着无与伦比少年感双眼逐渐睁，整张脸都涨红了来。
谢九黎在他反应顿了秒，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个严肃声明：“我说是他额头, 不是别地。”
贺孤舟不声不响地『揉』了下谢九黎手腕外侧突出圆形小骨。
谢九黎垂眸略一思索，道：“这房应该还有简易医『药』箱，量个体温看看吧, 我去找找放哪了。真发烧话去医院一趟比较好。”
她『摸』『摸』贺孤舟头，抽手转身离开了案发现场。
然后，谢九黎在常放医『药』箱地附近搜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它踪迹。
……主系统在不必要地做痕迹消除得太敬业了一点吧！
谢九黎越找越烦，就差直接拿出手机外卖一根温度计时候，有人在她背后说道：“就在你脚下左数三个储物柜。”
谢九黎回头看了一眼，才确认说话人是沈雾沉。
他表情看来已经暂时恢复了正常，清冷带着明显生人勿近气息。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谁知道他会么容易害羞？
谢九黎随口应了一声，蹲下身去打开了沈雾沉说储物柜。
“你好像还记得一点五年前事。”沈雾沉也在她身旁蹲下，道。
谢九黎找出面体温计，发现是特别简朴水银温度计，遂先消了个毒，边道：“嗯，模模糊糊地知道我以前好像住过个房。”
“你记得贺孤舟早就死了吗？”沈雾沉问。
谢九黎甩甩温度计，眯眼看着面水银条：“他现在不是活着吗？”
“……但他永远也不是真贺孤舟。”沈雾沉说。
“不会有真贺孤舟，”谢九黎转脸道，“——张嘴。”
沈雾沉依言一张嘴，谢九黎就把温度计压在他柔软舌下：“含好。”
见沈雾沉又下意识抿唇，谢九黎又道：“不要咬。”
一连三个命令说完，谢九黎自己也沉默了下。
明明很正经地在说话，为什么听来就是这么地晋江不宜？
沈雾沉安静地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谢九黎手背，然后抬头看了她一眼。
谢九黎突然就回来，以前沈雾沉也做过一样事。
好像对这个纯情年轻人来说，碰一碰手就已经触碰到他底线了。
“不要去挑衅贺孤舟。”谢九黎把酒精收好，说道，“他现在是……”
沈雾沉把手机放到谢九黎面前，上面着【你新玩具？】。
谢九黎觉得这几个字比在嘲讽贺孤舟，更多仿佛是在嘲讽他自己。
沈雾沉把手机收回去，又打了一行字给谢九黎看：【五年前你无缘无故消失，再出现时身边多了贺孤舟。他和你消失有因果系？】
谢九黎托腮了，无赖又无辜地答道：“这个我忘了啊。”
——反正，又没有谁能硬把真实答案从她脑袋抽出来。
知道真相人，也只有谢九黎和贺孤舟本人。
虽然，沈雾沉猜测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沈雾沉深深地看了谢九黎一眼，再度打字：【你爱他？】
谢九黎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自己背后，总觉得这个时候贺孤舟应该就在旁边等待着听她回答……之类场景发生。
沈雾沉却仿佛已经得到了答案似把手机收了回去。
他自己取出温度计看了一眼：“三十八度九，吃『药』就行了。”
“去医院吧，”谢九黎身道，“然后回家。就算你留在这也不会得到你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