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雾沉还抱着膝盖蹲在地上，自下往上抬头看谢九黎时居然显得小小只还有点可怜可爱。
“你有了二次机会，为什么不选择重新开始？”谢九黎说，“你说你得到过我帮助，不要浪费这份帮助。”
“五年也不是很长，”沈雾沉突然没头没尾地说，“我不觉得很久。”
谢九黎在心叹了口气。
她知道沈雾沉为什么这么说。
但她不准备回应。
“你明明说过，下次有事要迟到时候，一定会提前通知我。”沈雾沉坚持接着说了下去。
谢九黎定定看了他几秒钟，才道：“显而易见，我时候是骗你。”
“你能不能……接着骗我，多久都可以，”沈雾沉闷声说，“随便骗骗我，我都会相信。”
谢九黎了，弯腰『摸』『摸』这只像是主人抛弃在街上猫猫脑袋，温和地道：“我没有什么从你身上骗走东西。你有了光明前途，往走就好了。”
沈雾沉生闷气似把头往臂弯膝盖上埋了一下，又飞快抬来盯着谢九黎眼睛：“我不要前途。”
“我换个说法，”谢九黎直白地道，“你再怎么要，我也给不了。不如尽早死心。”
沈雾沉这次没再说话，比常人更黑几眼瞳似乎也淡了下去。
如果他真有猫耳朵，现在应该是一双压平了飞机耳。
谢九黎走了没几步，过了一个拐角，果然就找到了贺孤舟。
“去画室看看？”谢九黎没计较他为什么会在这，提议道。
贺孤舟笑着同意。
并肩走到客厅时候，谢九黎回头看了看，发现沈雾沉身影还没出来。
“很在意？”贺孤舟问。
“他不太一样。”谢九黎转回来解释道，“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五年前段时我做了什么吗？如果说我利用了时经寒和顾舟……只有对沈雾沉才能用上‘骗’这个字。”
“对他觉得愧疚吗？”
贺孤舟二个问题成功让谢九黎多思考了几秒钟。
“我没有哦，”然后她回答道，“是不是你作为我骗他由，在内心觉得有点愧疚？我记得你『性』格设定稍微有点容易心软。”
贺孤舟挠挠脸颊：“这就是所谓‘幸存者症候群’？”
“是‘幸存者内疚’。”谢九黎纠正了下，“但你又没要求过什么，是我强行让你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确实是始作俑者，但你不是‘幸存者’。”
她说着拉住贺孤舟胳膊肘让他停住脚步，盯着他眼睛道：“——如果你觉得这件事有人要承担责任话，个人是我。”
贺孤舟怔怔看着她。
谢九黎强调地叫他名字：“贺孤舟，记住了吗？”
“……记住了。”
“就好，”谢九黎用双手拍拍他脸颊，『露』出笑容，“我可不希望你出现心问题。”
——因为人造人心医生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吧！
贺孤舟垂眸轻轻握住谢九黎没来得及收回去双手，朝她向稍稍俯身——但不过是极其细微幅度，只拉近了人之微不可察距离。
“要是……”他开口说了个字又停下，过了几秒后笑道，“我刚刚这是不是算对你撒娇啊？”
谢九黎观察贺孤舟表情，像是手办宅观察自己刚到1:1兵人细节一样认真严肃又仔细。
然后她叹了口气，说：“只对我撒娇话，多几次也不要紧。”
——概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人造人吧，因此就没有“贺孤舟”本应有份笃定自信。
“我也是有身为男人自尊。”贺孤舟眉眼弯弯，“有来有往，等下次你撒娇给我看了再说。”
这还不容易？
谢九黎看了看楼梯：“你先松手。”
等贺孤舟一松开手，谢九黎在他疑『惑』视线倒退几步，一个助跑就蹦到了他背上。
贺孤舟人没怎么谢九黎体重撞动，眼睛惊讶地稍稍睁，迅速地伸手托住位置根本没落好、直接往下滑去谢九黎。
谢九黎趴在贺孤舟背上，懒洋洋道：“我脚痛，不走路去画室。”
贺孤舟迈上一级台阶，话全是笑：“这个不算。”
“凭什么不算？”
贺孤舟像是逗小孩似把她往上掂了一下：“因为这还是你哄我吧？”
他这么一说，谢九黎觉得这次是哄好了，遂揪贺孤舟略长头发编小辫。
楼梯走到一半时，谢九黎听见背后传来了开门声音。
她回头看去，见到沈雾沉——他还穿着一身家居服——站在打开了正门口。
人交换了个眼神，沈雾沉抿着唇走出去，反手将门合上了。
谢九黎在心啊呀了一声。
——最后个看来可不像打击得放弃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