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
徐若茶静静的望着虞沉,后者却并不打算给更多的解释,漫不经心的转身,拎着书包不紧不慢的往门口走去。
她低头看了眼校服外套,心里头波澜不惊。
虞沉一走,教室里又重新吵嚷起来,大家在复习的同时也不忘八卦,偶有几缕视线偷偷摸摸扫过来,还有女生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什么。
能说什么?闭上耳朵也能猜到,不过就是传几句两人的绯闻罢了。
大大的校服外套,布料有些滑,捏在手中没一会儿就有了温度,她想也没想,果断的把衣服套在自己身上——不穿白不穿,感冒了可不划算。
……
第二天她依旧起了大早,校服昨晚已经洗过。过了一遍水,烘干之后少了陌生又熟悉的柔顺剂味道。徐若茶莫名的为此产生了歉意,脑海中简单组织了一下语言,决定无论如何还是表达一下感谢。
她料到虞沉今天应该不会来学校,昨天那样早到的情况还是第一次,三五天不见人影是常事,昨天来露了个脸,最近应该都不会来了。
想到这些,离开家门前她拿了一张便利贴。
谁知道进教室门的时候又愣了一下——同昨天一样的场景,虞沉趴在自己的座位上,头枕着双臂,一副睡着的模样。
徐若茶放轻脚步,还没走到座位上,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前方的人,只有黑色的发顶,头发不长,给人的感觉黑且硬。
她踮着脚几步跑到了走廊里,这才放心的拿出手机,闪烁的屏幕上显示的是陈院长的名字。
表情立时柔软了几分,“喂,阿姨。”
“是我,想着这个时间你一定起床了,没打扰到你学习吧?”陈院长的声音柔柔的,语调很慢。
“阿姨,我刚到学校,上周末我去看您,疗养院的人说您去了乡下的孤儿院,最近还咳嗽吗?”
陈院长笑了笑:“好多了,你不用操心我。我和这边的主任商量着,不如下个月搬回家里去,我的身体自己清楚,调不调养都是那个样,倒是你,没人照顾,惹的我怪担心。”
“您说什么呢?”她略有些责怪,“我已经十七岁了,完全可以照顾自己,您在疗养院好好休养,我还等着您痊愈了吃您做的松鼠鱼呢。”
陈院长心酸又欣慰,喉头有些哽咽,忍下去继续开口:“好孩子……明天周六了吧?早些过来,阿姨给你做松鼠鱼!”
……
两人又简单说了几句,无非是叮嘱她最近多穿些衣服。
挂了电话,徐若茶往回走,刚迈出一步就吓了一跳。虞沉双手环胸靠在教室门框上,眉目冷清,鼻梁翘挺,一双沉沉的黑眸正盯着她看,也不知看了多久。
徐若茶一抿双唇:“声音太高吵到你了吧,不好意思,下次我会注意。”
隔了几秒,他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每天都来这么早吗?”
她含糊的应了一声,装着他校服的袋子刚才被她随手放在地上。徐若茶绕过他找到袋子,双手拿着递给他。
她的身高在女生中不算低,在他面前却矮了大半头,即便需要仰着头才能直视,态度却不卑不亢,没有羞涩,更没有其他……
“谢谢你昨天借衣服给我,已经洗过了,不过可能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虞沉随意的扫一眼袋子,没有接,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不变。明明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正该蹦蹦跳跳明媚如春风,偏偏眼神古井无波,像极了迟暮的老人。
他突然有些好奇,眼皮微掀:“喂,你今年多大了?”
徐若茶不打算和他有过多的交集,故而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敷衍的笑了下。双手一直举在空中很酸,她也不尴尬,把手臂放下来,转而把东西放在了他的桌角边,自己转身出了教室。
……
虞沉踱着步子走回去,歪头看着地上粉红色的纸袋。傻子,同样的校服刚开学的那天保镖就为他定了十件,他不喜欢,很少穿,还说什么柔顺剂的味道,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重新坐回座位上,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补眠。周围很安静,连风声都没有,教室空无一人,徐若茶也不知去了哪里,这是再好不过的睡觉环境。
眼睛阖上的前几秒,一切都很好很正常,虞沉可以听到腕表上秒钟的声音,滴答滴答……
他忽然猛地直起身,眼睛盯着右边的袋子看,随后鬼使神差的将里面的校服拿出来,凑近……清淡的柠檬香。
*
早晨起得早,她一向不爱吃早餐。刚才和虞沉浪费了一会儿时间,胃里有些不舒服,为避免年纪轻轻就出现胃病,徐若茶还是去校门口的便利店买了热牛奶和面包。
回来的时候虞沉已经没了人影,一并消失的还有她早上拿了一路的粉红色纸袋。
掩耳盗铃。
周五一天很快过去,徐若茶打包了一些换季的衣服,准备明天拿去疗养院。整理衣服的时候顺便把一些不穿的旧衣服也包好,住在隔壁的小文姐去年考了本地的大学,寒假加入了一个志愿者协会,放假回来便拉着街坊邻居一起做公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