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葵又眨了眨泛酸的眼睛,忍住哭泣的冲动。她深深看了徐予凛一眼,突然发狠地扑倒他,不管不顾地伸手扯开他衣领。
徐予凛的脸上闪过讶异,没有挣扎地任由乐葵把他的衣领拉开,露出锁骨上面一个异常红肿的伤口,伤口还有血丝渗出来。
那是被周重霖注射了病毒的伤口,经过这段日子,伤口不消反而渐渐变得严重,无论注射多少血清,都只能抑制,不能彻底根治。
这也是周重霖跟乐葵说的。
那个人为了达成目的,真的不择手段,连自己的命都不顾。
乐葵闭了闭眼,知道周重霖哪怕很多话都是谎言,但只有这件事没有骗她。
沉默笼罩了两个人,徐予凛捉住乐葵扯着衣领的手,稍微坐起身体,换掉了两个人的姿势,让乐葵变成坐在他的怀中。
他正要说什么,便听见怀里的女孩轻声说:“我啊,做的噩梦,是你离开了我。”
“……”
徐予凛眸色微闪,没有说话。
“其实这个噩梦从小时候就开始了,从你一直住院的时候,我就一直很担心。为什么你总是生病?为什么你的身体那么糟糕?为什么你和我不一样,为什么不能有一副健健康康的身体?”
“那么多为什么,”乐葵急促地笑了笑,声音带着浓浓的哑意,“到了现在才终于知道答案。”
徐予凛感受到乐葵埋进他的颈窝,然后一股湿意慢慢在上面晕开,沾湿了他脖子,顺着弧度滑入他的胸膛。
乐葵说:“周重霖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气氛沉寂下去。
两个人就这样拥抱着,一直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好久,徐予凛才闭了闭眼,隐忍地抱紧女孩纤瘦的腰,在她的发顶轻吻了一下,低声说:“我以为你害怕我。”
那时候的乐葵,完全就是很害怕他的样子。
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是以那样的方式出生,他理解她会害怕的心态,却没有办法去体谅。
谁都可以害怕他,他也不在意任何人。
只有乐葵不可以。
“……对不起,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告诉你我当时的想法,但那个跟害怕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乐葵声音仍然哑哑的,她一直把脸埋在徐予凛的颈窝,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的脸。
“把一切告诉你之前,我……希望你可以让‘X’计划继续,实验室的那个孩子……请让他活下去。”
其实,她才是最恶劣的那个人。
因为她当时知道了一切,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她什么都不管,徐予凛才是最重要的。
她只希望他可以健康的活下去,和她在一起。
哪怕是要牺牲什么……她也在所不惜。
乐葵是害怕有这样想法的自己,以及不会因为畏惧而放弃的自己。
所以,她才是最恶劣的人。
周重霖连她的想法都预计到了,这场游戏,是他赢了。
徐予凛沉默地听完乐葵的话,他并不在意她提出什么要求,那些实验室或是什么孩子,他从不放在眼里。
他最介意的事,是她对他的态度。
“……你真的不怕我?”
乐葵从颈窝抬起头,露出有点微红的眼眶,她对徐予凛笑了,用被泪水滑过的嘴唇印上徐予凛的唇,给他一个带着一丝咸味的轻吻。
而后她退后些许,对徐予凛扬起嘴角,带着浓浓鼻音道:
“不怕。”
内心的黑暗被这简单的两个字抹去,被拉开的疏远转瞬间烟消云散。
有什么迫切的事想要去做,好让这种让人心底愉悦的余韵持续得更久一些。
徐予凛深深注视着乐葵。
而后他的手绕到乐葵的后脑,张开五指一按,再次把她的唇压向自己,径直撬开唇缝,加深了这个吻。
“乐葵。”
一吻结束,徐予凛的舌头缓慢地退出去,但额头仍然抵在乐葵的额头上,彼此氤氲暧昧的气息纠缠着。
“……我想要你。”
他的嗓音微不可听,一字一句都包含着浓浓的清欲。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写了很多,突然觉得有些情节不能用,就删掉了,所以先上这么一点吧,明天见啦。
对了他们儿子就是那个。
这个孩子和乐葵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肯定是最可爱的一家,我用番外保证。(如果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