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好像已经无数次习惯了微笑着自我安慰,然后再把所有的事情都重新修改计划,头脑清晰得像是自己完全没有被这个“小插曲”影响。
往回倒数几年,似乎自己已经很少像最近一样以一个月哭一次的频率生活。
当初爱而不得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反倒是和喻之和在一起之后成了爱哭鬼。
她从小就被工作繁忙的父母教育要乖巧懂事,要学会像个大人一样照顾自己,处理自己能处理的所有事情,不要给爸爸妈妈添麻烦。
唐遇会撒娇,但总是怯怯的,在通过严密计算后变了样似的撒娇,多少都带有一些讨好的意味。像是用小心翼翼的撒娇来安抚别人,而从来不是为自己争取什么。
她以为自己会一直当一个装作没有情绪装习惯了的大人,直到喻之和告诉她。
其实她可以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孩。
一个可以任性撒娇耍赖,委屈巴巴瘪嘴讨糖的小孩。
那天,唐遇和钟意夫妇还有刘景然玩到很晚,她疯狂地笑着,和钟意用家庭KTV唱了很多很多歌,还往肚子里塞了很多吃的喝的。将那三个人送走之后,她才仿佛脱力一般倒在沙发上。
迷糊间,她听到了门口的响动。
挣扎着在说不清是困意还是醉意中睁开眼,那日思夜想的脸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喻之和正小心翼翼地给她盖上毯子,外套还没来得及脱,不小心碰到她胳膊的手都是冰凉的。
以为是自己吵醒了她,男人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刚要琢磨着说些什么,他的后颈瞬间就被圈住。
唐遇像是个树袋熊一样紧紧地挂在他的身上,闻着他身上夹带着的室外的冷冽味道,任凭他怎么说着怕她着凉的话,都不撒手。
她把整张脸都埋在喻之和的怀里,声音已经带着些鼻音:“我知道你会回来。”
“我肯定会回来。”他的眼神柔和下来,也低头圈住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吻。
因为我知道,有个人在家里等我。
这个人是个需要被宠着的,总是很别扭的小孩。
我怎么能放心的下?
彩灯依旧闪烁着,他们对视着,仿佛彼此已经看进对方的眼底。
任凭她任性地挂在自己身上,他唇边还带着笑容,喉咙轻颤:“这都是你布置的?”
“嗯,”窝在他的怀里,她噘着嘴,还带着些泪意,身子一抽一抽的,“好看吗?”
“好看,”他的胸膛跟着微微震动,压低了的声音像是哄小朋友睡觉一样,“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圣诞节,也是我过的最美好的圣诞节。”
刚刚和好朋友一顿疯也实在是耗费了些体力,客厅里那暖黄色的灯光和圣诞树上的彩灯有频率地闪着,倒是有些催眠。她打了个哈欠,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要睡一会儿吗?”他轻柔地拍着她瘦弱的后背,小声问道。
“不,”唐遇赖皮地紧紧抱着他,“我们就这样抱着到天亮,你比毯子暖和多了。”
低声笑着将下巴轻轻放在她的脑顶,喻之和伸手将毯子又给怀里的她盖紧一些。
天已经蒙蒙亮了,两个人就抱着,轻声如耳语一般絮絮叨叨一些零散而又细碎的话题,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困意一圈一圈地袭来间,她模模糊糊地听见头顶传来他喃喃的声音。
他说,圣诞节快乐,宝贝。
嗯,她的圣诞节,真的很快乐。
那个时候的唐遇也许没有想过,多年后,已婚的自己被他真的宠成了“任性”的小孩。可以踩着漂亮的高跟鞋,涂着红唇把腰板一挺,懒散地倚在车门旁,手指甩着车钥匙,对着拎着锅铲追出来的围着围裙的那个男人潇洒地一笑——
“我怎么可能生气呢?我早就忘了。毕竟老娘的生活五彩缤纷:)”
然后利落地钻进车里脚踩油门,呼啸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喻之和:最后,她一个小时后再灰溜溜地开着车带着两瓶酱油回家。
唐遇:没写进正文的都不是真事,仅供娱乐。
喻之和(打开调料柜,展示一调料柜的酱油):看看。
唐遇:……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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