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的话语很大程度上安抚了长亭略显激动的情绪,他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乖乖的伏在三日月的怀里。
“我不是故意的。”长亭小声嘟囔,“舍身咒……下起来很难的。”
“是么。”三日月宗近此时倒也没有了方才那种复杂难辨的情绪,却是满腹柔情,他安抚的顺着毛,听到长亭这么说,颇有几分哭笑不得,“辛苦您了。”
被这样温和的安抚着,长亭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本就不是那种会讲话找话题的性格,三日月又不主动挑起话题,他趴在付丧神的怀里,犹豫了好半天。
“我……大概知道,你们一定不许我下舍身咒的。”长亭的声音几不可闻,脸深深的埋进了三日月的怀里,随着说话的声音,三日月能感到呼出了热气浸透了他的衣襟。
“但是啊……失去身边重要的人……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过了。”长亭显然陷入了有关佩剑白露的回忆当中,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飘忽不定起来,“比起失去你们……我宁愿……啊!”
剩下的话语被三日月宗近对着耳朵重重的一捏给打断咽了下去,长亭撑起身体就想跑,却被三日月死死摁在怀里,付丧神的手劲极大,长亭一时间竟挣脱不开,只能张着手臂像一只小鸡崽儿一样在三日月怀里扑腾。
“你做什么……!”,长亭的声音闷闷的,他伸出的胳膊敞在空气里,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耳朵,拼命去控诉三日月的行为,“你再这样……我要找药研了!”
“哈哈哈哈,药研现在可不在这里哦。”三日月宗近肆无忌惮的笑出了声,像个把心仪的小姑娘堵在墙角强行告白的校园小恶霸,“这里校园可没什么人在,你谁都喊不过来的哦。”
长亭告状不成,泄气道:“怎么这样……”
“好啦好啦。”,三日月宗近把小狐狸抱起来,摁在怀里又揉搓了两下,语气却又是一转,低沉道:“方才您要说的那些话,以后请不要再提了。”
“一直以来,我们的愿望都是能够保护您,而并非被您这样牢牢的看护在了羽翼之下啊,那样的我们,和那些被人类的小姑娘放在床头的布娃娃有什么区别呢?”
听到三日月这样说,长亭轻微的挣扎了一下,很快就被三日月又摁了回去,“我……没有那个意思……”
“这个我们当然知道。”三日月宗近温声道,他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长亭的头发,温和的把小狐狸刚刚炸起的猫都给捋平顺了,“但是啊,我们也和您怀着同样的心情啊。您有没有想过,当我们看到您流血受伤的时候,该有多么着急害怕吗?”
“我们是兵器,是武器,是凶器,是保护着您的刀刃,尽管现在仍有诸多不足,但是我们已经努力的在往前赶了,您走得慢一点,多回头看看,我们很快就会追上来了。”
“我们不想被您保护在羽翼之下,而是想同您并肩前行,想为您遮风挡雨。”
感到怀里的躯体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三日月宗近拍拍长亭的脑袋,笑着说:“那您以后……绝不能再这样做了,嗯?”
长亭没说话,却在三日月的怀里上下动了动脑袋。
……
话虽如此,但是必要的问题还是要说清楚。
“舍身咒下了就没办法再解除了,除非触发过一次的那种,比如青江。”长亭从三日月宗近的怀里挣出来,板着脸抹平了身上的皱褶和翘起的头发,“……以后不会再下了。”
他一边戳着盘子上制作精美的点心,一边小声道:“所以以后……请好好保护自己。”
三日月宗近眼睛都笑弯了,“好的!”
……
三日月这边已经釜底抽薪将长亭擅自做出的事情搞定,而今剑那边也进行得很顺利,已经潜入了雨之国的腹地当中。
然后迎面便对上了意料之中的敌人。
是小南。
此时的雨之国已经全面的掌握在了晓组织之中,但晓组织的成员却仍旧不太充足,此时也只是处于积累资金的状态,今剑他们来得突然,其余的组织成员都散落在别的地方,能够对袭击及时做出反应的只有留守雨之国的佩恩和小南。
“是小孩子吗?”小南背生双翼,高高在上的悬浮在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的今剑,却并未多少轻视他,因为她在拥有年幼外表的今剑身上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今剑则握紧了手中短刀,手掌一挥,身后的忍者们在其余付丧神的带领下四散遁走,小南放出千万白纸想要阻拦,却在下一瞬间后背一凉,本能反应下身体向后剧烈的一仰!
刀光一闪,一道凌厉刀风从小南鼻尖上方划过,刀光过处白纸纷纷被轻易的吞没绞碎,小南及时放出更多白纸裹在周身,只见那道雪白刀光摧枯拉朽的翻绞过来,像绞肉机一样吞没了更多更多锋利坚硬的纸张。
白纸层层叠叠寸寸碎裂,速度远超小南想象,几乎眨眼间她释放的纸张就都被打下了天空失去了锋利,仓促间她不得不释放出更多,这短短的时间不足以让她思考什么,只能粗糙而简单的将白纸继续叠加在眼前以期能够挡住那仿佛势如破竹的攻击。
但那雪白刀光却一瞬间就破开了无数白纸,在纸张间穿梭的刀风直冲眼前,小南清楚的看见刀风破开空气的波动,甚至让她的眼珠都仿佛感到了一阵凉意!那一瞬间小南的恐惧几乎从胸腹直冲天灵,千万吨的重压从天而降,压得她根本无法喘息。
若是被击中……她会死的!她一定会死的!
查克拉狂涌而出,白纸漫天飞舞,在小南近乎条件反射的操纵下全部用来叠加在身前用来防御,小南几乎看不见那个年幼的孩子,在纸片的遮挡下也看不见那道刀光,但是如影随形的寒意却让她在不寒而栗的同时深深明白——她随时有可能死在这道刀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