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灼策马疾驰,身后跟着十来位侍卫,一路向上京,扬起滚滚尘土。
他的马是皇上特赐的汗血宝马,能够日行千里,奔腾的时候就如马踏飞燕风驰电擎,没一会儿就将侍卫们抛在了身后。
暮夜将至,郊外林里狂风大作。
树影婆娑,雷声轰鸣,紧接着一道闪电划破天空。
晋灼望了望阴沉的天,甩下马鞭,恨不得能一下到达宫里。
等到了皇宫,便是快要下钥的时候,城门侍卫从远处就看见了骑着骏马的男子,待近了一看,才发现是大名鼎鼎的九王爷,当下立刻下令打开城门。
到了皇宫里面,他也顾不得下马乘辇,一路长驱,直奔建章宫。
到了宫门口,他才下了马,届时,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迎了上来。
“杂家参见九王爷,总算是等来了九王爷了。”
晋灼一边走一边说:“太医是怎么说的?”
“太医说皇上已无大碍,只是这回毒发的蹊跷,正查着呢。”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建章宫里,此刻宽大的房里已站着好几位皇子,见到晋灼来时,都起身行了礼。
这些皇子自皇上毒发后,就已经在这呆了一天一夜了。
晋灼没空管这些虚礼,只奔着太医那去,“皇上毒发的原因是什么?你们这些太医都在这待了一天,竟一点线索也没有?”
本就惶恐的太医们,一见到晋灼,吓得两腿抖抖索索。
“微…微臣们正在…在查,应该……很快便能……查到。”
谁人不知道这九王爷和皇上感情深厚,两人还是皇子那时,九王爷因为年幼贪玩,七岁的时候就骑着烈马奔腾,但因不会御马,那马儿便像疯了似得到处乱窜,若不是那时皇上以身犯陷,之后还哪有九王爷的事?
而就是那时为了保住九王爷,皇上自己生生受了重伤,再加上那会夺嫡之争的残酷,皇上还被之前的王太妃下了毒药,虽然中毒不深,但却留下了隐患。所以自那以后,皇上的吃食一律经过十分严格的筛查,就是怕一个不小心就引诱毒发。
原本已经平平安安度过那么多年,皇上除了身体不是那么强壮外,也算得上没病没灾,谁曾想,就因四皇子娶妻一事,皇上一高兴,便留在宴席上多吃了几口。谁曾想,这一吃,就吃出了问题。
如今,这四皇子还在自己的府里被软禁着呢。
晋灼阴沉着脸,目光悠悠的盯着几位皇子,薄唇轻启,“本王也是经历过夺嫡之争的人,我不管你们这几个兄弟间怎么斗,可若是有人将主意打到皇上身上,那便怪不得本王不顾情面。”
平静的语调述说着这皇宫中最不堪的一面,其中带着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几位皇子忙道:“不敢。”
这时,寝宫里的太监出来,喜道:“皇上醒了!”
闻言,晋灼面色一松,几个跨步便进去了,走进一看,只见那床边还坐着位身穿华服的皇后,她正扶起皇上坐靠在床。
不比之前在外的态度,晋灼恭敬的行了礼,“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皇上晋彦见是自己的弟弟来了,扯起抹笑意,“九弟来了。”
皇后将人扶好坐稳,差人备好了茶,又寒暄了几句,便领着婢女委身告退。
偌大的房里瞬间只剩下皇上和九王爷两人。
“九弟日夜兼程,辛苦劳累,赶快坐歇歇下吧。”
“是。”晋灼依言坐下。
“那件事办的如何?”晋彦坐直身子,一改之前那副虚弱样,话也说得中气十足。
晋灼并不讶异,似乎早已知晓,“办得差不多了,若是他们有异动,我们也可第一时间知道。”
“好!”晋彦一喜,“是快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大皇子?”
晋彦目光一冷,“那孽子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朕岂有轻饶他的道理?不过念及他是朕的亲骨肉,朕也不会要了他的命,左不过是贬为庶民罢了。”
“那安阳侯侯府一事,皇上可有什么想法?”
忽闻,晋彦目光一冷,语气阴恻恻,“朕倒是没想到安阳侯是个胆大的,以为远在江城,便能阻断他在上京的势力,是朕小看他了,如今她女儿还嫁给了朕中意的儿子,也不知那女人使了什么手段,竟把朕的儿子迷得三荤七素的。”
自从知道了安阳侯与那事有关后,他便明里暗里得告诉四皇子晋烨,安阳侯府里的女人,不能娶,谁知他儿子犟得跟驴似得,不但不退婚,反而还加快了成亲的步伐。堂堂一个皇子,竟然被一个女人轻易左右。
“皇上,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晋灼淡道:“四皇子胸怀天下,有勇有谋,无论是治水赈灾,他都能处理的相当完美,说句大不敬的话,在皇上所有的皇子中,只有四皇子一人才有资格继承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