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没流下来，可一开口却依旧带着哭腔。
“啊？是南南啊，你这是怎么了，咋还哭了？”
男人的声音有些慌张和不自在，因为在此之前，顾希南从来不愿意和他说话，更别提主动打电话。
顾希南吸了吸鼻子，稳住情绪把房子和房租的事说了。
那边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南南，你小姨和小姨夫也不容易，这些年如果不是他们帮着照看，我和你妈也没办法安心在外面赚钱。”
如果放在曾经，顾希南听了这句话一定会立刻和他大吵一架。
但这一次，她没有闹，而是当着村长的面开了免提。
“爸，我和外婆今天差点被王虎骑车撞了，现在正在医院里做检查，花了不少钱。
今年庄稼收成不好，家里卖菜的钱不够交学费，老师都催了好几次了，说再不交就不让我上学了。
爸，你和妈妈的电话也一直都打不通，你们是不是真的不要我和姐姐了？”
说到最后，顾希南的声音已经控制不住开始颤抖。
生意失败后，顾爸顾妈已经出去了五个年头，从来没回过家。
这五年里，顾希南和姐姐的生活费、学杂费，都是爷爷奶奶卖菜和帮人干活赚来的。
梦里的她那么厌恶亲生父母，这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这么多年的委屈怨恨，如果不是因为今天那场梦，顾希南就再也没有知道真相的可能。
只要想到这一点，顾希南就觉得心口像是被塞了一大团棉花，无法呼吸。
而一旁的刘秀云嘴巴动了动，安慰道：“外头苦，花钱的地方又多，你爸他们多半是真的没办法，绝对不是丢下你和北北不管了。”
开着免提，那边听见了老人的话，瞬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不是——我上周还给留在家里的卡上转了2000，你小姨夫没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