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认识她,她不认识奴婢.”
“她在齐凉风评怎样?”
“贱人.”姚妈咬着牙吐出这两个字,让伶仃忍俊不禁.
“那咱们以后盯紧她.”伶仃用了盯紧这个词,她对华裳的杀意一直未消,倘若她敢犯德阳一分,就立刻杀了她.
姚妈看了看伶仃,这个女子身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稳.长公主要护的人果然不会错.
“姚妈,我私下可以这样唤你吗?”伶仃轻声问她.
姚妈点了点头.
“刚刚我在皇后那里,看到她宫里的惠心藏了一封信,信的材质与德阳给我写信的材质一样.泛黄,粗糙.你们齐凉是专用这种纸吗?”伶仃仔细回忆刚刚的情形,生怕错过半分.前世太后和白锦容,终身夙愿就是斗垮德阳.这一生耶律和的事化险为夷,后面尚不可知.
“齐凉的山民自己造的纸,写字不晕染,好看.外地倒不多见.”姚妈这样说.
倘若真的是一样的纸,只有齐凉有,那就证明白锦容与齐凉有联系,这对德阳来说,是十分危险的.她的眉头紧紧的皱着,想不出一个两全法.
“刚刚贵仪说在皇后宫里看到了这样的纸,我要别人去查.看齐凉什么人与皇后有干系.”姚妈主动对伶仃说道.花云夕和德阳给她安排了四个人手,那四个人在京城找了四个活计,很深的隐藏了起来.
伶仃欣赏的看了她一眼:“皇后宫里的惠心,我明日去请安带上你,你认一下人.如果她们朕跟齐凉有联系,长公主就会有危险.”
“在齐凉,没有任何人能动长公主.贵仪放心.”姚妈给她吃定心丸.
伶仃自是知道这一世德阳的厉害,但她并不知前世之事,万一识人不清该如何是好?
伶仃想着便觉得困,爬到床上去睡觉.似是在梦中,听到德阳对她说:“伶仃,昨日我也洞房了.”
“洞房?与谁?”
“园子里唱戏最好的那个..说完德阳哈哈大笑,左右都是男人.唱戏的肯定比大将军更懂疼人,不亏.”说完德阳的眼睛竟红了.“将军府的人,说他们大将军,洞房到凌晨...”说完这些,德阳拿出一把剪刀:“伶仃,我不想活了.我不干净了..”
德阳!
伶仃尖叫着坐了起来,她的汗将被子打湿了.德阳,德阳.
她坐在床上许久,呼吸才平复下来.怎么做了这样的梦?今生耶律和已经回了大凉,华裳已经进了宫,德阳不会穷途末路.她安慰自己,但还是不行.心中对华裳的杀意根本抑制不住,要成魔了.
不能成魔.
她正发呆,练溪川来了:“这么晚怎么不掌灯?”
她听到后想马上起身给他请安,却被他按下了.“躺着,外面太冷了.”说完用一根手指戳了戳伶仃的脸:“凉吗?”
伶仃打了个冷颤:“冷.”
练溪川笑了,坐到她的床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看看.”
伶仃打开,是一对好看的耳坠子,认练溪川给她戴上.练溪川看到这个蝴蝶的耳坠带在伶仃的耳垂上,显的她愈发的白净细嫩.忍不住凑过身去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吻了一下.伶仃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皇上.”她本意是拒绝,却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娇媚.
练溪川的眼眸深了深,回应的声音从喉咙出发从鼻子出来:“嗯?”万分蛊惑.
“臣妾...”
“朕知道.朕马上就走,晚上还要跟大臣议事.”是跟慕容云澜,但练溪川不想在伶仃面前说云澜的名字.他怕自己苦心经营的好不容易有长进的感情,在她听到慕容云澜四个字后回到原地.
“皇上..皇宫里会有人私拆嫔妃的信件吗?”伶仃忽然问他,问完看着练溪川的表情,没有一秒错过.
练溪川面色如常:“怎么会?”
“哦.”
“怎了?”
“臣妾就是问问.”
“有人给你写信吗?”慕容云澜给她写过,他知道.但他不说.
“没有.臣妾没什么朋友,父亲每次见我都会是为了给我送银子.”伶仃不想与他说实话,因为他也满嘴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