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溪川的车马行到徽州,天气略微好些.这一路走走停停,到了徽州的时候身体是恢复了一些.
这一日车马行在山路上,山边阡陌人家,炊烟袅袅.练溪川生了作画的心思.
他命人停了马车,敞开轿帘,画一幅静乡水墨.徽州的白墙灰瓦,山野的黄绿交错,牧牛人带着蓑笠穿过雾蒙蒙的桥,远山一点白色的山间.这样好的人间.想了想,在桥头画了一个身着鹅黄披肩的女子,她的眼波漫过江面,似乎有无限愁思.他看着这幅画出神,完全没注意周围风声异动.无数的剑射向他的轿,他身子再差,功夫底子还是在,迅速的趴下身去.詹青云的人快速的将轿子围起来,等着敌人现身.
数十个黑衣人飞了出来,将他们紧紧的包围.
练溪川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肖也胆子果然大,竟敢在这里动手.外面兵刃相接,练溪川给自己穿上铠甲.多年未打仗,他竟有些激动.穿戴好拿着自己的剑就跳了出去.
詹青云被他吓了一跳:“主子回去!”
练溪川冲他笑了笑:“朕是单枪匹马杀过敌的人.”练溪川果然舞的一把好剑,出手稳准狠,还真的帮上了大忙.
双方打的正酣,一路人马杀将进来,各个高手,定睛一看,不是游思行是谁?游思行的剑极快,他穿梭于敌人之中,像一条快速游动的鱼,片刻就倒地数人.
这一战打了两盏茶的功夫,练溪川有些气喘吁吁.末了上了马车躺下歇了许久.游思行看他这样有些生气:“身子都这样了,还恋战!想死是吗?”他是真生气了,管他是君是臣.
练溪川知道自己不对,出言哄他:“朕怎么觉着打了一架身子好些了.”
游思行叹了口气,坐在他一旁不说话.
“德阳呢?”练溪川看他这样,没话找话.
“回齐凉了.”
“那你也回去.带着朕的懿旨去.朕给你们指婚,你抢了她就完事了.”练溪川坐起身要写懿旨,被游思行拦住了:“不要懿旨.她不想嫁我不逼她,左右等了这么些年,她活着就成,我能等到死.”
“那倒也是.逼她的话,你可能会娶一具尸首回来.”
“......我送皇上到江南.我知道你去江南做什么,一是为少年夙愿,再看一眼江南;二是为请云澜回朝.我好久没见他了,有些想他.我是你一起去.”二人私下里没有那么生分,游思行也没有什么君臣之礼,练溪川也不在乎,点了点头.
过了徽州就算真正意义上的江南了.去往姑苏的路上,景致越发的温柔.练溪川的身子有一些好转,不必每天呆在轿中,偶尔也会下来走走.游思行看他这样,非常认真的劝他:“不如迁都算了.”
“老祖宗选的地方哪那么随意就迁了.”练溪川摇了摇头.
二人这一路算是有个伴儿,把这一辈子的话都要说完了.终于晃到了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