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柠跟魏总会面之后,看见两个助理脑袋挨着脑袋,挤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
两个人叽叽喳喳讨论,一看她过来,竟然住嘴了,尴尬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贺柠摘下白手套,手套上还有瓷器的冰冷感,“看见我跟见鬼一样。”
小简最沉不住气,举起手机:“柠柠姐你看。”
热搜榜上的两大新闻,一个是席烨然车祸入院,报警立案的消息。
一个是沉寂已久的贺莎竟然宣布要结婚了,未婚夫是南洋华裔富豪。
两个都是曾经跟她有过关系的的人,今天同时上了热搜。
她没多少感慨,与其操心别人,不如想想她和原野的困境。
两个人三观不同,很难走到最后,她要怎么才能劝一下原野,让他做事手段不要那么偏激歹毒。
“贺莎要结婚?好事啊。”
“柠柠姐,你真不在意啊,她当初那样子害你。”
小波立刻掩唇笑:“小简你真傻,项嘉一个开赌场的能是什么好鸟,贺莎要一脚跨进泥潭,我们柠柠难道还要拉她一把?”
小简到底年轻了一些,不知道厉害,只看见贺莎复起,嫁给了一个年轻英俊的富豪,过着繁花着锦的日子。
不知道项嘉的底细,邵其雨之后又给贺柠发了项嘉的一些早年经历。
项嘉一个孤儿,早年跟着他老大在东南亚赌场当叠马仔,大耳窿,摸爬滚打,积累人脉,成了赌场贵宾厅的中介人,小有成就。
真正让他暴富的是他老大进监狱,把资产和女儿托付给他。
他也是一代枭雄,接手公司后,凭着东南亚几个赌场的原始积累成立盛嘉集团,专攻度假地产。
最近又竞标到了远济岛□□业为期四十年的独有权,热火朝天,他老大的女儿却不知所踪。
此人心狠手辣,忘恩负义,一心想着攀上贺家,对贺莎能有几分真心。
网上关于他的消息竟然都是一片赞美羡慕,没人知道他背后的龌龊事儿,可见他心机深沉,惯会装模作样。
小简听了一耳朵,直呼自己太单纯,这哪里是繁花着锦,分明是烈火烹油,早晚烧身。
两个女孩子笑闹着,贺柠抿了抿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现在也好期望有个人能指点一下自己。
没到中午,贺家大伯就打电话给贺柠,让她回去吃饭。
贺柠答应后,莫名笑了笑,贺莎带着项嘉回西山别墅,这是要一家人聚餐。
贺建诚打这个电话,是有意当和事佬,想要缓和她与贺建安的关系。
可笑,她就算心再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绝不会打自己的脸。
贺柠回去的时候,贺莎和项嘉在院子里洗车。
两个人拉着水管你来我往打水仗,看起来很恩爱。
姜韵在一边看着,时不时笑着嘱咐贺莎一句:“莎莎,你别老往嘉嘉脸上喷,凉着他了。”
她眼睛尖,一看到贺柠,就抚了抚自己被折腾得微白的鬓发:“哎呀,这不是贺柠吗?怎么一个人,没看见你们原总?”
贺柠没理她,径直走了进去,无视比肆意挑衅更有杀伤力,气得姜韵掌心都要掐烂了。
大伯母慈爱地拉着她进去,摸了摸她的脸:“柠柠又漂亮了,原野呢?”
“他啊,忙着呢,”她根本就没跟原野说,也不想把那些矛盾摆到别人家里来。
她拉着大伯母的手,亲昵地撒娇:“我想吃大伯母做的蜜汁火方。”
大伯母是南方人,在北方读书,和贺建诚相识相恋,一起下基层,两个人感情甚笃。
“好,知道柠柠要来,特意给你做了。”
大伯母引着她进书房,贺家的四个长辈都在那看一副字画。
贺柠一一叫人,只是掠过贺建安。
贺建安黑着脸,想要发作,又被贺建诚摁住。
贺建诚颇有些威严气势,在家里都改不掉,尽管眼神温和,气场依旧碾压自己弟弟。
贺老爷子瞪了自己两个儿子一眼,招手:“柠柠过来。”
贺柠过去跟他一起看画,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手有点抖,要贺柠扶着画。
他不经意地问:“原野呢?”
“出差了。”
老爷子点点头,安慰她:“男人年轻的时候忙事业总比在外面花天酒地要好。”
原野比他两个孙子还出色,年纪轻轻就走到那一步不容易。
贺柠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们四个人看画没带着项嘉,就是不待见他,多少放心了些。
转念一想,她爷爷伯伯们没一个省油的灯,眼睛清明,铁定早就把项嘉看透了。
只有贺建安没本事还自以为是,巴巴带着一个开赌场的继女婿上贺家的门。
贺建诚也赞不绝口:“原野年纪轻轻就比我们这些老东西有本事,没靠着家里,自己开拓事业,掌控矩力集团,后生可畏。”
他们对待原野和项嘉的态度,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贺建安只要想起原野送他的那只绿头鹦鹉,还有那一句句带“绿”的古诗,就气得脑子要炸掉了。
因为那只绿头鹦鹉,他做了多少晚的噩梦,现在还不想和姜韵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