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回来之后,虽然一直在休养中,但名友湾项目总算有了主心骨,一切刁难都迎刃而解,就连贺柠的大伯也平安历劫。
背后到底有着多少斡旋和交易,贺柠不清楚,原野也不愿把这些糟心事带回家。
自从他回来之后,贺柠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一些变化。
如果说他之前锋芒毕露,眼神和气场都给人一种窒息的压抑感。
如今的原野终于懂得了收敛,身上多了一股岁月的疲惫感和极其内敛的光芒。
“你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正在带伤工作的原野莫名其妙地抬头:“什么事儿?别听人胡说,你大伯没事,纪·检那边已经搞清楚了,有人陷害。”
“不是,你最近跟以前有点不同。”
贺柠本来在看图录,两个人在原野办公室静谧而有默契地边工作,边看看对方。
他站起来,宽肩长腿,荷尔蒙清冽,走到贺柠面前,右手搭在她背后的沙发椅背上,微俯着身子。
怕他伤口裂开,贺柠连忙要扶他,却被他压制住:“别动,老婆是不是最近对我不满?”
被撩得脸红心跳的贺柠连忙往后撇,搂着一个抱枕保护自己:“才不是,你好好养伤,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有的没的?”原野嗤了一声,“夫妻和谐被你评价成有的没的,结婚这么久了,老婆还这么不开窍,我真是失职。”
“你快坐下,别乱动。”
“你别激动,我已经养了两个月,伤口不会裂开。”
当初中弹失血昏迷的人,现在即使再轻描淡写,贺柠也没觉得放心:“那个券商高管呢?”
“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你……”
“别乱想,”原野弹了弹她额头,“进监狱而已。”
“你真的变了。”
都要以为枕边换了一个人,贺柠忍不住打量自己的枕边人,流畅的肌肉线条,祖传大长腿,优美的海鸥线。
没错,还是她的狗男人原野,全身的荷尔蒙没有以前那样有攻击性,稍微清爽温和了一些。
可怎么看怎么觉得他都温和这两个字不沾边,这次竟然没亲自下狠手。
“也没错。”
原野这样聪明,又跟她灵犀相通的人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大大方方承认:“心态变了,以前是无所畏惧的孤狼,现在是拖家带口的哈士奇。”
他这比喻恐怕是博自己一笑,贺柠给面子地笑出来,狼就是狼,怎么也成不了哈士奇。
“胡说八道。”
空着的那只手挑起贺柠的下巴,迫使她仰着头,吻了吻她粉嫩的唇,低声呢喃:“因为柠柠,我要是出事了,谁来保护你,谁在半夜你惊醒之后为你醒来,谁来问你温饱寒暖?”
这是她听过最动人,最细水流长的情话。
贺柠耳朵尖红得都快滴血了,唇上的炽热温软实在让人沉迷。
就像在这世界里,他们是彼此的唯一,孤独的两个人抱在一起取暖。
一旦对方失去温度,另一个人也会在这寒冷里慢慢失去生命。
“好了,少糊弄我,听说家里搜出了窃听器,在哪?”
“吊灯里面。”
一听就是敷衍,贺柠不相信,撇撇红唇:“骗人,你不说实话,我一个月不理你。”
一撒娇就让人心软,原野拿她没办法,只好实话实说:“在二哈的项圈里。”
贺柠惊了,肩膀微微发抖:“如果我没送你小野……”
“不是,柠柠,不在二哈的项圈里,也会在车里,在沙发,抱枕,总会有缝隙可钻。”
她揉了揉眼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咬牙切齿:“那到底是谁?”
这些年,矩力集团巨量并购看中的公司,他本人做法激进,手段凶险,狼性十足,树敌颇多,不好查。
原野让私人安保查了一圈,还真没查出是哪个下的手。
“不知道。”
有这样一个敌人隐在背后,足够让人不安,贺柠都有些焦虑:“那之后呢?”
原野摸了摸她的头发,交换一个吻,气息炽热:“会给你安排保镖,不要排斥。”
被吻得头晕脑胀的贺柠什么都答应,显然是被美色迷晕了脑子。
要不是因为原野身上的伤还没好,两个人都要滚到办公桌上去了。
在有这种趋势之前,幸好她即使推开,气喘吁吁:“再等等。”
被那种像饿极了的狼的眼神盯着,她也压力巨大,而且对方明显欲求不满。
原野“啧”了一下,抱着她猛吸了两口,声音沙沙的:“听说之前还有人嘲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