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病房的病人醒过来,医生飞速赶了过来,给原野检查。
贺柠含笑退到一边,给医生和护士让路,可两个人的目光自原野睁开眼睛之后就黏在一起,没有移开过。
他甚至没注意医生的动作,醒来之后,视线就黏在贺柠身上。
两个人之间如蜜糖一般粘腻浓稠的气氛,医生和护士都注意到了,忍不住低头抿唇笑了。
虽然这两位看起来家世不凡,但比普通夫妻都还甜蜜。
医生和护士离开之后,贺柠坐了过去,握着原野的右手,温暖干燥。
他回握的时候,那么有力,终于不再是之前那样躺着没醒过来的人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贺柠坐在病床边,扶着他起来。
原野摇摇头,拉着她凑近一些,靠在他胸前,剩下的那只手抚了抚她的黑发。
睡了那么久,刚刚醒来,人有点晕,嗓子还有点干哑:“我没事了。”
“老公”,贺柠不争气地埋首在他颈间,吸着鼻子,“幸好你没事。”
“见过舅舅了?”他吻了吻贺柠的发顶。
“见过了,舅舅待会儿过来,对了,我让保镖去帮你买粥,你待会儿吃一点。”
她絮絮叨叨还想说什么,被原野垂首噙住唇,一沾即离:“扶我起来洗漱。”
就算是贺柠眼里对他的滤镜厚一百倍,他也不愿意忍受自己这么天没洗澡。
察觉到他的小心思,贺柠忍不住笑了笑:“你什么样我没见过呀,我都不介意。”
原野身体元气还没恢复,轻轻拧了一下她的脸:“别闹,乖,去给我拿换洗衣服。”
他昏迷的时候,虽然有男护工擦洗,但不洗澡总觉得浑身不对劲。
浴室里面水声响起来的时候,贺柠担心地在外面听着,怕他气力不足摔倒。
这样强势地冲进去也不好,原野虽然宠她爱她尊重她,可在她面前,也很要面子,稍微有点大男子主义。
浴室的水声停了之后,原野湿着头发出来,贺柠连忙帮他擦头发。
原野一边享受她的温柔抚摸擦拭,一边还要劝:“让护工来就行了。”
这么简单的事儿,贺柠哪里舍得假手他人,故意恼怒:“看不起我?”
“好了,柠柠,你乖乖陪着我。”
贺柠被他抱在怀里,他修长的手指搭在贺柠的肩背上,她细白的手指则在他湿润的黑发间穿梭。
擦完吹干头发之后,贺柠开始算账了:“你说,你搞什么惊喜,给了项嘉可趁之机,害得我生日还提心吊胆。”
原野没反驳,也没认错,显然不认为自己错了,反而转移话题:“项嘉呢?”
“被车撞死了,还有贺莎背债五十亿,跳楼死了。”
“嗯。”原野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这两个只是小角色,牵不动他的神思。
像他这样的人既不会对人落井下石,也不会升起半点同情和愤慨。
“现在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原崇之前还想跟你道歉,嗳,自作自受。”
原野漫不经心地挑起她的一股头发,在指间玩来玩去,听到“原崇”两个字,心绪也很宁静。
“都过去了。”
“过去”是这世上最残忍,也最慈悲的两个字。
一切都挡不住时间的流逝,有很多曾经摧人心肺的事儿过去了可以放下,有很多求而不得的感情,过去了就再也挽不回。
贺柠爱怜地亲了亲他脸颊,硬硬的青茬刺得有点疼,有点痒:“你能这样想就好了,以后咱们俩安安静静地过好小日子。”
“是吗?”
她察觉到原野语气里的一丝危险。
果然,原野捧着她的脸,下巴凑过来,用硬硬的胡茬往她脸上蹭,呼吸炽热:“我好像听到一些话,席烨然也还不错,娱乐圈顶流,唱歌很厉害的小鲜肉商霖……”
脸上又刺又痒,贺柠躲来躲去,就是不让他得逞:“你,你那时候醒了?”
“嗯,还有许总跟你表白,柠柠啊,我才睡两天,你就桃花满屋开。”
躲不开的贺柠被他狠狠扎了一下:“我没有,气你的啦。”
“嗯,气我?”原野唇角带笑,蹭着她的下巴,“胆子大了?”
被他逮着蹭了很久,贺柠终于推开他,眼珠子一转:“那你当时没醒,难道是听到这些话气醒的?”
“不是,我饿了,”原野推开她,要给保镖打电话叫他们快点送饭上来。
贺柠终于抓住了他的把柄,勾着他肩膀,勒着他不让动:“你就是被气醒的,原野,你这个小气鬼。”
本来以为随着两个人的关系逐渐亲密,开始相互信任,原野吃醋的频率总算正常了。
没想到竟然会在昏迷中被自己的醋意气醒。
“胡说什么,我饿了,你饿不饿?”
看在他刚醒过来的份上,贺柠暂时放过他,不过今后她握着这个把柄,一生都可以拿来取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