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挺抑郁的心情,跟他说话之后,神奇地变好了:“那你说谁是一百分?”
邵其雨微微歪头思考,想了一会儿,有点无奈:“真说起来,一百分的我就只认识原野一个。”
甄真眼睛更亮了,破涕为笑:“你也在磕他们的cp吗?”
“什么?”邵其雨哑然失笑,闹不懂她的话。
甄真忘记了烦恼,越说越兴奋:“我萌他们好久了,每天都齁甜齁甜的,简直想给他们打call。”
她叽叽喳喳说了半天,突然垂头丧气:“我就是只爱情寄生虫,光顾着磕别人的cp,都要死了,还没谈过恋爱。”
邵其雨吓得手一抖,烟掉在西裤上,差点烧出一个洞,脸色沉沉的:“你刚才说什么?”
甄真一下哭了出来,呜呜呜地一直哭,哭得邵其雨脑袋疼,忍不住打断她:“你到底怎么了?”
“我?”甄真打了一个哭嗝,鼻头上还挂着一点泪水,“前段时间不舒服,去检查,肝癌晚期。”
邵其雨听得太阳穴一阵一阵痛,有点难过,心里有点刺,甄真才二十二岁,看起来挺可爱的,她爸和她哥很宠她,把她宠得有点傻乎乎的。
一想到她可能要死,邵其雨都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这世界上那么多该死的人没死,为什么要让一个无辜单纯的女孩子面对这种事儿。
“你,”邵其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你还好吧?痛吗?”
甄真的眼泪止都止不住:“痛,好痛。”
邵其雨心软了:“那你家人知道吗?”
她摇摇头:“不敢告诉他们,不想让他们难过。”
最后,邵其雨艰难地问:“那,那你有什么想做的?我带你去医院,化疗的话会不会更痛?”
甄真听到“化疗”两个字吓得浑身一抖,抱着自己的头,低声哭了起来:“我不要去医院,不要化疗,没头发好丑,丑和死选一个,我选后面。”
邵其雨说不清楚自己内心什么感受,有点气,又有点心疼:“那你想怎么办?”
甄真抹了抹眼泪:“我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想死之前谈场恋爱,又怕连累别人。”
当了这么久的恋爱寄生虫,每天磕着甜甜的cp,她都想恋爱了,结果竟然是这样的打击。
邵其雨烦躁地抽出一支烟,捏在手里,快要揉断的时候,脑子一热,突然开口:“你跟我恋爱吧,反正我最近也没对象,还不小心知道了这件事。”
甄真愣住了,她能当着邵其雨的面说出来,是心里太苦了,谁都不能说,怕他们担心,怕他们察觉到异常,还要勉强自己来参加趴体。
就是因为邵其雨算是熟悉的陌生人,她才能说出来,对着柠柠,她都说不出口。
“你,你认真的?”
邵其雨心情又沉重又烦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趟浑水,但让他就这么放着甄真不管,心里又过意不去。
“嗯,反正我就是渣男,还渣得明明白白,你不用怕我受伤。”
邵其雨这个人跟京城的公子哥们飙过车,打过擂,刚大学毕业那几年,干过不少得罪人的嚣张事儿,谁都不放在眼里。
他是他们家的独子,他父亲都拿他没办法,像李赏那种人想踹就踹,别说李赏,就算李赞站在他面前都照踹无误。
跋扈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会因为这么蠢蠢笨笨的女生破坏自己的原则,他自己都觉得神奇。
谁愿意跟一个浑身带病的人在一起?
搁别人身上,再可怜他都不会多看一眼,可是甄真,大概他救过她,不忍心让自己的心血白费,总想对她好点也不算什么。
“那,好吧,可是要怎么恋爱啊?你那么多经验,你知道吗?”
这么蠢的问题,邵其雨自然不放在心上,“买买买啊,你想要什么?”
甄真自己有家里制药企业的股份,每年分红,哥哥宠她,黑卡随便刷,哪里需要花他的钱。
“我没什么想要的,你能买的我都有。”
这大概是让邵其雨听了最咬牙切齿的一句话,能花钱的事儿他最讨厌花心思。
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对着其他女人花心思。
“那你想做什么?”
甄真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我是著名钢琴家郁榕的女儿粉,她后天在大剧院有一场音乐会,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听?”
郁榕?
邵其雨突然从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神经都有点牵扯痛,抿了抿唇:“换一个。”
甄真心里不舒服,还就较真了:“我就想去见她,你说了谈恋爱,有你这样恋爱的吗?”
邵其雨烦躁地看着喷水池,最后妥协了:“好,去就去。”
反正他已经三年没跟自己的亲妈郁榕见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