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其雨冷冷一笑,翻了个白眼:“你以为都跟你家一样和谐,我恨不得他俩一个月都别给我打电话。”
他也矛盾,有时候顶着邵公子的身份耀武扬威挺爽,可一想到糟心的爸妈,又觉得这是他们欠他的。
独栋别墅隔得远,虽然比甄真家小了很多,还真有一个池塘和流水喷泉风水轮。
跟邵家别墅不同的是他这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司机工人,清清静静。
甄真对他大为改观,一直以为他活得比那个项嘉还要奢侈,谁想到还真跟一个老干部一样。
“那你带人去哪里呀?”
她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实在太好奇了。
邵其雨果然表情一凝,最后释然了:“我在四个五星酒店都买了公寓,平时都住那。”
只有需要平静的时候,会回到这个地方。
这是他的避风港湾。
甄真毫无犹豫的维护有点打动他,从来没人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身边。
他爸向来居高临下,别说站在他身边说句好话,哪怕说句谅解他的话,他都不会避着他。
“噫,我知道,记者拍到好几次,说你在酒店金屋藏娇。”
邵其雨的声音有点闷闷的:“你不在意吗?”
“在意什么?”甄真倒奇怪了,她有什么好在意的,人生短短数十年,她连三十岁恐怕都活不到。
听她这么洒脱,邵其雨反而有点不高兴:“没什么,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你男朋友啊。”
一走进客厅,一架白色钢琴特别显眼。
应该有些年头了,还保养得特别好,一点都没发黄。
“以前他们都说你会弹钢琴,我还不相信,现在信了,你是郁老师的儿子。”
这话邵其雨虽然嗤之以鼻,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郁榕从小就教他,开音乐会的时候,他年纪小,也作为特别嘉宾上台表演过。
“这是你郁老师的钢琴,否则我一男的也不会整一白色钢琴。”
甄真兴奋地跑到钢琴边上坐下:“郁老师在这练过?”
邵其雨不答话,转身去冰箱翻了翻,问:“喝什么?”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邵其雨又到酒窖里去取了一瓶葡萄酒,倒了两杯,递给甄真:“喝醉了可别怪我。”
甄真接过高脚杯,唔了一声,喝了一口之后才后知后觉,脸有点红,不过最近地传言又让她对邵其雨生不出戒心。
喝了葡萄酒之后,有些放松,甄真忍不住问:“你和郁老师到底怎么了?”
邵其雨猛灌了一杯,然后给自己倒上:“还能怎么了?我们这样的联姻家庭不都这样,各玩各的,保证对方没在外面搞出孩子就行了。”
至于爱什么的,一点都感受不到,心就像干涸了一样,皲裂冰冷。
被生出来也不是他自己想要的,也没人问他愿意不愿意。
“嗳,我爸妈真好,那么大年纪了还跟初恋一样。”
邵其雨心里真的羡慕,被爱的人身上都有一团火,非常温暖,让人想靠近。
“嗳,你爸妈这样养你,我都担心,小心遇到渣男。”
备受宠爱的人容易爱心泛滥,又天真得很,家庭条件好,要是遇到个凤凰男,说不定花言巧语地骗她。
一想到她被骗,邵其雨有点不安,他可太替这姑娘操心了。
甄真心大,很无所谓,一杯一杯喝了,傻乎乎地回望邵其雨:“听说你很会弹钢琴,我能不能听听?”
盯着她雾蒙蒙的眼睛,邵其雨心扑通一动,不由自主地答应了:“好,你等着。”
要是别人,他直接一句话拒绝,因为他最讨厌的就是当着别人的面弹钢琴。
小时候一有聚会,郁榕就会逼着他为客人弹钢琴,显示自己的教学水平。
他着魔一样坐到钢琴前,手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钢琴保养非常好,时不时会有人来调音,邵其雨弹的时候,没有任何问题。
手指飞快地在琴键上掠过,那双手太漂亮了,简直像是艺术品。
他回头看甄真痴迷的样子,心里有些得意。
今天听了郁榕的《爱之梦》,他自然而然地弹了起来。
《爱之梦》的第三首题诗是弗莱里格拉特的《爱吧》。
“爱吧!你可以爱的这样久。”
邵其雨越弹越激动,甚至站了起来。
脑子里冒出一句话:“爱吧,爱是每个人的权利,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哪怕心里干涸得像一口废井。”
他不愿意这样子一辈子随波逐流地过了,如果有一个人愿意抓住他的手,他也可以被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