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地?赶回贺家?,王管家?却?说贺若汀带着贺楠去骑马了,很快就回来?。
简灵淮一下倒坐在?沙发上?,颇为烦躁地?搓了搓脑袋,脑子里乱得像一团浆糊。
如果他记忆错乱的?原因是因为贺若汀给他催眠了,那贺若汀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而且催眠需要很大的?信任,他才可能允许别人对他进行催眠,这里面到底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贺芝洲看着他燥闷的?神情,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简灵抬起头,望着他,眼神里难得的?露出?几分无?措,他应该怎么?跟贺芝洲说这事。
说你哥哥对我催过眠,改过我的?记忆吗?
作为中?间一方,无?论谁对谁错,对贺芝洲都是一种打击。
他捉住贺芝洲的?手腕,在?他掌心上?虔诚地?吻了一下:“晚点我再跟你说可以吗?我现在?只想见到你哥。”
贺芝洲垂下眼眸,似乎有很多想说的?,但到了嘴边,也只能尊重他的?选择:“好。”
外面响起贺楠兴奋的?声音,他们回来?了。
简灵淮立即跑到门口?喊了一声:“贺若汀,我想跟你谈谈。”
贺若汀和妻子同时?一愣,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他。
贺若汀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在?妻子耳旁低声说了两句,妻子点点头,然后抱着贺楠进屋:“那你们慢慢聊。”
“我们去会客厅吧。”贺若汀走在?前面,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贺芝洲,“你也要听?”
贺芝洲看向简灵淮,以征得同意。
简灵淮却?望向贺若汀:“他可以一起听吗?”
贺若汀沉思半天,终是点头同意了。
简灵淮暗自松了口?气,既然允许贺芝洲旁听的?话,说明对他伤害性可能不大。
家?里有大大小小好几个会客厅,此时?他们来?的?是最小的?一个,也是最私密性最好的?一个。
三人进屋锁上?门,贺若汀在?主座上?坐下,待他们入座后,一一扫视片刻,才朝简灵淮问道:“你去我师兄那了解到了什?么?吧?”
“嗯。”简灵淮欲言又止,瞥了贺芝洲一眼。
贺芝洲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从方才在?医院和家?里的?表现来?看,必然是和贺若汀有干系的?。
他点点头,做好了心理准备,示意简灵淮说下去。
简灵淮抿了下唇,而后直视贺若汀的?眼睛:“我下午做了一场催眠,从中?发现你在?大半年前,也曾给我做过一次催眠,篡改了我的?记忆。”
话毕,房间里就安静到了落针可闻的?程度。
贺芝洲瞳孔渐渐放大,难以置信地?看向贺若汀,一时?间还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片刻后,他才问道:“哥,是这样吗?”
贺若汀点头:“是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贺芝洲眉头紧拧,他一直以为简灵淮的?性格变化是因为他自己?幡然醒悟,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哥去改动了他的?记忆。
贺若汀搓了搓手指,似乎不想回头这个问题。
“你改动了哪部分?”简灵淮逼问道,“是不是改了我的?童年记忆,是你让我误以为自己?是穿书的?对不对?”
贺若汀眼皮倏地?一挑,嘴角下意识勾了勾,眼里流露出?几分欣赏的?意味:“不错,你察觉得挺快。”
“所以,我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对吗?”
简灵淮一字一句地?问,实际上?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只有这个答案,才能让之前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贺若汀喝了口?茶:“是的?,你不是穿书者。”
“等等,什?么?穿书者?”贺芝洲突然就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了,忍不住打断,“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穿书者就是......我以为你们都是书中?的?角色,而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穿到了一个同样叫做简灵淮的?角色身上?。”简灵淮给他简单解释了一下。
“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贺芝洲不悦地?看向贺若汀。
“你觉得这个荒唐吗?”贺若汀眉心微微蹙起,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比其他问题都严重,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有更荒唐的?呢。”
贺芝洲见他神色变了变,好像在?思考别的?事,便重新看向简灵淮,沉吟道:“所以你觉得自己?是简灵淮身上?的?寄生者?”
“对。”
“那就难怪了.......你前后的?性格变化可以说得通了。”贺芝洲琢磨了一阵,忽然想到另一件事,“那你当时?想离婚也是真的?了?!”
“......”简灵淮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乖,那会我不是以为自己?是个外人嘛,不想离婚才奇怪吧,我又不喜欢你。”
“?”贺芝洲明显不高兴了。
“不不,不喜欢你只是因为我当时?的?记忆问题出?了错,现在?我不就爱上?你了嘛。”
贺芝洲反手握住他的?手:“现在?一切都恢复了就好。”
“不,没有恢复。”简灵淮摇了摇头,“事实上?,我从小到大的?性格都是现在?这样,跟你结婚这三年才是我的?变化,我压根就不可能做一个菟丝花,这中?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
贺芝洲陡然一惊,下意识追问贺若汀:“你到底给他催眠了几次?!”
“一次,真的?就一次。”贺若汀连忙回复。
“他确实只对我催过一次眠。”简灵淮说道。
那么?第一次性格转变的?原因是为什?么?呢?下午的?催眠中?,他明显感觉到在?变成?菟丝花时?,大脑里的?意识是清醒的?,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做出?那些事,仿佛只是一个傀儡。
贺芝洲继续逼问道:“那哥你为何对他进行催眠的?原因避而不谈?”
贺若汀又开?始装哑巴了。
“这事很重要。”贺芝洲加重了语气,甚至忍不住起身,站到了他面前,眼眸微颤,紧紧的?盯着他,“你们两人都是我最亲的?人,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若汀微讶:“你不会要哭了吧?”
贺芝洲:“......”
贺若汀有些无?所适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算了,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哭了。”
简灵淮忍不住凑过来?问:“还有什?么?时?候?他还会哭?”
“他什?么?时?候哭的?,你心里还没点数吗?”贺若汀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简灵淮一头雾水。
贺芝洲更是迷惑,旋即以为他哥是要爆他的?童年糗事,忙转回正题:“你要是今天不给我们一个答复的?话,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贺若汀看好戏一般地?看着他。
“我今天就不从这里出?去了。”贺芝洲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是血亲,而且他潜意识里认为贺若汀并不会伤害他,和他爱的?人。
“出?息了啊,还知道威胁我?”贺若汀兀自笑了一声,看了眼时?间,“行了,你们也别在?这追问了,该告诉你们的?自然会告诉,只是还需要等一等。”
简灵淮:“等什?么??”
“等我的?申请通过。”
“什?么?东西?”
贺若汀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向上?面申请了项目的?实验申请,通过之后,你就可以做这个项目的?实验者,知道一切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