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听话的凑了过去,方申把吃了油条油乎乎的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汪洋啧了一声,抹了一把脸:“大庭广众的,这么撩我你负责吗?”
方申笑着捏了一下汪洋的脸:“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汪洋瞪着他锉了锉牙,“赶紧走,买鞋去。”转身绕到副驾驶坐了进去。
方申走了两步把手里的豆浆油条袋子扔进垃圾桶,总觉得有人在看他,回身望了一圈,没看到什么熟悉的人。
坐在车上汪洋板着脸不说话,方申瞥了他两眼,“真想知道啊?”他笑着问。
其实方申从来不介意说以前的事儿,年轻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两年荒唐的时候,过去就过去了。
他不引以为傲,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后悔的。任何成长都有来时路,他不想否定任何一段过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白纸一张的汪洋,他头一回有点儿不太愿意开口。
方申可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对过去的事儿自己也已经不在意。
可方申在意汪洋,在意汪洋对他的看法,在意汪洋是不是在意那些事儿。
汪洋抬起一只胳膊撑在车窗上,看了方申一眼,又转回头看着前面的路,清了清嗓子,说:“也不是非得知道,反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
说完又看着方申抿了抿唇,说:“反正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边儿全是我,就行了。”
方申乐了,眯着眼睛看汪洋,“你怎么知道的?”
汪洋啧了一声,学着方申常做的表情,挑了挑眉,“那当然得知道,你要是心里没我你刚才肯定就说了。或者再换个人问你这个,说不定你就直接‘关你屁事儿’怼回去了。”
汪洋学他的神态语气学的算不上惟妙惟肖,但是浮夸的表演还是达到了另一种程度上的到位,方申乐了半天。
乐完他抓着汪洋的手指放在嘴角轻轻地亲了一下,说:“我就喜欢你这种臭不要脸的德性。”
“啧,”汪洋手指在方申嘴唇上勾了一下,“你能不能行了?有你这么形容自己老公的吗?”
方申笑着专心开车,汪洋也没再板着脸。
到了体育用品店下车的时候方申一边按钥匙锁车门一边儿嘟囔了一句:“十二年了吧。”
汪洋“嘿”的叫了一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丫就是一活流/氓!”
方申一手转着车钥匙一手插着兜,吹着口哨进了体育用品店,留下汪洋站在车门跟前独自燃烧着,好一阵儿才把情绪平复下来。
“这老男人,成了精了。”他咬着后槽牙跟了上去。
方申对滑冰一窍不通,挑冰鞋的时候只负责试穿大小和提供外形参考意见,其他包括评估性能和讨价还价这种高技术含量的事儿都交给汪洋了。
汪洋倒是没吹牛,他对滑冰经验确实很丰富,一张嘴说起来头头是道,店员完全没有了忽悠的余地,最后还愉快的给打了折拿了最新款。
方申在一边儿看着,嘴角一直挂着笑。
这样的汪洋他很喜欢,就像在马代的时候汪洋给他看他那个百宝箱一样的箱子,给他说出门应该准备些什么东西的时候那种感觉。
在方申完全陌生的领域发光发亮的生活小能手汪洋,大概就是最初吸引他的原因。
夏天的冰场人不少,再加上暑假,一进去全是大大小小的孩子。
方申本来对滑冰没什么兴趣,只是想陪汪洋做点儿汪洋喜欢的事儿。但是当他看着那些孩子们一个一个身轻如燕的滑行在冰面上,又忍不住有点儿心痒了。
尤其看到换了冰鞋的汪洋修长有力的长腿一蹬,像一只优雅潇洒的黑天鹅一样在冰面上滑行的时候,他突然对滑冰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汪洋很快的滑了一圈,做了几个简单的技巧性动作,每个都干净利落潇洒大气,场子里很快就有几个小女孩儿注意到了他,一个个双眼放光的盯着汪洋的长腿不住赞叹。
汪洋只是想给方申展示一下,没想到会被围观,有点儿尴尬的下了场,指导方申穿冰鞋。
“你滑冰的时候太帅了。”
汪洋蹲在方申面前给方申绑冰鞋的鞋带,方申突然弯下腰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声音很低,但是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蹦进了汪洋的心里,汪洋的心脏开始疯狂蹦字儿,耳朵尖儿都红了起来,嘴角跟拿挂钩钩在耳朵上了似的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