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宫斐元君托伤不见,只派了她的贴身侍女出来传话,一再表达歉意,何成面无表情地听着,等到那侍女说完,何成才道:“既然掌门伤重,那么我等也不便打扰,这些薄礼略表心意”
说着何成取出一只包装精美的玉盒,放到了那侍女手中,然后就同万子期一道离开。
路上,万子期略有些不悦,“宫斐好大的架子!”,说起来万子期也是化神修为,但是他年龄小了宫斐将近三千岁,可以说他是何峰最信任的心腹,所以在城主府,他的地位是仅次于何峰的,就连何成,也得叫他一声万伯。
“只怕是事情是没这么简单,万伯,你觉不觉得,宫前辈的伤,有些蹊跷……”,何成一边低着头走路,一边暗自思量着,习惯性地用手指去捏下巴。不止是来得蹊跷,而且养得也蹊跷。
“此话怎讲?”,万子期惊诧地问道,难不成宫斐是装的?可是她傻吗?装病把掌门之位让出去?以宫斐的性格,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何成也很疑惑,他确实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真要他说,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奇怪……一宗之主身受重伤,难道不该立刻指派代理掌门吗,可是宫前辈仍然揽着权,反而是张罗起掌门继承人大比了”
这不像是个伤者啊……
万子期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宫斐有些不对劲了,可是他实在想不通,宫斐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不是真的受伤,很快就知道了”,何成突然抬起头,看着远方说道。
刚才他交给侍女的玉盒里装的并不是什么治病疗伤的物品,而是两枚功法玉简,正是被傅灵宣寻出了一些错处的功法玉简,无论宫斐是不是真的受伤了,她看到这枚玉简之后的反应都不会淡然,她一定会见他。
果然,两人晃晃悠悠地才刚走出了掌门寝殿所在的山峰,就见那侍女十万火急地追赶出来,大老远地朝他传音,“何公子留步,掌门有请入殿一叙”
侍女的传音虽然是发给何成的,但是她不过金丹修为,万子期却是化神修为,她刚才的传音他自然听得清清楚楚,有些惊讶地看向一旁面色平静的何成,问道:“可要我陪你过去?”
“不必,万伯先回吧”,何成笑着说道,不管宫斐是个什么情况,她都没有理由对何成不利。
万子期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去吧,有事给我传音”,丹霞阁与怡丰城建立利益联盟也有几千年了,倒也没有必要这般防备,更何况,何成现在也不是从前那个傻小子了。
接着何成就随那名侍女来到了宫斐的寝殿,侍女将他带至会客厅前的台阶处之后便自行退下了,何成拾阶而上,便见眼见的那两扇朱红雕花的大们一左一右打开,何成不做停顿地走了进来。
“晚辈见过宫前辈”,何成在殿中站定,弯身向着宫斐一拜而后起身,自始至终都不曾刻意打量过宫斐。
“何小友请坐”,宫斐正端坐在殿上,朝他颔首道,同时左手示意,请何成坐到她左手边殿下的座椅上去。
何成道谢一声便顺从地在座椅上坐下,朝着宫斐开口说道:“晚辈来到丹霞阁已经月余,全靠诸位长老医术高绝,晚辈才能这么快伤势痊愈”
这些完全是客套话,何成身上的伤是什么情形两人都心知肚明,此时宫斐也不接话,静默不语地看着他。
何成继续说道:“晚辈此来,一为答谢,二为辞行,却不想打扰了前辈养伤,实在是愧疚”
“何小友不必自责,本座的伤势本座心中有数,见你一面无妨,倒是你刚才送进来的玉简,不知从何处得来?”,宫斐不欲与他你来我往地闲聊,于是直接问起关键问题。
然而这边何成也渐渐心中有数了,宫斐这样子哪里像是看不懂他的功法玉简,不知是看懂了,而且她应该早就知道了。
“实不相瞒,晚辈今日前来,另有一事相求”,说着何成突然站起,再次朝着宫斐一行礼,“晚辈自知此时荒诞,但是前辈若能答应,晚辈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这是明晃晃的要挟了,宫斐也有些不悦了,可是她的问题还没有等到答案,于是她只能忍着,语气疑惑地说道:“何小友不必如此,何事你不妨先说来,本座力若能及,自然允你”
“晚辈想求秦真君一缕神念”
秦真君,丹霞阁姓秦的元婴的真君也就只有秦嫣了。宫斐目光定定地看着他,问道:“为何?”
为何?这个问题是何成迄今为止遇到的最难回答的问题。他的心上人正在满世界地收集美人神念。我这样说,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