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屏幕上温荀发过来的红包,卫潇:“……”
温荀收起手机:“你给她发过去。”
卫潇:“……”
肖悦悦:“……”
肖悦悦脸色绿油油,火山爆发了:“老娘不稀罕,滚!都特么给我滚!”
卫潇在心里叹气。
原主也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这么个直男。
她忍不住低声吐槽:“还从小认识呢,参加她生日会礼物都不送一份,你过分了。”
温荀幽深的眸子搁在她脸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后才说了一句:“我明天补送给她。”
他不是不懂礼数。
只是想起之前和卫潇同桌时,有个女生送了他一份早餐,卫潇明显不高兴了,还假装撞到他桌子,桌子一歪,三明治和牛奶摔到地上,培根火腿青菜散落一地。
他感觉得出来,卫潇那样做是不喜欢他与其他女生有过密来往,她会吃醋。
就怕她多想,本来肖悦悦的生日会他都不会来,知道卫潇来了,这才跟过来。
这几天他把自己关在家里临时抱佛脚做了不少关于感情方面的功课,书上说过,男女之间的感情,最重要一点便是忠诚。
他觉得自己既然开始在心里接受卫潇对他的青睐,并决定给她追求自己的机会后,那么,他下意识地就得和其他女生保持警戒距离,哪怕是认识多年的肖悦悦。
其实严格算起来,肖悦悦和他也不算多熟识,只是肖父当年给温荀父亲做过一段时间总裁助理,肖悦悦出生,温荀父亲还带着一岁多的他喝过肖悦悦的满月酒,而后虽然温家出国,肖父在国内开始单干做生意,但两家一直联系没断。
这次回国住的别墅,就是肖父主动帮着找的,温荀这才和肖家成为邻居,但在明城一中半年,他实际上和肖悦悦来往并不多,多是肖悦悦上门找他,他不忙时会见一见说些不痛不痒的日常话,如有工作会让一丈雪回绝。
温荀的性子,很难有感兴趣的事情,但一旦决定了,就特别执着。
其实他自己都困惑了好几天,之前明明是厌恶这丫头。
可她提出换座又不理他了,他心里就有些堵。
看她对别的男人笑,对别的男人示好,他就忍不住想去破坏。
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又有些不正常了。
像十三岁那年一样。
他自小思想独立,十岁起就独立居住在纽约郊区,家人之间平时都是电话联系,十三岁那年圣诞,连着几天家人都联系不上温荀。
父母赶到郊区别墅,发现整栋别墅里就他一个人,管家佣人都不见了,温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赶巧刚在医学界小有成就的陆时宣当时也在纽约,就住在温荀隔壁,温父立刻去把他请来,才将温荀从死神手里拽了回来。
他们都以为温荀是病了,没及时跟家人说,也没找医生,才把病拖得严重了。
只有温荀自己知道,他不是生病,他是万念俱灰。
他唯一最好的朋友因病过世,他和温荀同龄,同样智商超群,同样性格孤僻,他俩除了彼此都没有其他朋友。
温荀心里其实清楚生老病死是没法控制的事情,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想念那位朋友,他想得日夜难安,不知不觉就病了,而后病得越来越重,他也不想理会,甚至觉得就这样随他去也不错。
后来陆时宣救了他,温荀那种绝望的心境依然一样。
全家只有心理医生大姐温雅看出他的不正常,温荀发现她看出自己的不正常后更加暴躁抑郁。
直到温雅和他的承诺,对所有人隐瞒了这件事,温荀才答应接受她的问诊,那段时间,温雅留在别墅,给温荀进行了小半年的心理干预治疗。
后来的五六年,他都很正常。
温荀以为,自己阴暗的一面已经被大姐彻底治愈,可那天在科技馆,看到卫潇那丫头对别的男人甜甜的笑,对陆时宣几番示好,他感觉到那些暴躁因子又开始在他体内蠢蠢欲动,他想让那些靠近她的男人都彻底消失,想让她只待在他身边。
当时卫潇上陆时宣的车离开时,他恨不得把陆时宣的车炸了。
他用尽所有克制力才没冲过去把她从车里强行拽出来。
他很清楚,这些都是危险的征兆,自己极有可能又会像十三岁那次一样失控。
那天回去后,温荀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去上学。
他在尝试着用克制力让自己变得跟正常人一样,去理解卫潇和外界的交际,理解她找陆时宣的理由,也理解她有可能不再喜欢自己,转而喜欢其他男人的行为。
毕竟,人的感情不是自己能控制。
她在自己这里半年多都没有得到感情回应,再喜欢上别的暖心男人也很正常,他这样安慰自己。
他克制得很痛苦,这几天都没有去学校,没有见她。
今天早上她给他发微信,他没回。
短短的九个字,他盯着看了一上午,连每一个笔划都认真地重复看了无数遍。
后来,他开电脑,鬼使神差地查了陆时宣。
以前这种查他人隐私的事情,他从不会做。
可是他今天忍不住做了。
他查到,陆时宣有女朋友,也是个医生,陆时宣在非洲做战地医生就是跟随她去的。
查到这个消息后,温荀做了个决定。
就算卫潇移情别恋上了陆时宣,他也要把她拉回来,让她重新回头再来喜欢他。
感觉到卫潇还不是很明白自己的意思,温荀带了些讨好的语气又重复一遍:“我听你的,明天补送礼物给她。”
卫潇:“……”
谁要他听她的了?
她感觉这货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她也懒得再劝了,转身和许佳妍去找车子。
温荀一边脱掉湿掉的西装外套,一边跟着她走。
门口的车子已经没几辆,再加上卫潇的新车惹眼,一眼就找着。
卫潇正要开车门,温荀白净的手伸过来:“车钥匙。”
正拿手机出来准备找代驾的卫潇,“干嘛?”
“我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