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侯爷的书房内,依然是程侯爷坐在书桌之后,沈清和程景坐在对面,沈清问程侯爷道:“最近户部有什么问题吗?我见最近皇上最近时常召见户部尚书。”
“我也正想给你说这个事情”,程侯爷双手交叉,眉间微蹙:“这事跟江南税银有关,江南何等繁华之地,结果这税银一年比一年少,这其中必有贪污之事,只是江南官场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先帝倒是曾想整治一番,只是到底没有精力,这个问题就一直拖到了现在,如今国库空虚,皇上必定是想动一动江南的,你对此要心中有数。”
沈清点点头:“江南世家众多,现在谁为首?”
程侯爷看一眼沈清,目带欣慰:“你能直接想到世家,很不错,看的多的经历的多了,你就会发现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世家与当地官员勾结在一起做成的,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有清廉官员到了江南也不一定能待的下去,要不然被这个大染缸同化,要不然就是被算计,很难独善其身的,而如今江南为首的世家就是太后娘娘的娘家荣家。”
程侯爷接着说道:“荣家在江南盘踞了几十年,早已根深蒂固,荣家家主荣长安是太后的哥哥,如今任江南布政使,也就是江南的财务主管,权利很大,先帝当年不亲近皇后,也有遏制荣家势力的原因,江南若有贪污之事,必与荣家脱不了干系。”
“这事我也知道一点”,程景道:“荣家的荣三郎自小就爱财,他在京城的时候我就跟他不对付,小眼睛小鼻子小心眼的,奸诈得很,就是仗着自己有着一个皇后姑妈和一个了不得的爹,作出的那事我都不稀得说,听说后来跑到江南老窝祸害人去了,关键是还有一个人,你们猜是谁?”
程景神神秘秘的:“就是方家的小公子方天赐,方家不是皇上生母的娘家嘛,这个方天赐以前都得瑟的不行,自从皇上登基以后更狂的没边了,带着皇上表弟的旗号天天在外面惹是生非,结果有一天公然调戏了纪大人的孙女,哎呦,沈清你知道纪大人吧,就是你那一板一眼的主考官,惹谁不好啊竟然惹人家,让纪大人在皇上面前一通告状,方尚书直接就打了他几十板子,然后送到江南去了。”
沈清此刻还有心思想,这孙女的相貌肯定不随纪大人的。
“后面的事情你们能猜出来吧”,程景不屑道:“荣三郎和方天赐就王八看绿豆看上眼了,两个人勾结在一起,你们想想,这一个是太后的亲侄子,一个是皇上的亲表弟,谁敢惹他们啊。”
沈清抿口茶:“那这回去江南可是个苦差啊,账目能不能查清楚另说,还很可能让人家给整治了。”
程侯爷看着沈清:“你要小心,离这事远着些。”
沈清点点头:“明白,再说如今我官职不高,也轮不到我”,他如今根基浅薄,还憾不动这两颗大树呢,还是远着点吧。
沈清他们明白去江南是个苦差,朝中其他人也明白,皇上刚下令让户部的石侍郎去,石侍郎第二天就骑马摔断了腿,后又准备让左副督御史尤大人去,口谕还没下发呢,尤大人就请了假,说是家里老母病重要回家侍疾,只把傅修气了个半死。
就在朝中人人自危之时,京城中突然传出一则消息,说是沈状元家夫人有孕,算着时间竟然是先皇刚去不久时有的,可见先皇驾崩之时,沈状元毫无悲戚之感,实乃不忠不孝。
这年头讲究天地君亲师,皇上还是排在父母前面的,老皇帝刚驾崩就有心情房事,可见不敬皇室,这事说起来不犯法,可就是不好听啊。
这个消息仿佛一夜之间就传遍了京城,沈清听完之后心就沉了下去,被人算计了啊,可是流言是造不成实质伤害的,那下一步该是干嘛呢?沈清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江南……
消息越传越开之时,沈清被傅修宣到了宫里:“外面所传之事朕也有所耳闻,但朕不是那些无知妇人,自是不会相信的,只是为了你名声记,你还是避一避好,我本来就有意让你下江南,既然发生了如此之事,你已是不二人选了,去吧,朕等着你整理江南吏治呢。”
“皇上,微臣官职尚低……”
“那个尤御史不是请假了吗?那么从今日起你就是左副督御史,正三品,可以了吧?”
从正四品直接升到正三品,跨了两级啊,对于官员来说,四品就是一个坎儿,跨上去就可以称之为大员了,官员们跨这一步多难啊,沈清就直接上去了,可见傅修态度之坚,沈清也不矫情了,对着傅修就道:“四哥,我媳妇儿还有着身孕呢。”
“兄弟啊”,傅修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哥哥手中真没人了啊,你看这满朝文武的,能用的人不多啊,你就帮我这一次吧,其他人我也信不过,你放心,我给你派些武功高超的侍卫,绝对保证你的安全,好吧?”
沈清深深地看傅修一眼,随后一揖:“微臣遵旨”,心中却道: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