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奶奶这才脸上带着笑意,“我这人老了也只会给你?们贴事儿,我这还吃着药呢,怎好搬到三儿家去,不成不成的。”许家奶奶拉着三?儿的手不松开,看着精神头倒是不错的,只是不时地咳嗽几声。
“婶子,咱两家是啥交情,这会儿都是逃难到了庄子上的,哪还有这么些破讲究,三?儿她娘已经将屋子都整出来了,柱子都还小,若是一家子都跟着冻着了,可真是一个大夫都寻不到的。”
三?儿也跟着摇着许奶奶的手,“我爹说的是呢,咱两家人住一道儿还能有个照应,再者,不是说柱子哥来年就要考秀才去了吗?这漏风的屋子,也不好看书呐!”许家奶奶最疼独孙了。
许奶奶犹豫了再三?,终于点了头,不过要?将东西收拾了才过来,钱来顺也担心家里头还没有收拾利索,领着三?儿先回去了,说好了一会儿让金氏领着人过来帮着收拾。
“娘,你?这回怎地这么好说话了?”柱子爹小心地看着他娘的脸色,腿上的那一拐杖可是结结实实的,这会儿说话也是小心翼翼地捧着的。
“哼!你?当?你?娘跟你?一样只会摆在台面上算计人家闺女?我要?不是为了柱子,我能豁出去老脸吗?这叫啥,近水楼台先得月,兔子先吃窝边草!”许家的两代人的感情都是一代传奇,许家奶奶的旁人倒是不知,柱子爹可是好不容易才娶了李氏的,可谓是千里姻缘一线牵。
母子俩人逗着嘴儿,不过都是许奶奶在都柱子爹,柱子爹又是捧着又?是哄着,完事了之后还懊恼地自责自己的脑子果真是不如他娘的。李氏早就扯了柱子去收拾东西,李氏早早地烧了一锅热姜水,睡了两碗漏风的屋子,她这头也微微地有些疼了。
“娘,你?歇会儿,我来打包就行,亏得这两日的东西都还包着的。”李氏没敢将包袱都给解了开来,只是日常换洗的给收拾了出来,说来,城里还放着大半的旧东西,也无法全部都给收拾了过来,不然实在是太打眼了些。
李氏看着柱子规规矩矩地打着包袱,一样一样仔细地叠好,只是打了结也不知何处瞧着不对劲儿,又?给解了。重新叠,又?给打结上了……李氏看着头更疼了,“儿啊,你?去收拾,我来打结儿!”
若是闺女还没嫁出去就好了,也不知闺女这会儿如何了。许家在搬来庄子上前?,就已经给闺女送过信的。
金氏也不含糊,将东厢房的三?间屋子收拾出来给了许家人住,恰好三?间屋子。二银子与三儿跟着钱来顺夫妇俩住在正房,西厢房就给了大金子夫妇俩,另外两家就放着杂物。
不过许奶奶坚持自家开灶,钱来顺也不勉强,也知这庄子上住着也不是一日两日的,由着老胡头与老庞一道儿砌了灶台。如此,两家人就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下来,许是看顾地精心,许家奶奶不过吃了五日的草药,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