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找的!”她侧过身躺了下去,背对着上官逸阳,紧紧闭上双眼。
上官逸阳道:“一口气憋在心里,会不舒服。”见她并不接话,他又道:“为了个不相干的人,你忍心见我心疼?”
木槿笑出声儿来,侧转过身,将头枕在上官逸阳的腿上,问道:“你心疼了?”
“岂止心疼!”上官逸阳轻轻抚着她脸颊,“我恨不得即刻抓了那个郑仲过来向你赔罪。”
“要人家赔什么罪?”木槿横了他一眼,“我自讨没趣,自不量力。”
上官逸阳转了转眼珠儿,道:“你出去这么久,有些事,发现了,不能对我讲?”
木槿将头微扬,含笑却问:“你知道我是几时出去的?”
上官逸阳打了个哈哈:“总归是在我睡着之后。”
“你不曾睡着!”木槿语气很是笃定,随即戏谑道:“大少爷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
“程木槿!”上官逸阳压低了声音:“我……”
“你好歹是我夫婿么……”木槿嫣然一笑:“逸阳,你该清楚,但凡这屋子里有除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我都不会驳了你面子。”
上官逸阳轻抚着木槿的长发,笑道:“我自然知道!我家木槿不止是个潇洒爽朗的江湖女子,更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女人。”
“大少爷这句话倒真是过誉了。”
“我不觉得啊!”上官逸阳不以为意,“说真的,什么发现都没有?”
木槿低垂了眼睑,道:“没有!”那阵妖风之中夹杂着的哀鸣之音,现在想来,还觉毛骨悚然。不像是某种怪兽的声音,更像是,人……木槿伸开双臂搂住上官逸阳的腰,紧紧搂着。
上官逸阳轻轻抚着木槿背脊,显然,有些事她知道了,但是并不想说。她不说,自然有不说的理由,他也不会逼问。
“喂!”良久良久,他低首看着被木槿枕在头下的那条腿,道:“麻了……”
木槿轻笑出声,半坐起身,抬起右手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头发。
上官逸阳自行揉着那条腿,不由抱怨:“理也不理,狠心的女人。”
木槿掩住嘴打了个哈欠,一双眼睛朦朦胧胧的,道:“逸阳,我累了……”不止是身体上的累,身心俱疲。
上官逸阳的那颗心即刻疼了起来,埋怨道:“下次再不许一个人跑出去了。”
木槿已躺了下去,眯着眼睛,道:“谁叫你不拉住我。”
上官逸阳也躺到木槿身边,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是我错。”
第二日一早,郑仲天不亮便即起身,先云姝一步,来到马厩,给她那匹马的马鞍换了个厚一些的坐垫。
云姝揉着屁股走了过来,不停打着哈欠,走到郑仲身前,伸了个懒腰,迷糊着道:“二哥早……”
郑仲哼笑一声,也道:“三妹早。”
云姝哭丧着脸,道:“郑小二,我屁股疼。”
“是不是自找的?”
云姝一下子睁大了原本眯着的眼睛,狠狠瞪了郑仲一眼,道:“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谁见不得你好?”郑仲将左手负在身后,稳稳扎了个马步,右臂平平伸出,掌心向上。
云姝即刻笑开了花,跃身退后了几丈,助跑,右足点地,飞身而起,借了郑仲手掌的力道,又跃高了几丈,在空中连续翻了十几个跟头之后,稳稳落在地上,回过头来,一脸的骄傲:“怎么样?”
郑仲轻轻颔首,勉强道:“差强人意……”
“这样还‘差强人意’?”原本笑得花开一样的脸,即刻蔫了,她苦着脸道:“郑小二你总是瞧不起我。”
“并非我瞧不起你。”郑仲走到她身边,摸着她竖起的辫子,道:“只是,做人切不可太过骄傲。你的轻功本就不差,用来逃命便好,不可炫耀,不可与人比试。三妹……”郑仲思忖着又道:“任何时候,保命最重要,你可能明白?”
云姝笑道:“有你在,我不用怕的。”
郑仲心中无奈,轻轻摇了摇头。随后拉出了她那匹小马,拍了拍马鞍上的新坐垫,道:“试一试?”
云姝又笑了,跃身上马,上下掂了掂,道:“舒服!”
郑仲哼了一声,道:“鬼丫头。”
其时太阳初升,露珠仍挂在绿叶上,珍珠一般大小,落到地上,‘啪’的一声。云姝与郑仲二人并辔而行,云姝侧过头问道:“今儿个去哪儿玩儿?”
郑仲道:“去找那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