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青有些动心,这小狐狸的毛又软又滑,摸起来手感超级舒服,但是他不会盲目收宠物,只是心动了一下,直接略过它跟着老太太走了。
狐狸一时被拒绝还有些发愣,它看着沈长青的背影,并没有追上去,而是尾巴盘着身子半圈,眼神有些复杂,里面还夹杂着几分忧郁与幽怨。
“嘤。”
狐狸没忍住叫了一声,以示宣泄。
霎时间那满是迷雾的山间林子抖了几抖,常年云雾缭绕的山随风而散,露出山间本来的样貌,花朵相间绽放,尤其粉色居多。
沈长青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那只白色的狐狸也不见了,压下心底莫名的失落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老太太还在喋喋不休,“我跟你讲啊,女娃儿不要长得太高,但是胸一定要大!”
沈长青:“……”
他觉得他有必要解释一下:“我是……”
袖口又被扯住了,沈长青眼神异常阴冷,盯着扯他袖口的那只白狐狸,狐狸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但是怎么也不肯松口。
一人一狐就这么互相盯了半晌,沈长青最终败下阵来,提溜起狐狸的脖子就走。
这是你自找的。
沈长青决定要撸秃这只狐狸的毛,从而消灭被人误认成女人的怒火,这只狐狸就是第一个牺牲品,太不会看场合了!
狐狸眯着眼睛,毛绒绒的大尾巴挡在两腿之间,一副被抓了还十分享受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开心,并不在意自己被人抓了。
沈长青:“………”
老太太看了一眼他们,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等跟着老太太到了院子里,沈长青就想走了,还未等他开溜,他就被一只皱巴巴的手拉进屋子里。
沈长青动了动,他怎么也抽不出来被抓住手腕的手,蹙眉思索,就算他力气再怎么小,也不可能比一个老太太手劲还要小吧。
思及此,沈长青又尝试抽回自己的手,没有用。他突然就有点嫌弃自己的身体了,什么玩意,怎么穿越一趟自己的身体突然就变得羸弱不堪。沈长青已经开始怀疑这副身躯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身体了。
因为一时想得太过入迷,沈长青倒是没注意身后一只手向他袭来,等他意识到的时候眼前一黑,来不及探查就晕了过去。
双手接住沈长青后,将他放到床上。那老太太一把撕了自己的□□,露出一张温婉贤淑的脸,但是行为给她的绝世美颜大打折扣,她走出门,此时正叉着腰仰天大笑:“艾玛!天不枉我,白给我送个女儿,这么漂亮得好好养着,带回去倍儿有面子!”
狐狸:“………”
狐狸甩着蓬松的大尾巴,踩着步子略过女人,迈进屋子跳到床上,在沈长青旁边打了个几个转,然后趴在他胸口睡觉。
——
沈长青感觉周围一片黑暗,周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挤压他,五脏六腑好似被一只利爪死死抓紧,仿佛要将自己压扁揉碎,难受得不得了让他恨不得自行了断。
继而那种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胸口间的沉闷,虽然很难受,但是却比刚才那个被快被揉碎的感觉好多了。他抬眼看去,是一只白色小狐狸,额间是火红的三瓣桃花。
一个黑暗的空间里,沈长青躺着不能动,身上趴着一只懒洋洋的狐狸,三瓣火红的桃花源于印于额间,十分明显却不显怪异。
沈长青看着白狐额间的桃花瓣,觉得这场面甚是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像是记忆片段,又不像。沈长青很清楚,那些场面他没有经历过,可是又像是切身体会过。
那些画面又浮现出来,在黑暗的空间里,画面时时刻刻围绕着沈长青,他不想看也不行。他下意识想闭上眼睛,沈长青不想看到那些画面,他感觉很痛苦,身体痛,心更痛。
可是越这样,沈长青越是闭不上眼睛,甚至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他的眼皮掀开,迫使着他去看那些画面。
一个画面突然浮现出来,是一个穿着火红色衣袍的男人,戴着银色面具,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笑,那人怀里搂着一个似娇软似柔弱的人。沈长青瞳孔骤然紧缩,那分明就是自己的脸!
那戴着银色面具的人,缓缓拂了拂袖,一道白色利刃向半躺在地上的人劈过去,随着那道利刃,他视线转过去。地上那人是一身白袍,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没有一处好地方,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揪成一团,看向那人的脸。
可视线触及到白袍的脸时,沈长青眩晕了一下,根本没能看清楚他的面貌,但是他看到白袍喷出了一口黑血。沈长青呼吸一窒,他紧紧闭上眼,不想再看到这幅画面。
可是没有用,那带有压迫感的力量强行让他睁眼看画面。
白袍男子的衣服被红袍男人震碎了,胸口插着一把剑,那剑身滚烫,像是刚从岩浆里捞出来一般。
沈长青看见那个顶着自己的脸,展现出惊慌失措,他狠狠地推开了红袍男人,跌跌撞撞奔向白袍男子,将那人搂住,紧紧地搂在怀里。另一个“沈长青”则是抖动着身子,咬着唇极力地隐忍着什么,可没什么用,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