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莱倒真的从谣言的伤害中走出来了,不介意别人说什么。
“这些日子,关于我的那些谣言在海伯里传得满天飞,我扪心自问,对阿米迪欧先生从没有过任何想法,也不知道是谁会这么可恶,恶意传播这种谣言。我心里不好受,也很少出门,可我总待在家里也不能解决问题,幸好有科尔夫人的邀请,我和姨妈才有勇气踏出家门。各位夫人都是姨妈的老朋友,我相信你们是绝对不会相信那些谣言的。”
科尔夫人满是心疼地握起魏莱的手:“可怜的姑娘,我们当然相信你,我在海伯里住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有这么恶毒的谣言。我听着都受不了,更何况你!真是太可恶了!”
科尔夫人是这个小圈子的领头人,她发话了,其他夫人自然也只有赞同,即使其中一些夫人也没少看贝茨家的笑话,甚至添油加醋,但现在,至少看起来,她们都只有同情和怜惜。
夫人们家长里短地聊了一会儿,聊到了埃尔顿夫妇。
时候到了。
魏莱装作无意问起:“埃尔顿先生是去巴斯才认识埃尔顿夫人的?据说他们是在一场舞会上认识的?”
埃尔顿先生和科尔先生交好,他在巴斯同埃尔顿夫人订婚后,第一个来信告诉了科尔先生。
科尔夫人说:“是一见钟情。埃尔顿先生才去巴斯四周就结了婚,除了一见钟情我想不到别的理由。埃尔顿夫人年纪轻轻却很有风度,从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相信他们能幸福地共度一生。”
听见夫人们夸赞这对夫妻,魏莱的嘴能拉到胸口。
“他们是在枫园认识的吗?我总听埃尔顿夫人提起她姐夫萨克林先生的枫园,说是又大又漂亮,就跟仙境一样,如果是在这么美的地方一见钟情,那就太完美了。”
科尔夫人说:“据我所知应该不是枫园,埃尔顿夫人也经常跟我说她姐夫的枫园,她说枫园跟我家的房子很像,无论是外观还是陈设,但他们不是在那里认识的。”
“天哪,我也总听埃尔顿夫人提起那座枫园,虽然她把枫园夸得极其漂亮,但我还以为就是一座小院子,原来跟科尔夫人你家一样漂亮!”另一位夫人说,“这么说来她的姐夫家境富裕,她姐姐运气真好,嫁了一位值得依靠的丈夫。”
“可是埃尔顿夫人的运气就没她姐姐好了,虽然我很尊敬我们的牧师,但是我不得不说从财力上讲,埃尔顿先生可真不算什么,就是在海伯里也不算富贵人家,跟她姐夫就更没办法比了。”
夫人们你一言我一语,把话题带向了魏莱期望的方向,她为科尔夫人添上一杯茶,说:“或许埃尔顿夫人能够像她姐姐一样嫁给有同样财富的绅士,但是她爱上埃尔顿先生,甘愿为美好的爱情放弃生活的享乐呢。”
听到这话,夫人们哈哈大笑。
科尔夫人说:“费尔法克斯小姐,你还年轻,思想难免不成熟。美好的爱情固然宝贵,但是在生活面前,爱情远不上能让生活无忧无虑的财富。”
魏莱不好意思地笑:“是我天真了。不过,埃尔顿夫人在巴斯就找不到合适的丈夫吗?她的姐姐、姐夫也没有帮她吗?而且埃尔顿夫人比我还大几岁,之前就没遇见让她心动的人吗?”
“这个……”
夫人们又是一轮热火朝天的猜测。
这把火已经烧起来了。
就当关于简·费尔法克斯的谣言快要消失的时候,新的流言又在海伯里传开了。
约翰森太太跟贝茨小姐说:“这些天海伯里就没有消停过,真是邪门儿了。贝茨小姐,你知道吗?原来埃尔顿夫人的姐姐和姐夫很有钱,但是她姐姐不愿意给她介绍富有的男士,或许是怕她妹妹过上跟她一样的好日子,埃尔顿夫人害怕年纪大了,结不了婚,这才跟埃尔顿先生结婚的。”
贝茨小姐听得目瞪口呆。
魏莱淡定地喝茶看书,她总算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