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寺满把打算跑路的心操人使用尾巴捉了回来。
床上的锅炉早就放在了地上,取代它的是被摁在床上的心操人使。药师寺缺两只手抓着心操的手腕,腿踩在他的身上,不满意的把脚丫子在下方人类衣服布料上的使劲的磨蹭了两下。
“我要灭口!”药师寺满张牙舞爪的,尾巴蠢蠢欲动的在心操人使的脖子上环了一圈。
蒂亚停在病床的护栏上,两只脚磕了一下铁质的横栏,叫了一声权当提醒。
药师寺满:“……好吧。”
他不是很用力的踹了一脚心操人使,坐到床边从翅膀里掏出来一个用长颈瓶装着的药水,两只手捏着瓶颈在心操人使前面晃了晃。
“我不灭你口了。”药师寺满露出一副妥协的模样:“但是你要喝掉这个。”
心操人使也不是挣扎不开,就权当是在配合小孩子玩扮演游戏,格外好脾气的问道:“这是什么?”
“喝掉就会失忆的药水。”
心操人使沉默了一下,他看着装在瓶子里浮出一个个扭曲泡泡的药水,艰难的询问道:“我能不喝吗?”
药师寺满眨眨眼把药水重新塞回了翅膀里面。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心操人使,舌头都吐出了半截。
那一小节舌头细细的,还带着分叉,不像蛙的舌头长而圆钝,它的尾端尖尖的,耷拉在嘴的外面一伸一缩的,时不时舔一舔嘴唇,给药师寺满小小的唇瓣抹上一圈水色。
“不喝也行嘛。”药师寺满说,他讲话的时候舌头依然抵在外面,就像是蛇类在采集周围环境的气味颗粒一样,他也在采集着心操人使的味道:“毕竟我也挺喜欢你的噜。”
“不过你要保证不说出去。”
“是是是我不说出去。”心操人使果断的点头。
药师寺满依旧保持着怀疑:“说谎的人是要上天堂的哦。”
“等等……为什么是上天堂?”心操人使发现了盲点。
药师寺满:……
呜哇!?不小心说串了!
怎怎怎怎么办?话说回来在我不知道我回不去地狱之前我好像一直都在说错话诶!都是破绽呜哇,这样子是会被当做异端挂在十字架上烧成灰骨灰拿去泡酒喝的——
他一下子松开了心操人使的手,慌乱的打算从床上窜下去。
心操人使下意识的想要把药师寺满抓回来。
结果,可能是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特别原因,心操人使一下子扎进了药师寺满的肚子上。
他被撞的有点疼,眼前好像突然被人切了黑屏,一堆乱七八糟的星星在转啊转啊的。
“啊疼……”
心操人使痛呼了一声,他正打算爬起来,鼻子突然闻到了一股诡异的香气。
一开始的时候那味道还很淡,浅浅的在鼻子周围缠了一小层,仿佛是隔了一层纱去闻一样。很快,味道就浓了,香气就像是泡在酒里生长到肿胀的花,一朵一朵的在心操人使眼前盛开。
那味道太甜了,甜到隐隐有些发苦,到后来就只剩下完全的苦味了。
心操人使眼前顿时一片花白,他现在就好像被人喂了太多毒蘑菇以至于产生了幻觉,各种五颜六色的线条在他眼前密密麻麻的织成了一片,还有许多一个头大一个头小的火柴人在跳舞,呼啦啦啦一大群蹦蹦跳跳的,跳的人心烦意乱。
在他即将要被蛊惑加入那场荒诞的舞会里的时候,他的鼻尖被狠狠捏了一下,传来了一阵刺痛。
“呜!”
心操人使睁开了眼,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他的额头划到锁骨上的小窝里。
“我刚才……怎么回事?”
他惊疑不定的看向药师寺满,对方手里捏着一把夸张的羽毛扇子,正一下一下的给他扇风。
“啊,你刚才?”药师寺满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摸了摸肚子,十分平静的说道:“你刚才挤到我的香腺了。”
心操人使:“……”
心操人使:“……哈?”
药师寺满见他一脸迷茫,淡定的把衣服往上拉了拉,他指着肚脐眼,相当认真的开始解释:“就是香腺啊,麝啦仓鼠啦都有的,不过我的跟它们的不一样,你最好不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