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官道那边跑来了两个男孩,一边跑一边喊,“娘,不能卖弟弟,不能卖弟弟。”原来是李大娘的两个儿子。
待他们跑近了,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个大一点的估计也就十五六岁,小一点的十二三岁,这个最小的大约不到十岁,叹口气,这世道怎么变成这样。
“娘,不能卖弟弟。”也许是跑的急了,那大的喘着气拉着小狗,看着李大娘。
“不卖了,不卖了!”大娘含着泪把我说的话又跟他们说了一遍。
过一会,只见那大狗和二狗也马上跪了下来,像我道谢。我苦笑,伸手扶起他们,上下左右看了看,“你们的名字是父母取得随便改了也不好,这样,我给你们起个大名,以后这大狗什么的可以当乳名来叫可好?”
四人忙点头。
想了一想,看看这因为天灾、人祸、战争而苦不堪言的百姓,心里一酸,“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便叫李君醉,李莫笑和李战可好?”
“谢主人赐名!”大狗……不,现在应该叫李君醉,李莫笑和李战了,他们又要跪。我皱眉一挥手虚扶起他们。
看他们茫然的表情,心里一叹,“先说好,在我这里做活,第一不能叫主人,叫我名字你们估计是不肯的,就叫公子吧。第二,不能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上可跪天,下可跪地,人间可跪父母,其他的你跪了便是折寿,所以不能跪我,行个礼便是了。”看着他们感激的脸,摇摇头,看着有些要偏西的日头,便招呼李家大小,往磐地城赶去,看他们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和李大娘的伤势,花了些银子搭了个马车,便向城里驶去。
进城到不难,给了些银两,便进去了。左右领着他们转了转,看着磐地城里热闹的景象,真想不出城外竟然是哀鸿遍野。支付了些银两,住了客栈,便打发君醉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卖房子的。我便倒头就睡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中午,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知道是李大娘他们送来的,也就高兴的吃了。吃完饭,整理一下仪容,便去李大娘他们的屋子问问房子的事情。
“君醉回来了嘛?”我推门进去正好看见李大娘给李战洗澡,犹豫是不是进去。
“公子,君醉房子已经看了,这会正跟卖家讨价呢。”李大娘收拾完以后到也有些风韵,想必年轻时也是美女一个呢。
“恩,那莫笑呢?”我四周看了看,除了趴在桶子里的李战,没有看见莫笑。
“呵呵,莫笑帮他哥哥讨价去了,这娃子,讨价厉害着呢!”李大娘提起自己的儿子,眼睛都笑没了。自从我给他们取了名字以后,可能才发现原来的名字实在是叫不出口,所以都改了叫法。
“恩,你告诉我地址,我也去看看。”我微笑的看她,也替她高兴。
晓得了地址,找店小二问了一下,便寻着去了。还没有到宅子门口便看见君醉和莫笑两个人,兴高采烈的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垂头丧气的商人。想必是砍价砍的厉害了吧。
“公子!”他们一看见我,便跑步上来,行个礼,恭敬的把房契拿给我。
我点头,微笑,伸手摸摸他们的头。虽然表面我还是二十二岁,可是着实已经三十二了,心里就把他们当成了孩子。
“这位公子,有礼了。您手下的伙计可真厉害啊,叫小人连老婆差点赔了进去!”那商人上来一脸谄媚的看着我,然后一脸愤愤的看着君醉和莫笑。
我笑笑,伸手从怀里拿出了十两银子递给他,“先生夸奖了,您这一行也不好干啊,这就当我们的赔礼了。”说着硬塞给他。
那商人,见了心里欢喜的很,这房子卖的红利还不到这公子给的一半,一看就知道是大方的主,忙欣喜的接下了,“公子一看就是爽快人,咱们也不推辞了,小的姓张单字一个流字,您就叫一声老张便是。咱们有个成衣铺子就在前面不远处,您要是有空常来坐坐,咱们给你打个折扣。”
我一听是做衣服的,也正好,想给李大娘他们做点衣服,便约了他三天后来这里量衣,这才送走了老张。
回身赞赏的看着君醉和莫笑,夸奖了一番。便进去自己将要住的院子看看。
这院子四方格局,但也利落,长时间没有人住有些冷清,也不记得有多少院落和厢房,便也不计了。看看明显是主屋的房间,大大叹口气,和自己那小公寓比起来,差远了。
要君醉找了些纸笔,抬手写了几个字,“春色满园”,看看龙飞凤舞的笔体,不得不感谢文爷爷这十年的魔鬼训练。把这字帖交给莫笑,让他找一家做牌匾的,做个匾挂外头的大门上。伸个懒腰,吩咐君醉把大娘和李战也接过来,顺便打扫一下院子,自己就不碍事了,出去逛逛去。
叹口气,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