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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王府之宴(2 / 2)


不知道今年如何?

白天才说的柳元庆,晚上他便来了临水轩。

柳元庆满面春光,脸上有说不尽的喜色。

我为柳元庆斟茶,“义父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吗?”

“呵呵,喜事,喜事啊。”说着又笑了起来,“今日,为父受到了禄王爷的请柬。”

“呀!”我一副与有荣焉得样子,“那可真是好事呢,听绿意说,这请柬可不是人人都拿得到的,也只有义父这样的饱学之士,才有如此荣幸。”

“呵呵,如此说来,清儿也是个饱学之士啊。”

“义父,您这是在取笑清儿么?”我假意嗔怒道。

“若非如此,王爷怎么也会邀上你呢?”

“王爷邀我?”我一皱眉,这还真是有些意外呀。

“王爷对你的琴艺,可是赞赏不绝啊。”柳元庆眉开眼笑,“好好准备准备,明日随我一同去王府。”

“是。”正想看看王府里的荷花呢。

“明日所见之人都是非凡之人,你要好好表现,切莫出任何差错。”临走之时,柳元庆郑重的警告道。

恩,看来,我的价值在高升呐!

王府果然是王府,跟一般官僚的府第简直有天壤之别。

雕栏画栋,亭台楼阁,比比皆是。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王爷都有此待遇的,这可以说是用皇位换来的。

话说,当年的先祖皇帝其实是要传位给这位禄王的。但是,不知因为何事,禄王竟突然失踪了。先祖皇帝当时十分生气,便把皇位传给了禄王的弟兄,当今皇帝的父亲。当禄王回来之时,正值壮年的他,竟双鬓斑白。而先皇只觉是自己夺了禄王的皇位,心中有愧,便对禄王特别优待。也因此,禄王虽不事朝政,在朝堂上却有着超群的地位。

此时,禄王正坐于首座,与众位文人墨客,以及朝中的饱学之士闲谈。

忽而听人传报,“安王爷、雪柔公主、刘相国以及风大人到——”两位八卦新闻的主角竟一齐到来!

我好奇地随众人的视线一齐望去。

一位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与一位削瘦的老者走在前方。后面是一对青年男女。

女子身着金丝镶边的鹅黄色衣裙,高贵典雅。妆容虽有些艳丽,却是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了她精致完美的五官。唇边带着温柔的笑意,明眸中光彩四射,那是恋爱中的少女才会有的眼神。这样的女子,站在哪里都会是众人的焦点。难怪雪柔公主是京都一绝,如此的外貌加上无双的才智,怎能让人不赞叹?

再说她身旁的男子,一袭月白色长袍,玉冠束发,五官并不出众,却依旧让人不由自主地去注意他。他的唇边泛着淡淡的笑意,温文儒雅。可我却在他的眉宇间窥见一丝丝的孤独和清冷。他,就是风满楼,雪柔公主芳心所归的男子,刘相国最得意的门生。

两人站在一起竟是如此的和谐,一个光彩夺目,一个深沉内敛,简直是绝配。

可是,如此的佳人,这位风大人为什么要拒之门外呢?

寒暄过后,禄王便带着众人走向后花园。

整池的荷花,美不胜收。但是却无法用“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样优美的诗句来形容,因为这是整整一池的白荷!

粉色的荷花虽美,却是怎么也比不了白荷的超凡脱俗的。看到洁白无瑕的它们,你才能真正明白什么叫出淤泥而不染了。

我看得入神,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天地里。竟根本没有听他人的言语。直道耳边传来柳元庆的叫唤,并在我耳边低声道,“王爷在问话?”

啊?说什么了?此时,众人正齐刷刷地看向我。天呐,头皮有些发麻。我求助地看着柳元庆,但是他只是尴尬地一咳,并不答我。

“呵呵,想不到柳小姐对本王的白荷如此入迷,不知有何感想?”禄王爷问道。

“有人曾说:‘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今日看了王爷的白荷,真正是感到了荷的清绝,作为花中君子,真是当之无愧。”我努力使自己语气平和地回着话。却见众人一副吃惊的表情,有几人还在低喃着我话中的句子。

“好句,好句!”禄王爷不停地赞叹,“柳小姐总是能给本王带来不小的惊喜啊。但不知此人是谁?”

“只是位路人,当时听到他在吟诵,心中颇是喜爱,就一直记在了心里。”

“如此人才,竟只是个无名之辈,真是可惜了。”

“无名之辈,却也有无名之乐,随心所欲不是人人都可,王爷何必觉得可惜。”想着自己这些日子犹如笼中之鸟,没有自由,一时竟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后悔已莫及。

“小姐的见解真是独到,小生佩服。”人群中一人缓缓道。那声音略为低沉,有些沙哑,竟是那日夜间遇到的奇怪男子。

我循声望去,原来那人就是风满楼!此刻他依旧是淡淡地笑着,却给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感觉。到底是哪里不同了?

“是啊,”一阵低柔的女声,“小姐,真是特别。”那语气,厄,似乎有些怪。明眸中参杂了一股异样的情绪。

为什么我遇到的贵族女人都这么奇怪?

禄王爷的后花园称为百花园,所以当然不止荷花一种。

百花园占地一百亩多亩,走走停停,一圈下来,日暮已低沉。禄王爷在园中备了宴,闻着花香,品着美酒佳肴,真如神仙一般。

那位雪柔公主总是有意无意地瞥向我,弄得我如坐针毡。她不看她的情郎,老看我做什么?

我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干脆逃到荷池边。谁想禄王爷竟也在那里。这位主人是何时从席间出来的?

这位老者年纪不大,却已是满头银丝。他怔怔地看着白荷,连我来到他身边唤他都没察觉。于是,我也就静静地站着,不再言语。

“喝,柳小姐,你是何时来的?老夫都没察觉呢?”他用了老夫,而不是本王。是不是意味着现在,他只把自己当成一位长者?

“王爷您都称自己是老夫了,就不要再叫冰清柳小姐了。”我带着俏皮笑容道。

“呵呵呵呵,”他笑得好不开怀,“柳丫头当真聪慧啊。”

“王爷在思念故人吧?”

“你看出了什么?说说看,看是否真的值得老夫如此夸你!”

“一位故人,一位酷爱白荷的故人,一位刻骨铭心的故人,一位让您一夜白发的故人。他,是个女子吧!”我每说一句,王爷的表情就僵硬一分。我说完后,他看着白荷沉思了起来。

很久以后道:“柳丫头,老夫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还是如此稚龄。”他一沉默后,继续道:“你说得很对,就是少说了一样,那还是一个被我辜负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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