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将手?里?的酒杯向前送着,样子不像是敬酒,反而有点像是你要是不喝,我就杀了你的架势。
孟三秋想要拒绝的话咽下了喉头。
她注意到周围众人的视线都似有若无的看向这边,连姨母的视线都朝着她这边看。
孟三秋顶着众人压力,想着让将军的颜面扫地也?不是很好?,所以她将那烫手?的酒杯接了过来。
她接过来刚喝一口?酒杯呛到了,她咳嗽了半天抬头见那人一副皱眉的样子。
她没想到这酒这么呛口?,她刚准备放下,抬眼就见那人直接一口?闷,末了还面无表情?的将酒杯倒过来看着她。
孟三秋低头看了看还有满满一大杯的酒,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孟三秋:“将军好?酒量。”
试图躲过这番遭遇的孟三秋并没有躲过去,她最终还是被迫灌下了这份原本?不属于她的酒液。
宫中的酒根本?就没有这么呛的,这酒又辣又烧,喝进嘴就好?像在嘴里?点了一把?火,直接把?孟三秋的脸烧红了。
一杯烈酒下肚她开始感觉世界都在旋转,由此肯定这酒肯定不是宫里?预备的。
这酒当然不是宫里?的,是花满自带的,他从边疆拿来的。
边疆盛产烈酒,一口?下肚又防寒又清醒,别说孟三秋,哪怕是壮女初次饮这酒下肚也?会?昏昏沉沉,意识不清楚。
女皇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让人去备了醒酒汤,她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花满端起空杯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斜坐着,看起来肆意不羁。
孟三秋喝了好?几?大口?醒酒汤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耳边传来乐器的声音,她抬眼看去就见一大群飘飘起舞的男人,挥舞着柔软的长袖。
飘飘欲飞的纤细腰肢在孟三秋眼前晃来晃去,同时那些?人的目光也?纠缠在孟三秋身上,不过都被她忽视了。
舞蹈是挺好?看的,就是人不太正常,跟眼抽筋似的老看她,她有什么好?看的。
她正想着就看那舞男甩着长长的袖子来到她身边,就看那人眼神那么轻挑一扫,袖子就搭在了孟三秋的案桌上。
孟三秋看着那长长的水袖在她案桌上缓慢拖动心里?极为?难受,她伸手?去拽那截水袖只想把?它扔下去。
眼前突然寒光一闪,孟三秋还没反应过来一把?长剑切在了她面前的那截水袖上,距离她的指尖距离不过几?寸,如果她稍微手?伸快一点只怕那剑就要剁在她手?指头上了。
本?来心中窃喜的舞男看到这一幕心中闪过惊愕,他抬眼朝着那打断他好?事的那人瞧,入目就是那张漂亮至极的面容。
苍白的皮肤薄嫩的红唇,无不映照这女子的好?容颜。
舞男陷入几?分沉迷,正准备说话就见那人抬剑朝他袭来,眼中布满阴沉的冷意。
“臣为?陛下舞剑作兴。”
花满嘴上虽然如此说着,可是那招式招招杀机,打的那舞男躲闪不及招架不住最后被削断一缕头发,要不是孟三秋喊停怕是脑袋直接都削断了。
孟三秋看着那招招都带着杀意的花满,不知道这人是怎的,吓得她连酒都清醒了。
那人停住了动作,手?中拿着长剑侧眼看她,眸中满了深沉的杀意,似乎如果她不给?个解释的话,下一秒就要让她人头落地。
孟三秋刚要说话头上的女皇就发话了,“发生什么事了。”
孟三秋闭了嘴,她慢吞吞的说道:“没什么。”
女皇看了一眼孟三秋,她当然不傻,刚刚的一切她都收敛进眼底,她探究的看了一眼花满,然后道:“没事就坐下吧,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
孟三秋应声坐下,她顶着全场探究的目光,沉默的开始朝嘴里?塞糕点。
或许刚刚在众人眼里?那不过是一个舞剑助兴,可是从孟三秋的角度确实看到了那人的招招不留情?,以及眼里?的阴冷。
但是这种事情?她也?不好?解释,她也?不傻,没必要为?了一个舞男得罪将军。
宴会?继续进行着,很快就将刚刚的不愉快揭过。
又在一个表演结束后众人还有几?分兴意时就听女皇道:“不知道将军今年多?大了,是否有婚配否。”
听到这样的询问林二公子捏住手?里?的手?帕,他心下咯噔一声,猜想的成了真。
他瞥了一旁临危正坐的母亲,开始后悔刚刚在家纠结了那么半天都没有把?他的心意告诉母亲。
如今怕是……会?便宜了别人。
“臣已经有了心中人,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迎娶她。”
这话落下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那人身上,心中都在猜测是哪家的公子。
女皇闻言哦?了一声,颇感兴趣的问道:“哪家的公子,若是将军不介意可以在京成婚,朕可以给?你做媒。”
花满闻言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唇角微勾,似乎带着一抹嘲讽的弧度,又像是单纯浅淡的笑意而已。
“陛下当真舍得?”
女皇笑道:“且先说说看。”
她目光不动声色的在现场打探,若要说今日现场里?未婚有头有脸的公子就那么几?个,这几?个都是她看着长大的,不可能跟花满有接触。
她倒要看看她的心上人是谁。
花满看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正在端着醒酒汤一口?口?喝着的孟三秋道:“是郡主。”
孟三秋:噗。
这声音如同投入井中的石子,掀起巨大波澜。
众人瞬间哗然,各个脸色骤变,都低头装做没有听到这个丑闻。
女皇眼眸微沉,声音压低道:“将军说什么,朕没听清。”
花满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面无表情?道:“臣说,臣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