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看电视偶像剧专注得跟别人听重要发表似的,睫羽不带扇一扇。
时砾侧头打量她满怀好奇的小脸。
晚上这些剧场两集连播,看完都到睡觉时间了,应该不会无聊了吧。
平淡收回视线,留她自个儿在客厅,起身去琴房做自己最喜爱的事——练琴。
生活上其它物品尚可将就,她最注重的东西必须要有档次,房里的立式钢琴几十万,仅次于这个房子最贵的东西。
有人来都不让人进这房间,更不能放啥事不懂的白星进来。
她得想办法弄个无缝的门,又或者好好教育。
像白星这般扰乱时砾心绪的人少之又少,她心存杂念,很不专心弹了将近两小时。
从琴房出来,客厅电视自播自看,白星斜倚着抱枕睡着了。
绕过茶几关电视,回头伫足杵在那里,犹豫要不要把她叫醒。
这家伙睡得有够沉,白色毛发随意落在脸颊,一个手搭在腹上,呼吸彼此起伏,关起眼帘看不见两眼水绿,便少了些许灵气,也降低了压迫感。
时砾蓦然想靠近观察观察,看看她到底跟人是不是完全一样。
轻挪脚步,悄然在沙发前蹲下。
这是她第一次正面近距离看白星,仿佛科学家观测新生物种,目光从头游到脚,然后又回到脸上。
果然是仙子化身,肤质嫩白柔滑,细腻到看不出毛孔。她跟本体一样,圆圆的比较肉感,不是胖,但看起来手感很好。大概是熟睡没有防备,手背、眉骨不自觉露出羽状刺,很快又消失。
外貌与人一般无二,那……身体里面呢?
比如,有没有心脏之类的。
时砾对此感到疑惑。
她两眼定格在白星心口处。
良久,后知后觉自己盯着哪里看,兀自慌了神。
仙女应该不生病,就让她睡沙发吧,时砾起身回房间去。
待到一声轻闷关门,白星睁开明眸。
*****
翌日早上,早餐又在白星围观中进行。
那一双眼比残夏遗留的暑热还要灼人,像馋嘴的小孩子。
时砾受不住,去洗了个小勺喂她一口粥。
小植物不需要进食,她只要阳光水和养分,她不是馋嘴,是好奇。
就着递过来的勺子张唇抿了一口,问:“这是什么味道,酸的?还是甜的?”
时砾颜色淡淡:“咸的。”
舌头接触食物产生味蕾感受,白星眼睛来回转动,砸着嘴巴认真品尝叫‘咸’的滋味。
时砾轻微慵懒问小土冒:“好吃吗。”
“我不知道什么好吃不好吃,”白星反问:“你觉得好吃吗?”
自己亲手做的早餐,时砾当然说:“好吃啊。”
于是白星便赞同道:“那就好吃。”
时砾好笑又无奈,鼻音轻哼,又给她喂了一勺。
她吃不多,尝过就不再死盯着人看了,去阳台晒太阳。幻化了几天,身体灵活了些,走路速度明显加快。
在阳台的铁艺椅盘腿打坐,闭目感受周围的气息。
她在这个阶段化形,得不到专业有效的指导,没法提升灵力,只能凭借原有的试着去感应周围有无同类,最主要是寻找幻乐。
只可惜探索一番,发现周围完全没有灵异存在。
时砾吃完早餐又要上班,换了衣服出来,把电视电源插上,告诉白星开关在哪,要是觉得无聊可以看。
小白又有疑问了:“你每天都要出门上班吗?”
时砾嗯声,边整理衣领边答:“要赚钱啊。”
白星知道钱,人类从很早以前就用来交换货物,想要生存必须有钱。
瞧她呆呆的,时砾反问她:“你有钱吗?”
小白老实巴交:“没有。”
就知道。
时砾看了眼手机日程,“过两天就不用上班了,我休假。”
不过休息她也得出门,之前跟妈妈约好去做全身体检查。
她没再说其它,整理完便动身,一刻不留,在玄关换鞋子。
白星在灵界成思院学习了几十年人类语,基本人际交往、礼貌还是懂的,每次人家出门,她就挥挥小手说:“再见。”
系鞋带的时砾微不可察顿了顿,脸色依旧淡然:“嗯。”
家里去公司蛮近,她一般懒得开车,直接去乘地铁。
周一,榆宁区最大的写字楼一楼大堂人满为患,都是上班的社畜。
一位与时砾同方向同楼层,也是教育机构名叫王惜瑶的老师,看似等电梯,实则来了许多她都没上。
她是时砾的颜粉,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竟能与之同在一栋楼上班,如此幸运几百万粉丝里几个人有?
王惜瑶很珍惜这份缘,时常在早上假装偶遇。
一开始她默默注视,后来次数多了时砾都看眼熟了,成了点头之交,有时候甚至可以打招呼。
等了一会儿,远远瞥见时砾穿越大堂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