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怨声从外面传进来。
白星表情松开,觉得这人真奇怪,都互相看过有什么好遮掩的?
时砾在化妆,有点儿赶,想拿洗手池边上的清洗剂洗刷子。回想刚才一瞬间余光瞥见的风景,那家伙坐在马桶上衣服遮住了大部分,其实也没啥。
不穿衣服都看好几遍了,还怕这个不成。
时砾自我开导以后又抬脚进去了。
她可是打心里替白星庆幸,亏着她遇到好人,若换成别人早不知怎样了。
人一进来,白星嗅到一阵芳香,与平时身上的不一样,看来是精心打扮的。
她日常同样注重打扮,,只是上课面对学生,没必要,会惹麻烦,不多化妆,更注重衣着。不过以她那张脸,那身材,不化妆也没少惹就是了。
小球球直勾勾瞅她的穿着打扮。
她难得穿了裙子,黑色高腰的,但并没有白星认知里女性那种柔美,大概是因为上身的衬衫和早秋墨绿薄款西装外套显得硬朗。她的眉眼本就略带英气,一经修饰,挑眉红唇,碎发修饰脸颊,连白星都觉着清隽冷艳。
被一瞬不瞬盯着,穿戴整齐清洗东西的时砾浑身不自在,没穿裤子那个反而大大方方的。
“去约会呀?”白星问。
她又知道什么是约会了?
她们跨了个物种,所了解的文化怕也不一样,还是精准表达避免误会比较好。
时砾说:“跟朋友见面。”
说完下一秒自觉不妥,这么老实向她交代做什么?那颗毛球又不在意,纯粹好奇人类的行为问一嘴罢了,看那水青色眸子毫无波澜即可知。
不出意外,白星了然:“哦。”
时砾嗔她一眼,洗完便出去。
等白星解决完,她已经提着包要换鞋。
白星有点羡慕,因为她没有朋友,跟她一起在成思院的其它仙灵要么瞧不上她品种普通,要么嫌她晚开灵识。
幻乐虽然对她好,可到底是上古的圣灵,比她年长两千多岁,只可崇敬不可亵渎。
她持着小心思看着人,在时砾拉开大门之时,挥挥手与之道别:“注意安全,再见。”
每次离开或回来她都十分礼貌相迎相送,时砾一个人住惯了,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总会荡起异样。淡漠的眸掠过一丝复杂的晦暗,依旧淡淡“嗯”声应答。
门一开一关,剩下一屋子寂静。
白星无事,再次探索附近的气息,看看是否存在灵气。
明明动身到人间前,幻乐说过会把同往的学子安排一处,好照应,可她把自己交给时砾来的这个地方,一个同伴都感应不到。
这是怎么个缘故?
幻乐神机妙算,这般安排自有她的道理,可白星参不透她的意思。
另一边。
时砾跟时信做全项体检花了不少时间,再随便逛逛吃个饭,天就黑了。
陪了妈妈一天,分开后转去台球室找朋友。
一共五个人,就江云烟和暮月一对情侣,其余全是单身狗,话题打一开始便围绕在时砾展开。
原因当然是因为她直播翻车那件事。
那几天网上关于她的讨论声,朋友们跟着乐呵了几天。
作为最好的朋友,暮月自主接下探口风的任务:“你不说那人是谁也行,但她现在还在你家不?”
时砾伏在台球桌边,右手握杆枕在左手纤长手指上,眼神凌厉盯着白球,沉稳而有力的一击,红球进袋。
面对友人的调侃,她一如始终的淡然,沉静瞄准另一颗黄球问:“什么人。”
老司姬江云烟开始和女朋友唱双簧:“装傻呢?就是要喝你的水那个呀~”
两位lsp露出神秘微笑。
时砾不想透露白星半分,可是一直不松口,身边的人,网上的人只会没完没了追问。
考虑到白星一时半刻应该不会离开,时砾不得不避重就轻稍作回应:“她是真的口渴而已,没有你们想那种带颜色的。”
友人们纷纷挤眉弄眼。
“我不信,能留宿你家的人绝对不简单。”
“是凌听吗?”
“你傻啦,凌听人在国外,这几天发过朋友圈啊,再说她声音没那么幼,奶凶奶凶的像十几岁小妹妹一样。”
经此一分析,大家似乎知道了什么,蓦地沸腾起来:“喔~~~原来你好这一口。”
“我以为她是喜欢温柔大姐姐那种类型,没想到啊~居然是妹控。”
“哈哈哈哈哈,她的迷妹不就都是些小女生吗。”
“你以为姬圈全员恋姐?妹妹多香啊,对吧。”
那几个人越说越得劲,笑声撼动天际,时砾捏着杯子抿了一口酒,提球杆沿桌边改变方向,思绪游走于桌上球况和对话之间。
家里那颗球两百多岁是真·年上,但幻化的模样又很幼,岂不将萌点集于一身,超级香?
惹,想啥呢。
莫名其妙冒出这个念头,时砾不明显地晃了晃头,把那个想法驱赶出去。
香什么香,人灵殊途是没有未来的。
她心存不自知的杂念,再一挥杆,白球打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