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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童话(1 / 2)


一切童话故事都是由很久很久以前开始的。

所以,这个故事也并不例外。

那个旁白是这样说的:在遥远的罗马,有这么一位快乐王子,他曾经是由黄金和宝石铸成的雕塑。他的双眼是两颗耀眼的紫宝石装点,手中所持的刀剑镶嵌着鹅卵石大小的黑曜石,每个人都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视线,因为他是如此耀眼而值得倾慕。

他俯视着他的王国,终日无忧无虑。

但他把紫色宝石给了他的人民,把黑曜石交给了信任的骑士,他将一切都送出去了。

于是,他失去了身上的色彩,而得到这一切的人将他逐渐遗忘,他的雕塑身体逐渐布满了蛛网,再也没有人记得有过这么一位曾经很快乐的少年,就连无人打理的喷泉都结冰了,因为严酷的冬季毫不留情地来了。

变卖了那些宝石的人步履匆匆地从他的脚下走过,马车车轱辘嗒嗒作响,无情地践踏他曾经统治的土地。

他那宝石的心逐渐出现裂纹,有什么东西轰然碎掉了。

一日又一日,严冬更加剧烈,大雪逐渐覆盖了沥青石板的道路,而那位拿走了他的剑柄上镶嵌的黑曜石的骑士又回来了,他问道:“我能够摘走你的心脏吗?那是红宝石的,我很需要。”

这位罗马的快乐王子终于流起眼泪来,一滴一滴坠落在结冰的喷泉上,温热的液体彻底冷掉了。

因为他是雕塑,所以无法拒绝,因此他让骑士带走了他的心脏,自此他失去了最后能拥有的色彩。

在寒风的呼啸中,他空掉的胸腔发出了北风的悲鸣,像是什么奇特的爆裂声。

他独自立在广场中央,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就连心脏也没有了。

但这个时候,他获得了一次珍贵的机会。

于是,他许愿道:“我希望重新有一颗心脏,但它不再像宝石那样熠熠生辉,我希望它是铅做的,这样就不再会有人试图索取。”

圣杯实现了他的愿望。

荒木凉介正是这个时候进入爱伦坡的书中,他明明才得到了一颗铅石做的心脏,眼泪却顺着脸颊不住地滑落。那些强装的无所谓和风轻云淡都被彻底撕开,他只是作为一座被遗忘的雕塑无声地落泪着。

他身上能被拿走的东西全都没有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一双手温柔地放在了他的脸颊上,他诧异地想看清发生了什么,但他已经失去了他宝石做的双眼,而就算是去倾听,也只有无边的寂静,铅做的心脏彻底封锁了他的一切感知。

“——”

那些嘈杂的声音突然涌进了荒木凉介的耳中,仿佛潺潺溪流汇聚成了一整支鸣响的轰然交奏乐,他突然恢复了听觉,耳边嗡鸣脑袋发晕,世界都在震颤,但这迟到的听觉依旧捕捉到了完整的话。

是岩窟王的声音:“我许愿了。圣杯,过去作为基督山伯爵的时候,我的一生有太多被诡计陷害和背叛的不幸,那些流言蜚语是最可怕的武器,使人类的我在暗无天日的监狱中度过了十四年。所以,我许愿,他今后遇到的、听到的都是真心爱他的人的言语。”

荒木凉介从未听过这样的愿望——而这个愿望,正是最不可思议的岩窟王说出的。

来不及诧异,紧接着,他听到了绫辻行人的声音。

这位杀人侦探冷冰冰的语调中居然带着一丝罕见的温柔:“这是我的愿望。在过去的这些年,我从未试过彻底的自由行动是什么感觉,如果不是他,我恐怕不会这么快弄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我许愿他能够从外人束缚他的困境中走出来,永远不会再被人遗忘而束之高阁,获得我得不到的自由。”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荒木凉介的耳边传来的一声细微的爆鸣声,紧接着,将他困在雕塑中的绞刑架似乎松懈了力气,他原本僵硬的四肢重新流动着暖流,血液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哗哗作响,他发现自己能够动起来了。

但他不敢随便动弹,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咦,到我了吗?”条野采菊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他听起来在沉思,带着一丝笑意,“这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呀,既然我无法看见,那我就许个关于视力的愿望吧——就这样决定了。”

就在荒木凉介以为他会把愿望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听到他道:“我许愿,那他就代替我有一双看破真相的眼睛好了。”

就像一枚绿芽在荒木凉介的心底骤然生长,他的眼前突然由遥远的黑暗变得清晰明亮,这一刻,他突然能够看到他失去的景象了。

站在他面前的是绫辻行人、爱伦坡和条野采菊以及岩窟王。

这三个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但是在他骤然睁开双目的时候,却不约而同地投来了视线,他们的目光温暖而明净,就像清澈的河流,就连站在最外沿的岩窟王此刻的神色都带着一丝柔和。

爱伦坡:“……所以,轮到吾辈了吗?好吧……”

他的声音放的很轻:“嗯……吾辈知道,吾辈有时候看起来实在是很奇怪,其实是因为实在是不想社交。吾辈身为一个侦探,能够看透所有人的虚假说辞,所以厌倦了和人交涉罢了。”

“既然是西泽你的话,吾辈希望、希望你能够不像吾辈这样胆怯,可以随心所欲地向自己在意的人吐露掩藏的心声,所以吾辈在此许愿,你能够获得言语的力量。”

封锁喉咙的力量消失了。

荒木凉介试探地想要说话,但已经许过愿望的人们都看向了他的身后,好像那里还站着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他们笑着朝他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身后。

于是,荒木凉介转过身,看到了乱步的身影。

“乱步大人当然是这个场景的压轴啦!”注意到他的视线,乱步将手圈在嘴边大声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西泽,你是乱步大人最亲近的人类了……除了社长以外,所以才会和大家一起为你准备这个生日礼物。”

没错,这其中的手笔大都由乱步操刀。

这是他第一次为谁如此费神。

“那么,我就许愿……许愿你永远能够感觉到世界的甜味,而不会觉得牙疼吧!”乱步道,“这是乱步大人最珍贵的礼物。”

荒木凉介感觉一股奇怪的热流涌过了铅做的心房,他道:“谢谢……”

乱步闭上了嘴,他微笑着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噤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亚瑟腰间负剑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了不远处,他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笔直的来到荒木凉介面前,骑士盔甲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再次行了一个骑士礼。

“我来迟了吗?”许久不见的亚瑟笑道,他温柔地注视着荒木凉介。

“没有,”爱伦坡低下头去看了一眼手里的纸条,“现在正好是时候呢。”

在荒木凉介的视线中,亚瑟抽出了剑,直接劈向了困住他的结冰的巨大喷泉,原本紧密合拢的冰层在发出一声爆裂声后,彻底裂成了碎片,随后砰地溅在半空中,就像晶莹的雪花碎屑那样彻底消失了。

“那么,我也许个愿望吧,”亚瑟看向了最高空,那里有乌紫色的光芒透入他的眼眸中,“圣杯,我追寻你已久,曾经还动过利用你复国的念头,现在想来实在可笑。所以,我决定把这个愿望交给西泽——我许愿他能摆脱任何困境,无论何时都会有我这样的骑士带他离开,重新获得幸福。”

就像他们最初见面的那样……真是奇妙啊。

亚瑟和荒木凉介的初遇就是以拯救作为开端,那个时候是满房间的炸.弹,而倒计时滴滴作响。

于是,他看向了愣神的荒木凉介:“需要我背你出来吗?”

说罢,他真的半蹲了下来,这让后者猛地回过神来,立刻摇了摇头。

荒木凉介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在最高空,是一层可怖的紫黑色痕迹,他脑内的一个声音立刻告诉他,这是他的内心被释放出来的圣杯。它依旧有着实现愿望的能力,但却在之前的那些许愿下逐渐变得单薄黯淡下来……

“好了,到下一幕了。”爱伦坡提醒道,“故事很紧凑呢!”

果然,一只小燕子飞了过来,它像是唱了一首歌,随后才开始说话:“……啾啾,这里是恩奇都,啾啾啾。”

它在荒木凉介的头顶盘旋了一圈,随后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跳一跳,来到他伸出的手指上。

“为什么会是一只鸟啊!”乱步的声音叫道,“爱伦坡,这有点不够科学了。”

爱伦坡这会儿倒是理直气壮了,他们隔着十米对喊:“因为童话故事就是需要小动物的参与嘛!吾辈为了写好童话,还专门去看了很多呢,什么睡美人,白雪公主,吾辈可都是好好看了喔!乱步君这就不知道了吧,故事没有小动物怎么行?”

绫辻行人沉吟:“……所以说,爱伦坡你是把西泽当成公主写的吗。”

“吾辈可没这么说……”爱伦坡心虚地瞥了好几眼,“只要故事够好,不就行了吗?”

条野采菊:“这么说也没错,可惜我看不见,诶。”

亚瑟:“什么骑士公主的?”

被他们议论的恩奇都倒是对自己的身份挺乐在其中的,他变成的小燕子再次啾啾了几声,轻轻啄了啄荒木凉介的手指,才重新飞离:“西泽……那就和我过来吧,这里有人在等你呢。”

“哦……我是不是也该许个愿望呀,”小鸟歪了歪头,“那我许愿你永远不会迷失内心的方向好了,我会为你引导。”

他的话语让荒木凉介的内心震颤了几分,此刻的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恩奇都扑腾翅膀飞到他的衣袖处,衔住他的衣料,往前方扯了扯,示意他该离开了。

于是,荒木凉介朝正在交谈的几人挥了挥手,他们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交谈,朝他点了点头,他这才跟着恩奇都跑开了。

恩奇都虽然飞在半空,但是会记得时不时停下来等待他跟上,实在是足够体贴。

这一路是寂静无声的,只有最上方的天空发出细微的爆裂的声音,仿佛圣杯因为过多的善意的愿望而逐渐改变。

然后,在领着他走到一条岔路的时候,荒木凉介感觉自己仿佛穿过了一层薄膜,就像一道爱丽丝镜中奇遇般的奇妙镜像世界在他的视角展开,恩奇都的小鸟儿的身影消失了,他已经把他带到了正确的位置。

“去吧,西泽,就在前面了。”

随着声音散去,恩奇都也不见了。

荒木凉介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站在一个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茫然地环视四周,四周充斥着典型的中世纪沥青石板和高耸的尖塔建筑。熙熙攘攘的人群打扮成热闹庆典的模样,不时有烟花在天空绽放,他短暂的走神了一下。

因为这一切和之前的景象相差太大了。

“在这发呆干什么,你知道还没走完吗。”有人从荒木凉介的身边挤过,“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愚蠢的玫瑰吗?”

他惊了一下,看向自己的手心,那里不知何时握着一支娇艳欲滴的玫瑰,它被刻意剪去了扎手的刺,用丝绸绑着宝石蓝的蝴蝶结。

荒木凉介看向说话的人,中原中也虽然话语不耐烦,但却带着异样温柔的面孔出现在了视线中。

“其实我不是很想配合他们玩这个的,”中原中也道,他叹了声气,帮呆愣住的荒木凉介重新系了一下玫瑰花的蝴蝶结,“但是……如果真的像是太宰说的那样,这次之后,你能够毫无负担的做你自己,那就还好吧。”

荒木凉介注视着他宝石蓝的双眸,下意识道:“许愿……”

“哦,对,许愿。”中原中也道,他倾身摸了摸花朵,“那么,我就许愿只要被你手持的花朵都能够长久不衰的绽放吧。”

说完,他不再浪费时间,而是推了他一把。

荒木凉介被他的这样猝不及防地一推,立刻夹杂进了熙攘的人群,被不断向前的人流带向了远处,他只来得及小心翼翼地把玫瑰花护在了胸口,然后回头努力看向了中原中也的方向,但欢笑的人们已经将他带离的够远,他只能看到中原中也的细小身影。

在人流的缝隙中,中也脱下了帽子,放在自己的胸口,朝他微笑。

荒木凉介还打算多看,他努力踮起脚尖,但这缝隙迅速合拢了,中原中也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中。

“哦?让本王看看,这是谁啊。”

这是一个狂气肆意的身影,荒木凉介下意识抬起头,正看到被众人围在庆典中心的吉尔伽美什,他翘着腿坐在抬起的椅子上,穿着乌鲁克特色的服装,是那幅青年的模样:“你穿成这样怎么能够见人呢?哼,就让本王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荒木凉介诧异地发现自己的衣服变成了被宝石、黄金装点的盛典华丽正装,和他手上的玫瑰更加般配了。

“圣杯是本王的宝物,但总有不长眼的杂修企图拥有,可悲的圣杯战争。”吉尔伽美什抬眼望向了天空,露出了一个冷哼的表情,“这群人的意思,本王算是明白了,严格来说,还是本王给出的意见有用。”

梅林找到他的时候,他实在是感到很烦的,他不想搭理这个冒犯他的魔术师,但是西泽这个名字改变了他的主意。

哼,居然能让梅林冒着被他收拾的危险前来询问,实在是有够有趣啊,那么,就加他一份吧!

“许愿,呵,无聊的东西,”吉尔伽美什眯着眼睛道,他根本没有收敛自己周身的王者气场,“圣杯本就是因为污秽自私的人类欲望而诞生的东西,而你居然会中招,真是令本王意外。”

荒木凉介张了张嘴,准备说话,但吉尔伽美什直接用凌厉的眼神阻止了他。

“你不需要辩解,也没有说话的必要,”他先是大笑几声,随后才道,“能够想出用善意的、为别人着想的愿望来逼出完全相反的圣杯……算是有趣的点子,本王就饶了那个在上次圣杯战争偷袭本王的魔术师好了!那么,本王就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荒木凉介茫然地点了点头。

“本王没有许愿的兴趣。”

说罢,吉尔伽美什坐直了身体,他伸出手,目光微微肃然,手指向了前方:“去吧,西泽,同为王的存在!”

荒木凉介朝着他指向的方向看去,那里不知何时已经立着一座衰败的城堡,像是被人遗忘已久,以至于城堡前的庭院落叶枯败,而回廊上爬满了爬山虎之类的植物,微风吹过,轻轻的捡起了树叶又丢开,无人的气息实在是太过突出,像是刷了一层灰的色彩。

身边庆典的音乐已经消失了,耳边一片寂静,只剩下海浪卷过拍打岩壁的刷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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