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于戈并没有多问,他看得出来南坷应该是猜到了什么,他的男人当真是优秀,一件没有头绪的案子一会儿就看出了猫腻源头。
真不愧是他于戈的男人!
……
而那个方向,就是邱口村吃水的地方。
每日打水的源头。
是邱口村村周围的那条河流。
还有其他村的村民还在打水,南坷走过去制止了那打水的人,先叫了一句老先生,然后十分礼貌的问他是不是一直吃河里的水?
邱口村的人是不是也吃这里的水,这河流多少年了?还有没有其他可以吃水的地方。
那老汉疑惑得打量了南坷几下,发现他也没什么恶意,便说了起来。
他祖辈上就吃这里的水,邱口村的人差不多都吃这里的水,也只能吃这里的水,不过他是隔壁村子的,还可以去其他地方打水吃。
那老汉说完问南坷问这个有何用,南坷则告诉他可以吃别的地方的水,这个地方的水不干净了。
那人疑惑得看了一眼南坷,南坷手一指,就变幻出了无数头死猪飘在河流上面的模样,看的那人吓得忙扔下了手里的水桶。
一时不敢相信,又疑惑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看了看,还是有很多死猪飘在上面,丝毫没有动静,这才十分不甘不愿的离开了。
这水不能吃了,总得去别的地方打水吃啊,老汉惋惜着看了一眼这吃了一辈子的水,还是得去别的地方找水了。
于戈看着南坷跟那老汉说了些东西,那老汉就叹息着离开了,一时还有些好奇,不过南坷并没有理睬于戈的好奇。
……
好吧,于戈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南坷是在正正经经的做事情,自己不应该无理取闹的。
于是,于戈就安安静静的待在南坷身边看着南坷这里看看那里走走,直到发现了什么猫腻,才停下了脚步。
神仙就是神仙,连下水都不会被打湿衣衫,当真是格外翩翩公子了。
于戈就看着南坷撩了撩衣衫,不沾一点水的走进了那条河流里,似乎同上次去海龙宫的时候让他进的那个圈子有点类似,不过这次于戈看不到罢了。
不等于戈叫南坷他,问问他发生了什么,就看着南坷走到了正中间。
接着只见南坷挽了挽衣袖,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慌乱,缓缓的弯下了腰,在河里摸了摸,这下可是真实碰到了水,袖口被打湿了一点点,不过南坷并没有在意。
他在水里摸了摸,看了看从上游飘过来的这快要变成黑色的水,还不时摸到了里面的死鱼死虾,当真是这水的问题了。
怪不得这么一条活水的来源,竟然周围连条虫子都没有,周围也没有多少存活的花花草草,水面还如此多的白泡泡,脏东西原来都在底下。
他知道了,这水就是那“瘟疫”的源头了。
这些村民都有些中毒了,是水的原因,也不是传染上的。
接下来,就要从源头掐断了这个所谓的“瘟疫”的继续蔓延,让大多数的人能够活下来,而不是任由他们死去。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于戈看到南坷从水里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了出来,赶忙走了过去问他。
看到南坷的衣袖湿了些地方,于戈还掏出来自己带的纸巾,给他擦了擦上面的有些污渍的地方。
纸巾是于戈从他们那个丧尸异世界的家里带出来的,想着可是比帕子方便多了,多拿点可是能用到。
古代的纸,着实粗糙。
……
“无事,这水就是那‘瘟疫’的源头,里面的动物都死掉了,周围的植物也都枯萎了。”南坷看着于戈仔仔细细的给他整理衣衫,心里一股暖意流过。
“水?这河里的水啊?怪不得呢!”于戈听到南坷的话思索了一下,发出了唏嘘的声音,同时心里又有些惋惜。
当真是让人想不到,有人能坏到这个地步,想置所有的人于死地,丧心病狂。
就在他们还在河边时,村子里又往外面抬死人了。
死掉的人仅仅被个凉席卷着,已经干涸的身子露在了外面,全身上下也没了一丝丝的肉感,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最后是被病痛硬生生折磨死的。
于戈看到了这一幕,拉着南坷就往村子里,他们要把这些人放到哪里,难道就这么死掉了吗?
没有任何的补偿。
这可是条人命啊!
当于戈看到一群麻木了的人将包裹着死人的凉席随意一扔,同其他的死者放在了一起,就知道,他们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内心并没有任何动荡了。
直到被当作一块破布扔到了村头的火堆里,于戈就知道了自己刚进村子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堆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在火化人啊!
于戈只看了一眼就转过了身子,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了,南坷给于戈捂住了眼睛,揽住他拍了拍他的背,让他不要太过于难受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谁都有这么一天的,不必耿耿于怀。
可是于戈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他们现在的身子不会传染的,本来就不是“瘟疫”,为何还要将他们最后存在的东西给全部烧毁呢!
到死,什么都没留下。
做人当真有些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