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再开这样的玩笑啦。”
因为电影的时长较长,开始时间又较晚,等到白烟禾她们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七点了。商场的灯光打开,暖黄与月白交接,不管是身处其中还是远远看着都很有都市的感觉。
怀君还在赌气,一言不发地往前走着,黑色的长发随风飘动,一如她的身影越走越远。
白烟禾跑得有点累,实话说,她并不是很愿意再去追学姐。毕竟没有什么比哄好一个生气的熟人更加耗费精力。
但怎么说呢,心里有种不得不追上去的负罪感和担忧在驱使着她。白烟禾很清楚,这并非是单纯地因为目前的状况是她自己造成的,更多的是潜伏在内心深处的轻松愉快,让她舍不得这么放手。
原来如此,苦苦坚持了这么久,她却感到了寂寞吗。
加速地向前追寻,缩短距离,然后忽地一下抓住了怀君的手腕。
从这边主动,这应该是第一次吧。
“学姐……”累得喘气,额头上大概也出了不少汗水,但即便如此,白烟禾还是努力地挤出半个笑容,“我知道错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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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喝吗?”怀君递过来一罐红色的热饮,看起来应该是刚刚从公园里的自动贩卖机买得。
“谢谢,多少钱。”
白烟禾伸手接过,同时得到了对方一个白眼:“不要钱。”
用力拉开拉环,因为很渴,所以她张开大嘴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红豆味奇怪饮料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这什么东西?为什么是红豆味的。”若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红豆汤的感觉,但可惜并不是甜的,而是咸的,说不定还加了点姜汤,喝起来十分微妙。
“没给你买苦瓜汁不错了。”怀君瞥她一眼,明明说嘴里说着风凉话,手上却递过去一个纸巾。
“嗯,不亏是学姐。”接过来,白烟禾擦了擦嘴。
回想起刚刚电影院里的场景,她还是忍不住想笑:“学姐既然怕那些东西的话,早些告诉我不就好了?”
明明不敢看,却还装作无所谓的模样,结果却落得那般狼狈。
没想到她还在想那个场景,怀君的脸色顿时有点不大好。但是跟刚才单纯的赌气不同,这一次她更多的是被人发现秘密的羞耻,证据便是她脸上浅薄的红晕。
“没办法,小时候遇到那种事情,所以到现在都很害怕。”怀君低着头,抱着热饮小口嘬着,看起来似乎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诶?遇到过吗。”白烟禾忽然就笑不出来了。想到刚刚自己还故意捉弄学姐,心里的罪恶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扩散开来。
“那个……这个……”白烟禾张牙舞爪,坐立不安,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怀君,可惜她嘴巴向来都笨,对于这种状况根本不知道改如何应对。
要讲个笑话吗?还是说故意出丑一下转意学姐的注意力。可是……可是……她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也不想用自尊换取笑容,总感觉跟小丑一样。
烦恼了半天,白烟禾退缩了。选择了自己最为常用的,有点卑鄙的手段——沉默。
老老实实低下头,不需要刻意地表现不安和愧疚,因为她现在的状态就已经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但为什么不道歉呢?学姐也不说话,其实心里还是在意的吧。
好麻烦,为什么自己要提这样的话题?
白烟禾无动于衷。
过了一会儿,怀君忽然笑出了声。身子弓得像个龙虾一样,笑得虽然不那么真心,但果然是在笑没错。
“你那算是什么表情?”因为笑得太用力,眼角都渗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怀君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用手背擦着。
“啊,嗯,呃,对不起……?”所以为什么忽然道歉呢?明明道歉的话应该在刚刚才对。白烟禾心里懊恼,两只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怀君。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但她姑且笑了,也就是说不那么生气了吗?如果是样的话,真是帮大忙了。毕竟在这么下去,白烟禾可能因为坐立不安而选择逃离。
笑了一会,怀君冷静下来,“不用担心,我并没有生气。”虽然确实心情不大好,但该生的气已经在刚刚生过了,所以现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不过,说真的,烟禾的温柔有时真的冷淡到让人伤心的地步呢。”
说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怀君站了起来,朝着白烟禾走去,然后在对方一片茫然的注视下,轻轻地吻住她的额头。
“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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