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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人间总是不圆满(2 / 2)


虽赵栋是个下人,可是宰相门前三品官,何况这位又是贴身?的随从,罗津是不敢怠慢的,可是他问的这些问题,在罗津看来也?太过刁钻了。莫说他不怎么回老家,便是回来了也?不可能?知道一个厨娘如?何。何况,这个厨娘在他看来,也?就是眼熟罢了,若非是穿着加重的奴仆的衣裙,罗津都不见得?认出来这是家里的下人。

罗津忙道:“罗某久不回家,许多?细节都不明了,一会回家便让管家来回您的话。”

天都黑了,忙乱了一日的罗府,终于安静了下来。

罗府后山便有一个私有的很大的温汤池,下人是不能?过去,是主人家专用的。

罗家人历来仁善,虽这整座后山都是他们的,山上也?有好几处温汤池,可除了罗府自围着的私产,还有好几处,是专门供下人和附近的村民?用的。这些地方搭建的简陋,也?会象征性的收上几个钱,但是罗家也?会将几处温泉打理的很干净,给众人一个方便。

星河慢慢的从温泉里爬了出来,换上了干净的衣袍,轻车熟路的坐温泉旁的巨石上赏月。这江南的春夜,虽有些冷风,还是会透着几许温柔。村里的人都睡的很早,罗府崇尚节俭,这会附近也?已没有什么灯光了。

坐在巨石上,仰望星空,满天繁星璀璨,弯弯的月亮也?有种清冷静逸。

虽是忙了一天,林星河听着虫鸣嗅着花香,被这漫天繁星笼罩其中,便觉得?一颗心是无比的安逸和轻松。离开皇陵,已有一年多?的时间?了,这一年林星河觉得?过的很好,是轻松的,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安逸的。

去岁初春时,自北方一路走来,有路费的时候就四处赏景,只要路过名胜古迹都会去看看,有知名的景色便要住上几日。没路费时,便去大户人家做上几日的工,做些绣活儿,挣够了路费再继续走下去,这一路看过北方的辽阔的景色,也?看到了江南温软的风情?,才明白为何许多?人要讲江山如?画。

在路上三个月,六月初到了清宁镇,被洪水挡了去路,又无意中救下了落水的徐元敬,自己受伤不得?不留下此处养伤的。从皇陵出发时,星河本是要计划回乡的,可是在这里养了几日伤,便觉得?此处江南风景更是怡人。

山上有数处温汤,并未被大户人家全部占据,有许多?小地方都搭建了草棚,只要给上几个钱便能?好好的泡上一泡。当然这处的人也?是非常朴实,是个适合长?居之地。

因为洪水里救下徐元敬,他是徐家的独苗苗,徐家便自觉地身?受林星河大恩,在林星河养伤的时候,徐刘氏便照顾的很细微,后面见星河虽是已婚的装扮,可却是孤身?一人,便误会她?是个寡妇,更是怜惜。

徐家虽是兵户,因为徐威名已是个百户,家境还算殷实,徐刘氏人也?是极朴实的人,徐元敬更是可爱又单纯,家中也?有粗使的婆子,这样的家境还是真简单到让人安心。

林星河身?上伤好以后,便打算长?居此地。徐家人是不愿意她?出去做事?的,便要将她?当做一家人来看待,但是若是在一个地方长?久的落脚,光是去依靠别人家是不行。徐家人拗不过星河,帮她?在罗府找个个帮厨的活儿,徐家还将家后面的小院子租赁给她?,象征性的收一些房租。

徐家人对林星河也?算是照顾的很,罗家这个活儿很轻松的,也?很抢手?的,若非是有些人脉,这样的好差事?也?轮不到林星河一个外来人。

罗府的主人家是不在的,常年居住在远江府,这一年只有祭祖和过年的时候才有主人要伺候,素日里厨房要准备的就是家中留守奴仆的饭食,简单也?不累。所以,星河在主人家没有在家的时候,有很多?闲暇,便会做些绣活和抄写书籍补贴生活。因一个人生活,罗府又包吃和四季的衣裳,星河的日子过的还算宽裕,这大半年甚至积攒了一些银子。

林星河虽日子安逸,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世事?。去岁四月先帝驾崩,太子身?受重伤,落个终身?的伤残。五月秦王登基,大赦天下。

虽只是短短几句话,但是在京中经历了太多?的林星河,知道这几句话经历了多?少个惊心动魄,多?少明枪暗箭,以及多?少人命。当然也?有许多?人一夜之间?的荣华富贵,与一夜之间?的家破人亡。林星河常常觉得?自己命好,没有掺杂这些事?理,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改朝换代的因果,走时无牵无挂,自然也?不用担忧和惧怕。

远处有些水声,打破了这宁静,已快要戌时了。通常这里的人睡的都非常早,几乎不可能?在这个时辰遇见任何人。一盏晶莹剔透的水晶灯,挂在了不远处的汤池内。因这边的温汤都比较简陋,女?子常用的便搭着草棚,是有遮挡的,男子常用的大多?是露天的,是以那边的小池子在巨石上一览无遗。

因巨石一侧有一棵树,反倒是汤泉那边看不到这边的人。这时月光正好,又有水晶灯,林星河将那边的人一览无遗。

那个人蜂腰猿背,肌肤是漂亮的象牙白,也?许是月光的缘故,那身?上的肌肤看起来犹如?玉石一般又犹如?锦缎一般,可男子一看又是行伍出身?,身?上没有什么赘肉,便是肌肉也?是习武的紧实,小腹极未平坦,便是看不清楚也?能?知道肯定有四块腹肌。

那人似乎也?是很警惕,虽看不到星河,但是似乎有所差距,便抬头四下看起,月光下,林星河清晰的看到了一张极好看的脸。剑眉星眸,刚毅的下巴,挺拔的鼻梁,眉梢之间?具是拒人千里的冷冽。

这个人赤着上身?和双脚,只有亵裤松松垮垮的还在身?上,他垂着脸,无辜站在汤池边上用脚试水,便是侧着脸也?是极好看的,简单的几笔,便是没有盛装华服也?是能?入画的盛世美颜的好景色。可不知是错觉,还是根深蒂固的想法,便是离得?如?此的远,林星河总感觉这个人浑身?上下的肃杀气质更甚,甚至说不出的让人觉得?不舒服,不想靠近。

虽是不刻意打听京城的事?,但是许多?传言也?会有。比如?谢国公府的没落,比如?严钺的崛起。秦王登基后,第一个分封的便是他,听闻若非是他再三推辞,只怕皇上便封一个异性王给他。如?今虽不是王爷,但是也?是掌权的正一品左督军,算是统领天下兵马了,又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听闻在刑部还有职位,可谓是身?兼数职,一时风光无限。

谢国公那边却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可现在对谢家来说,没有消息便是极好的消息,若皇上也?会顾及脸面,太子已残疾不说,也?在皇上登基后的一个月里,自请自废太子身?份,皇上再三挽留,可太子殿下执意如?此,后面便封了太子做了郑王。皇上甚至迎回来自己的皇后的与太子,原来当年太上皇定下婚事?的周洪安家的嫡幼女?早已私下里与当年的秦王成了亲,一直养在京城外的某个庄子里,两个人甚至有个一个男孩,如?今已有七八岁了。

去岁这个七岁的男孩,皇上的嫡长?子被立为了太子,严钺又被皇上晋封为太子太保。

“星河姐,在看什么?”徐元敬拿着灯笼,凑过来小声的开口道。

严钺骤然抬眸朝巨石这边望过来,林星河立即吹灭了灯笼,急忙捂住了徐元敬的嘴,拽着他一起躲到了大树后面。等了片刻后,见那边没有动静,林星河拉着徐元敬便朝山下路跑去,一直跑了一炷香的功夫,两个人都有些跑不动了,才停下了下来。林星河指了指徐元敬,一时说不出来话来,只有靠在树上急速的喘息。

徐元敬也?算是有武艺防身?,可这般逃命般的狂奔,也?是受不住,单手?扶着大树喘息:“跑什么,有野狗追……追你吗?”

林星河抬眸看向徐元敬,虽是胸口疼到说不出话来,但是对这句话是很深以为然。徐元敬歇了一会才觉得?漏风的肺不是那么疼,忍不住的抱怨:“现在这处可比镇里所有的地方都安全,这山上本就没有什么野兽。”

林星河也?从爆炸式的奔逃中回过神来,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吓唬道:“不是野狗,是恶狗,吃人的那种!”

徐元敬有些摸不到头脑,还是斩钉截铁的反驳道:“不可能?,贵人来之前,我爹可专门在这后山里巡视过,别说恶狗了,野狼野兔都不会有。今日罗府有贵人,后山守卫最是森严,内松外紧,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林星河笑道:“那这么晚了你上山作甚?”

徐元敬道:“你说晚上要给我做好吃的呢,我在家里左等右等,你不回家,我便去罗府接你,他们说你早走了,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处,便来接你回家。”

林星河忙了一日,早忘记了白日说的话:“好啦好啦,我的错,现在回家给做宵夜吃好不?”

徐元敬拽着林星河,重新?点?上了被林星河吹灭的灯笼,道:“那也?不必,我娘炖了鸡汤,这会还在火上喂着,咱们回家就能?喝了。”

林星河眯眼一笑:“好,那等忙过这两日,罗家的贵人走了,我再给你做好吃的。”

徐元敬笑道:“星河姐,这贵人是什么来头,怎么我看罗大人在贵人来之前,为何会如?此暴躁,贵人来之后,老实的像个鹌鹑。便是我爹最近这两日也?话多?了起来,天天说让我机灵点?。”

林星河笑道:“肯定不是好人,若是好人好伺候,你爹和罗大人怎会如?此焦灼?”

徐元敬深以为然:“那倒也?是,罗大人也?是可怜,本身?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可是这两日我见罗大人在那贵人面前就跟个小兔子一样,半点?声响都没有。”

林星河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又吓唬道:“罗大人也?算有些底蕴的武将,在远江府都是数得?着的人物,他都跟鹌鹑一样,你也?要小心点?,听说京城里的人都是喜怒无常,杀人就跟切冬瓜一样,穷凶极恶。你少朝那边凑,做好本分的事?,你爹自然会奖励你的。”

徐元敬脚步一顿:“京城里的人那么可怕吗?”

林星河道:“那是自然,不然为何我要从京城回江南,那边的人都可坏了,长?得?青面獠牙的不说,每个都不好相处的,脾气都坏极了。”

夜幕下,严钺闭目坐在氤氲的汤池内,仿佛睡着了。

赵栋走近后,凑过去,蹲下身?来小声道:“大人,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严钺骤然睁开双眼:“人呢?”

赵栋垂眸小心翼翼开口道:“和徐元敬回家了。”

严钺不置可否,站起身?来,拿起一侧的棉布裹在了身?上。赵栋将准备好的椅子放在了严钺的身?侧,又深知严钺的忌讳,更是目不斜视,不敢抬眼也?不敢乱说话。

这会已是很晚了,春天的夜里还是有些冷的。严钺面无表情?的裹着一侧棉布,坐在了椅子上,朝那巨石的方向看了过去:“你去那处,朝这个方面看看。”

赵栋立即领悟严钺的要求,忙不迟疑的朝巨石的方向小跑了过去,甚至还学着林星河样子躲在树后。严钺闭目倚坐在椅子上,待听到了奔赴回来的脚步声,才睁开眼看向气喘吁吁的赵栋。

赵栋斟酌了片刻,才道:“可能?是小的眼神比较好,这边的人和东西?都能?看清楚。”

严钺道:“你觉得?她?眼神如?何?”

赵栋又迟疑了片刻:“大人知道,我与林大小姐无甚私交。那时说话都是极少的,自然也?不是很了解。”

严钺瞥了眼赵栋,面无表情?道:“方才谁跟着她??过来回话。”

赵栋如?释重负,起身?朝黑暗中打了个手?势,很快一个黑衣人从一侧的树上飞跃了下来。那黑衣人便是飞下来也?是无声无息的,可见轻功是极好的。

黑衣人跪下道:“属下卯三。”

严钺微微侧目,漫不经心的低声道:“他们两个人说什么?”

卯三是专司刺探与刺杀的,是锦衣卫里收集情?报的一把好手?,若非如?此也?不会被严钺带出来京城来公干。他在严钺的示意下边站起身?来,将两个人方才说话的方式神态以及所有的话,都一字不漏的学了个全部。

严钺不置可否,便站起身?来,拿起了一侧放好的衣袍。

赵栋与卯三忙背对身?去,不敢有半分窥视之心。待到片刻后,后面稀稀落落的声音消失后,两个人才敢转回身?来,跟着严钺漫步朝山路走去。

这一年多?来,严钺越发的沉默有威严,也?越发的深不可测。往日里赵栋总感觉自己对自家公子还有些了解,可这一年下来,赵栋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好在虽然自家公子对外人雷厉风行,但是对从老宅跟出来的这些老人,还是很好的,也?是极为护短的,便是家里家眷也?都多?有照顾,这虽然让赵栋等人越发的敬畏他,可是也?越发的忠心了。

严钺没有回罗府,反而?走到了巨石上,站在放在林星河躲藏的地方,朝自己汤池的地方看去,便是没有晶莹剔透的水晶灯,今日的月色明的很,里面的静物和氤氲的水都看得?清楚,不会认错人,或者?是不会认不出来。

严钺眉眼间?更是冷冽,一言不发,这才朝来路走去,走了一会,他突兀的开口道:“谁青面獠牙?”

赵栋愣怔,随机反应过来后,当机立断,大义?凛然道:“肯定是说小的!小的从小就长?得?不好看,周围邻里都那么讲!”

严钺又道:“谁是吃人的恶狗?”

赵栋立即道:“是小的,小的属狗的,林大小姐是知道的。”

严钺颌首,漫不经心的开口:“她?方才看到我了吗?“

赵栋立即摇头:“肯定没有,若是看到了大人,怎么可能?不找过来。”

严钺道:“那为何能?看见你?……”

赵栋愣住,片刻后又谄媚道:“连大人都没有看到,怎么可能?看得?到小人。若大人在,林大小姐眼里从来看不到别人的。”

严钺顿住了脚步,直至的看向赵栋,似乎是打定主意要为难到底了:“那林星河说谁是恶狗?”

自家公子自打领了锦衣卫的差事?,虽也?算是权倾朝野,可最听不得?的便是鹰犬、爪牙和恶狗这些词眼,如?今他这般来问,一时间?,素有急智赵栋竟是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赵栋支支吾吾的,严钺似乎也?没有真的想要答案,等了片刻,见赵栋答不出来,便转身?朝下山路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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