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杨碧霞的家里很大气,一座典雅的庄园建在环境静幽的半山腰,从市中?心驱车前往半山腰,姜抒明显能感觉到空气变得清新,凉风变得细腻。
车子?驶入庄园,繁复雕花的大门豪华气派又不失端庄,进入庄园之后眼前一亮,在日光的照耀下,每一片叶子?都泛着油油绿光。
车子?停下,姜抒解开安全带下车,她刚想和杨碧霞说之前危险的事情?,耳边就爆炸出一起又一起摔东西的声音。
声音嘈杂,其中?还伴随着尖锐的骂声,姜抒略显吃惊又好奇地转头,看向声音来?源之处。
杨碧霞面无表情?地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此时此刻的她明明站在日光之下,可?却像是日光无法?抵达的黑洞,周身环绕着一股冷气。
姜抒也跟着走了进去,她刚走进大厅,一个古董花瓶摔在地上?的碎片就溅了过来?,险些划破了姜抒的脚踝。
装潢典雅的大厅一片狼藉,东西乱七八糟的扔在地上?,满室碎片,一个面相富贵的太太正抄起茶几上?一把水果刀朝着一位女佣砸了过去,那刀子?没有?裹鞘,直晃晃的刀子?闪着冰冷的寒芒。
姜抒看着心一惊,站在原地的那位女佣的左手已经被碎片擦伤出好几道?血口,血淋淋的血珠顺着手指滴在地上?的碎片上?。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表子?,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勾引那个风流的老东西!”骂人的应该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也就是杨碧霞的母亲杨太太,她现?在抱起了一个盒子?猛的朝那位女佣的肚子?砸去。
沉重的盒子?砸到了女佣的肚子?上?,女佣重心不稳地往后退了几步摔在地上?,她的手正好摁在碎片上?,掌心一下子?裂开了好几道?伤口。
“你还敢怀上?他的孩子?!今天我就让你死在这里!”杨太太的眼珠子?瞪得极大,里面满是怨毒、恶毒和恨意,她左顾右盼,最后拿起了一个烟灰缸,踩过地上?的狼藉碎片朝着女人走了过去。
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坐在地上?的那位女佣咬着牙忍住了疼痛往后爬了几步,她的腿-间已经流出了一股鲜血。
姜抒看的整个人一窒,她开口,正想叫停杨太太的行为?,旁边的杨碧霞面无表情?地喊,“妈。”
杨太太已经走到了女佣面前,拿着烟灰缸的手像拉弓一样高高地抬起,对准了女佣的头,杨碧霞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她转过头来?。
那张狰狞扭曲的面孔稍微有?些缓和,不过依然是怒气满满,让人不堪直视,她看了一眼杨碧霞,又看向姜抒,“你回来?了。”
杨太太把烟灰缸扔到女人的肚子?上?,转身脸上?露出笑容,仿佛刚才的所有?事情?都和她无关,不必她挂怀。
“碧霞啊,你回来?的正好,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死鬼老爹这个月又搞大了家里女佣的肚子?。”杨太太还露出了委屈,抬起手来?擦了擦眼角莫须有?的泪水,嗓音里裹着哭腔。
“你说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你那个死鬼老爹了?这三个月以来?他光是在家里偷腥就不下六次了。”那个女佣艰难的想要爬起来?,碎片在瓷砖上?摩擦,划出了刺耳的高音,杨太太转头,恶狠狠地瞪住了他。
那个女佣当?即就不敢动了,但是她的眉头已经打结在了一起,脸色越发虚白,“杨太太,我好像流产了,你能不能帮我叫一下救护车。”
“你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勾引我男人,还敢叫我帮你打120,你这贱人就应该死在这里。”杨太太气不过,她抬来?手,手指隔空戳着那个女佣的脊梁骨。
姜抒想要发声的话默默的咽了下去,这是他们杨家的家事,她不便插手。
但是顺手帮人叫一辆救护车,姜抒还是可?以做的。
姜抒拿出手机,刚按下数字还没来?得及拨打电话,杨太太就抬手狠狠地拍掉了姜抒的手机,手机啪嗒一声砸在地上?。
姜抒连忙弯腰捡起手机,屏幕碎出了好几道?裂纹,她一抬头,杨太太眼神威胁她,“你哪来?的?有?没有?规矩?”
“杨太太,她是有?错,但你刚才说了她已经怀孕了,你没有?看到她流了那么多血吗?”从看到那女佣的第一眼起姜抒是同情?过她,但听到后面的话,姜抒更同情?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毅然决然地拨打电话,这一举动似乎激怒了杨太太,她逮着杨碧霞问,“碧霞!你从哪里带回来?这么一个没规矩的东西?”
“妈,她叫姜抒,是来?帮我们家布置花场的。”杨碧霞的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她是冷漠的。
“布置花场的?”杨太太阴阳怪气地说,“还有?半个月,你现?在把她叫过来?干什么?在我眼皮子?底下,晃的让我心烦。”
杨碧霞没说话,她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坐在地上?的女人,冷血命令,“还坐在地上?干什么?还不快爬起来?把这里收拾干净。”
“你把爸爸喜欢的那个花瓶给打碎了。”杨碧霞的目光没有?温度地掠过地上?的那一片废墟,冷淡栽赃。
杨太太这才有?了气氛怨毒之外的情?绪,她皱着眉头假装苦恼了一下,然后转头对着那个女人笑着说,“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那个花瓶可?是价值三亿,现?在你摔碎了那个花瓶,就等着把你自己卖了还债。”
女佣本来?咬着牙忍着疼痛在地上?收拾东西,周围也有?其他女佣,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上?前搭一把手。
那个女佣听到这话,急得快哭出来?了,她想要站起来?,可?是直接摔倒在地,她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哭着恳求杨太太,“杨太太,那个花瓶不是我打碎的。”
她抬起一只手,手上?全是血,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杨太太的衣角。
杨太太俯视着她,她抬起脚一把把她踹远了,嫌恶地看了一眼自己被弄脏的衣服,“你这个贱-人!我的衣服都被你弄脏了。不是你摔碎的又怎么样,我说是你摔的就是你摔碎的!”
“杨太太那个花瓶是你自己摔碎的。”女人哭得满脸泪水,泪水和血水混在了一起,嘴唇早已失去了血色,变成惨白一片。
“你还敢跟我顶嘴!”杨太太气的快步往前走了几步,抬起手来?就要给她一巴掌。
杨碧霞冷冷地叫住了她,“妈,别把手弄脏了。”
听到这提醒,杨太太才放下手,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这个可?怜女人,呸道?,“打你,我都嫌弄脏手。”
“我说是你摔碎的,就是你摔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