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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夜奔(1 / 2)


闻人湙到公主府去接容莺的时候,她正收拾齐整和容曦告别。

听闻他来,赵勉也没有心思去迎,只让人领着容莺出府。

因着容曦受了欺负,她见到闻人湙也难以表现出什么好脸色,只是一想到容曦的话,又不好流露出厌恶来。

“侍从说你吓到了。”闻人湙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将她歪掉的珠钗给拨正。发现她眼眶微红,以为是受了容曦的欺负,便说道:“她若不待见你,以后不来就是了,何况你与她并无血脉,何必要给自己徒增烦扰。”

容莺听了这样的话,心里更加愤愤不平,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反被他握紧。

“怎么了??”闻人湙询问。

容莺向来乖巧惯了,连说谎都很少干,少有几次也能被一眼戳穿,因此想着要骗闻人湙,便有些慌乱和心虚。

她沉默了?片刻,没有再挣脱闻人湙的手。

等上了?马车,闻人湙问她为何要跑。

她知道自己一旦露出什么表情,兴许就要被看穿,因此低着头,半埋在他肩上,怯声说:“我看到他们拿刀就害怕……我以为,以为就和当时他们要杀我一样。容臻就是这样死的……”

提到容臻的名字,她眼眸微微一动,呼吸都艰难了起来,恐惧便不再是假。

无论记忆如何混淆,梦中仍有人头滚落脚下的场景,使她多次冷汗淋漓从噩梦中惊醒。

闻人湙见容莺今日难得主动靠近自己,似乎是真的被吓到了,便将她轻轻一抬,使她整个人都坐在了他的怀里。

容莺愣了一下,下意识要下去,却被按住了腰。

闻人湙拍了?拍,有安抚的意思,语气也十分温和。“那怎么哭了,是容曦,还是其他人?”

她不再反抗,顺从地伏在他肩头,却免不了?身子僵硬。“赵勉总是欺负容曦,也不让她出府。过几日就是花朝节了?,我想和她一起去看。”

容莺说到和容曦一起,却让闻人湙想起了?另一件事来,不禁皱了眉,问道:“容曦从前带你出去,只顾自己玩乐,将你抛在脑后,连你的安危都不顾。还曾撺掇容霁让你去和亲,这些也忘了??”

他已经习惯了容莺的好脾气,从前也是这样,能不计较就算了?,旁人对她的不好转头就忘,一点记性也不长,偏生他的不好,容莺却能记得清楚。

容莺确实记不得他说的这些,但经过提醒,也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只说:“她总是这样的,可从前只是不爱搭理我,也没有欺负过我,如今我是她唯一的依靠,我不想让人欺负她。”

“你想错了?。”闻人湙笑了?笑,说道:“你的确能给她些许安慰,可她的依靠并非你,而?是赵勉,若没有赵勉,容曦一旦失势,她从前的所作?所为,会让她死得比谁都要快。”

见容莺不信,似乎仍对赵勉有不少偏见,闻人湙也没有那么好心替赵勉说好话,反添了一句:“我记得从前你还同我夸过这位驸马,如今看他如何?”

容莺微恼地捶了他一下,闷声不说话了?。

他笑出声,将她的下巴抬起来,低头去吻她。

容莺的手腕被捉住,闻人湙的指腹搭在她脉搏处,就像有意要观察她的心跳似的。

好一会儿了,容莺抬眼看他。

闻人湙一双眼如同黑夜里的深潭,正映着她羞红的脸,最后他又轻轻贴上她的伤疤处。“还怕我吗?”

她在发抖。

——

这一年战乱频繁,长安也有了?流民,京城的巡逻的兵卫又加了?一倍,城门口的盘查也比往年严苛了?许多。

长安的百姓并不关心皇宫里坐着的皇帝是谁,只要影响他们的生计,不加重赋税不贪赃枉法就好了?。只在偶尔茶余饭后的闲谈中提起宫里那几人的名讳,其中总是少不了?闻人湙的。除了怀璟皇太孙这层身份,还给他加了?许多层似是而非的过往,一条比一条离奇。

萧成器去茶楼里抓人,正巧见到王馥雪带着卫礼在吃着茶点,听那说书人胡乱编造的闻人湙复仇故事?。其中又是精怪救人又是龙王报恩,将闻人湙说得神?乎其神。

王馥雪听得津津有味儿,萧成器便将银枪往墙上一靠,问她:“闻人湙分明也杀了?不少人,还攻陷长安和京畿一带,怎么他们却一个个将他往天上夸呢?”

王馥雪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上,摇着小扇,说道:“秋华庭之变时你还在玩泥巴呢,当然不明白。当时的太子容珏乃是仙人之姿,妻子又是靖昌侯府唯一的嫡女,二人夫妻和睦生下的孩子也聪慧。当时正巧大旱,太子的嫡长子出生时,天降祥瑞下了?大雨,雨停后彩云漫天的,民间都传是他天上神?君转生……”

只是秋华庭之变后,废太子的相关便成了?禁忌,谁也不敢提起,包括曾经被奉上云端的皇太孙容怀璟。

怀藏美玉的光彩,多好的寓意。

梁王是宫婢所生,纵使努力也比不上先天就优越的太子容珏,既自卑又自傲,杀了?容珏和自己的其他手足后,便逼着史官等人撰述些谣言去抹黑。

可总有人记得那位温润和善的太子,以及无辜惨死的一万多人。

闻人湙年少成名,背负着期望长大,如果没有秋华庭之变,他该是何等风采。

王馥雪揉了揉额角,说道:“你不懂,百姓也是会替帝师不平的。百姓都会忍不住想,要是曾经的太子登上了?皇位,他们的日子定是比如今好多了?。加上闻人湙从前的名声极好,做父母的几乎都会用他来训诫自家孩子,所以今日备受赞誉些并不为奇。”

萧成器忍不住说:“世人口口相传的也并不一定真相,很多人还是要亲眼去看过才知晓。”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对着王馥雪说的,显然意有所指。

“小将军这是说帝师呢,还是在说妾身?”她一说完,就见萧成器的脸蹭得一下红了。

萧成器望着她美艳的一张脸,突然就结巴了起来。“夫……夫人也是,和旁人说的不同。”

旁人说她是不知羞耻,跟儿子好了又去跟他老子,说她是一门心思魅惑男人的狐狸精。

“大可不必在意那些胡言乱语。”

萧成器一本正经地说完后,王馥雪反倒坐起身,告诉他:“偶尔也要在意,虽说流言蜚语不过一阵风,可风摧秀木,若成了?气候便不是小事?,人活一世,虽嘴上说的洒脱,却难以真的做到丝毫不管外界口舌。”

说完后,她又换上一副笑颜,问他:“今日花朝,小将军不去街上走走?你这样的年轻郎君必定要引来不少姑娘家喜欢。”

萧成器义正言辞道:“那可不行,今日人多必定是龙蛇混杂的,帝师吩咐我看着以免出事,夫人也要多留心。”

“多谢将军了?。”王馥雪说完,推开小窗朝街上看过去,正巧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挑了?挑眉。“这两位都出来了,将军是要严谨些。”

花朝这几日总有各种集会,街上的百姓也多了?起来,据说又要选花神。因为战乱压抑了?许久的长安城,在今日就像得到了宣泄的机会,街上满是喧闹的人群,五花八门的摊市和叫卖的小贩。

街上各色裙裳交错,如繁华盛开一般。

大周并不兴男女大防,对女子上街也没有太多规矩,在花朝之日更是可以大胆向喜欢的男子示爱。

容莺想出门,一开始闻人湙是有些犹豫的。才遇到了刺客,他其实不大放心,然而容莺说:“我第一次去是阿宁带着我,萧成器送我回?了?将军府。”

又是萧成器,每次都有他。

“那就去吧。”

容莺穿了身鹅黄的裙子,腰上一条柳绿坠着珍珠的腰带,发髻簪了?两朵绢花,蜻蜓钗随着走动轻颤,像是扇动翅膀般。

闻人湙如往日一般,一身流水落花暗纹的霜白长衫,因姿容出众,在路上频频惹人注目。

容莺不是不自在那些人,只是这些目光带来的不适都被紧张给冲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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