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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苦酒(1 / 2)


容莺与梁歇有多要好,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这些事,都是在闻人湙离开长安后发生的。即便他不在长安,却也能得到手下的传信,将长安中发生的事告诉他。除了各类政事机密以外,有关于容莺的日常,也要事无巨细地一一?列出来。

信中许多次出现了梁歇这个名字,他便命人去查探此人,从他的祖籍到过往,能查出来的都查过了。确实是个清白人家,寒窗苦读多年靠着才识走到了今日。似乎没有什么过错,要实在要挑出个不好来,那便是靠近了容莺,与她有了不该有的传闻。

探子呈上的密信虽细致,也细致不到容莺的内心,二人究竟亲近到了什么地步,闻人湙并不了解。他领兵入长安时的确动过要杀了梁歇的念头,毕竟百姓都传梁歇是九公主的未来夫婿,他听着着实觉得刺耳。只是后来容莺自刎,被梁歇救回半条命,他便没有动过杀他的念头。再?加上梁歇是个聪明人,为人清廉刚正,是个不可多得的良才,索性还给他提了品阶。

离开关押容恪的院子后,容莺跟在闻人湙身后,心中仍在记恨他在容恪面前说的话。本来这些事容恪还不知晓,如?今被闻人湙一?通搅和?,只怕容恪会当她早与逆贼相通,为了荣华富贵不惜背叛父皇背叛大周。

由于想得太出神,连前方的闻人湙停下都不知晓,一?头撞了上去,额头磕得生疼。

闻人湙回过身,眼眸低垂着看她,颇有些居高临下地质问模样,看着似乎在生气。

容莺觉得莫名其妙,她还没有生气,闻人湙有什么好不高兴的。难道就因为容恪说了她与梁歇要好的事?

“你方才还未和我说清,你与梁歇究竟有多要好,以至于他会如?此对你。”闻人湙语气淡淡的,似乎没什么情?绪,只是面上像是罩了层阴云,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在意的样子。

当日出城,正是梁歇放走了她,若是闻人湙因此事计较迁怒,便又是她的罪过了。

容莺撇清与梁歇的关系,只说:“梁歇待谁都好,并非对我特殊,兴许也是看在我与他有过婚约的份上,顺手帮过我几次,并非坊间传闻的那样。”

她这番话,闻人湙显然是不全信的,因此她又补了一?句:“我记不大清楚,你问我也没用的呀。”

他敛了敛眉,将她拉到身边,没有再?问,似乎是要将此事的揭过的意思。

容莺还想打探梁歇的去处,当日看他出城,也不知是去了何处,若回京要是撞上闻人湙问罪,估计是不大好受。只是闻人湙似乎很在意她与梁歇的事,若她主动去问,反而是火上浇油了,只好收了这份心思。

一?阵雷雨过后,紫宸殿后的竹林里冒了许多春笋。长势十分?惊人,一?夜间就能拔高二尺。容莺无聊得紧,闻人湙在书房处理的公务的时候,她便拎着篮子随宫人们一起去拔笋子了。

虽说是去帮忙的,但是宫人们也不敢真的让她动手,生怕她绊倒或是被笋衣划破手指。就连她俯身的时候,都被人小心翼翼在一旁候着,似乎她是琉璃做成,摔一?下就会碎掉似的。

紫宸殿后的竹林清理干净后,她又跟着人去其他宫苑的竹林,宫人们对她无不恭敬,口中都是溢美之词。

反观从前,时常有宫人怠慢她,甚至是言语暗讽。容莺有些想念洗华殿曾经的宫人,只是皇宫被洗劫一番后,许多人都逃难去了,洗华殿的人也没留下来几个,如?今连聆春都不知去向。她在这宫里十分?孤单,连一?个能聊起过去的人都没有。

途径她母妃曾经居住的废弃殿宇时,容莺忍不住停下脚步,去看那些被烧焦的梁木上长出的青苔和?枝叶。

“我想去洗华殿一?趟。”

她说完后,陪伴的宫人和?侍卫面色变得为难。容莺却再次坚决地说:“我要去洗华殿,带路吧。”

闻人湙吩咐过,这宫里没有她不能去的地方。洗华殿自然也去得,宫人也只是怕她到了勾起伤心事,回去以后闻人湙问起要责罚他们。

看她坚持要去,也没人敢劝阻,便顺了她的心意。

洗华殿较为偏僻,要走好一?段路,容莺走过宫道的时候,在一处青墙下停住脚步,看向已经长出新叶的杏枝。下意识觉得这里应该是杏花才对,那杏花下应该还有只猫。

她沉思了片刻,问道:“我从前有养过猫吗?”

有个宫婢曾经在后妃宫中侍奉过,当初容莺打了六公主一?耳光后拔腿就跑的事,从后妃到洒扫的宫婢无一?人不知晓,起因便是六公主言而无信,将她养了许久的猫给淹死了。

为了一?只畜生得罪六公主,真是傻子才会这么干,也幸亏那阵子长安不太平,要不然容昕薇真闹起来,容莺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闻过内情?的宫婢答道:“公主是养过一?只,只是后来被六公主给淹死了。”

“这样啊……”她抬起头,杏枝上沾着未干的雨露滴落,正巧落在她颊边。

就在那一瞬,她好像又记起了点什么。好像当时在下雨,是闻人湙替她把猫给抱下来的。可记忆中也不像是闻人湙喜欢她的样子,加上那些稀碎的记忆,怎么看都更像是她在一厢情愿。

等到了洗华殿,里面有两个看守的宫人。其中一?个圆脸的小太监,见到容莺就像见鬼了似的,连忙跪下磕头。

容莺对他好像有点印象,见他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疑惑道:“你以前是在这里侍候的人吗?”

小太监傻愣着看她,结结巴巴道:“这……这是怎么了。奴婢……公主不记得奴婢了?”

“我之前生病了,有些事记不太清楚。”

他的表情顿时就变得复杂起来,一?会儿是惊愕,一?会儿又是怜悯,最后换上感慨的语气,说道:“公主受苦了。”

容莺笑笑:“活着就好。”

跟着守在洗华殿的小太监进了门,从前的陈设并未改变,许久无人居住也不见落了尘灰。容莺去找自己的妆奁,随手翻了翻,看到一个锦盒,拿起来打开,一?旁的太监说道:“对了,这是穆侍郎送的东西,公主给忘记了,一?直不曾看过。”

她打开后,看到的却是一支极为熟悉的花鸟簪。

“你确定这是穆侍郎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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