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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二十八、背弃(2 / 2)


平子真子把斩魄刀收回手中,右手持刀,左手在刀刃上来回轻抚。“这把刀就是当年小离带出来的,栗原清离,你为了逃命不但不顾自家刀阁的斩魄刀,连自己身怀六甲的妻子也弃之不顾吗?你这等鼠辈,也就是有你的家族撑腰吧,若是在流魂街早就被低级虚吃掉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回答儿子的疑问都是谎言,你为保持你贵族典范的形象,是不是太讽刺了?难道……是为了你身后的女子么?”说着,平子真子金色的眼眸尽是怒火。“栗原清离,你个畜生!你最好说谎说得高明些,小离最后究竟如何了,清介小子是不是小离的骨肉,你……”也许是气急攻心,也许是看到栗原清离收回了浅打,并且眼神变得更加冷漠了,平子真子顿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是没有行动,等待对方的回话。

“是小离么?”栗原轻声重复少女曾经的昵称,平子真子不知道,他现在面对的就是他为之鸣不平的少女,是也不是吧,曾经艰涩中行进的少女已经不在了,是死了还是怎么了,她也说不清楚,只能说她从她的灵体中醒来,替代了她,但是……看着情绪不稳的平子真子,死神轻笑,看来是替代不了呢。

把浅打收回刀鞘,栗原清离站直了身体,右臂仍护着身后的女子,沉默了片刻,微笑着,温和地开口道:“平子桑,能不能把你知道的,小离的一切,说给栗原听,我想……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栗原清离身板挺直,却低眉垂首,话语甚是谦和,可能是忘记了身后受伤的女子,可能是对逝去的少女的愧疚,她一改对于往事的推避,坦然地,她想听,“她”曾经的友人对“她”的叙述,爱情、友情、亲情,以及她来不及拥有的母子情,这些……她或许应该知道或是了解到,并为“她”的人生画上完美的句号,这或许是她接手这具灵体的责任吧。

在气势紧张的局面下,忽然收起所有的气息的栗原,使平子真子感到极度的不适应,不知道眼前的死神搞什么鬼,但是眼前的死神的谦和、诚恳、淡定绝不是伪装出来的,这个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考虑片刻,平子真子也收起了斩魄刀,就近地靠在一旁的大树上,微低头,似乎整理了下心绪,然后娓娓道来当年的事情。背负着受伤女子的死神,侧耳倾听着,缓缓地微笑,缓缓地苦笑,缓缓地叹息,缓缓地摇头,就是俗不可耐的故事,就是少女委婉的隐瞒,就是暗恋的隐忍,只是这些而已,仅仅是这些而已。细细道来,死神的墨黑色的眼眸已经是点点泪光了……

故事其实不复杂,经平子真子深沉的叙述也仅仅令故事更为哀戚些,依旧不复杂。话说,当年的平子真子与猿柿日世里在流魂街相依为命,因为着独特的生活经历令日世里极度的讨厌死神,平子也不喜欢,所以,有着不弱灵压的两人没有去考真央灵术学院。一天,抵挡虚不力的他们被一个女孩救了,女孩自称为小离,然后性格温柔腼腆的女孩很快地让暴力二人组(平子和日世里)喜欢起来,三人相处了很久,女孩有一把与其实力不相称的斩魄刀——逆拂,虽然想要细细地询问女孩发生了什么,但都徒劳了。渐渐的,平子和日世里发现了女孩的秘密,女孩怀孕了,惊讶中的两人没有刨根问底,而是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女孩,日子一天天地过着,平子察觉出小离的身份的不一般,也察觉出了小离在策划着出走。果然,一日,平子和日世里被下了奇怪东西的茶水迷倒了,灵压异常强大的平子支撑着虚弱的灵体追出去时,看到的只是一片废墟,遗落下的斩魄刀,还有眼前的一泊血水,小离的灵压全无痕迹了。由此开始,平子真子开始了追查。追查到了静灵廷,追查到了栗原家,追查到了栗原清离,一切都指出,栗原清离的妻子可能就是当年的小离……

“……”

听完平子的叙述,言语间的痛惜让栗原感受得到平子对女孩“小离”的情愫,是没有来得及说得出口么?

看着对方仍是沉默地注视着他,不言语,平子皱眉道:“栗原,不要说你不认识小离,我可是不像你儿子那么好骗!”

“……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呢……”轻轻吐出的句子,意味深长,“以后的事情,我来说吧,小离离开你们后,是要想要回到栗原家的,她怀孕生产必须回到栗原本家,可能你无法理解栗原家族的事情,栗原家的族人的灵体有些特殊,必须……”摇摇头,略过这段,“可能她不想离开你们吧,也可能她没料到这么快就要生产了,紧急时刻,她离开之时,遭遇到了大虚,呵呵……危难之际,栗原家的护卫救走了她,只是生产之后,便……”她能说,他的小离是在大虚的面前生产的么?她能说,他的小离就站在他的面前,只是换了里子么?能么?当然不能!

栗原清离不会编造谎言,不等于她什么也不知道,当初的事情,在她醒来时知道了大概。在群虚攻击下生存了下来,在栗原家护卫下进行的强行生产,否则这具灵体怎会如此千疮百孔,否则她怎会乖乖吃药?“夺什”的药性不仅仅是变换性别,还有的就是延续生命,可能当初奄奄一息的“小离”迫使老祖母别无选择了,一旦吃上了就不能停止,“夺什”比起救命的人参更似上瘾的毒品……

怎奈漏洞百出的谎言骗不过清介,骗不过谣传四起的看客,骗不过追查到底的平子真子!呵呵……祖母大人,这就是您的目的么?逼迫她这个冒牌的孙女,能得到什么?

“真是这样么?栗原家的护卫赶来?生产之后便不在了么?”闪耀的金发在日光下令栗原晃眼,阴森的质问令栗原无奈,“那么你栗原清离在哪里?她生的是你的儿子!她流落在外时,你在哪里?她孤苦郁闷时,你在哪里?她遭遇大虚时,你在哪里?她生产……死去时,你又置于她何地?栗原家祠堂里可没有你栗原清离的妻子的排位!”言罢,不给栗原清离反驳回话的空隙,拔刀劈来。

面对着气势汹汹的灵压逼来,面对着逆拂的砍来,栗原清离苦笑着,响转躲开!

苦恼着眼前一团糟,栗原清离像是想起了身后的将死的女子了,似乎女子已经气息渺茫了……

唉~,怎么一团糟呢?

此时,一躲一闪的两个死神,疲于瞬步、响转的比拼,忽然被打断了。

“两位死神大人,请问,你们是否察觉到四周有一黑色长发女子,也是死神。”栗原定睛一看,是个盲眼青年,巧克力的肤色,麻花式的发式,身着布衣,手持……木刀!

“滚开,没看老子忙着么!”平子不耐地怒斥。

“你……”栗原清离恍然想起般,矮身解开腰带,放下女子,对着盲眼青年问道:“东仙么?”

“是!请问,您是?”盲眼的青年微侧着头,朝栗原的方向问去,眉头却是紧皱着。

看着似乎,可能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女子死神,栗原清离抬眼看着盲眼的东仙,不知怎么开口。旁边的平子真子也看出了不对劲,原以为与栗原暧昧不清的女子,现在看来……是死了?栗原他一直背着这个女子的尸体在和他相斗么?

栗原清离,让他看不透的奇怪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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