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婶,你说气不气人嘛。”一口气将个中原委道出后,珞琳看着莫研,气愤难耐的嚷道。
不为所动的喝茶,莫研放下茶杯淡淡的问:“珞琳,你可看出什么了吗?”
听到莫研的话,珞琳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反问道:“表婶,你想说什么?你知道你们说的那些我听不懂的。”
想了一会,莫研试着用珞琳能明白的话解释道:“虽然新月住的是咱们将军府,可是她格格的身份是改不了的,就如同今日,她和青玥以一句家事即便是姨母在场也是要回避的。而新月对骥远说的话,一个格格对一个家臣所几句教训的话,你又何必生气?”
茫然的看着莫研,珞琳摇摇头,直言听不懂。
暗叹了口气,莫研无奈的继续解释,只是把话说得更直白了些,“珞琳,一个人的性格不能端看平日,要想真正的了解一个人的性情,你要看她生气时的表现,那才是她最不会掩饰最为真实的一面。”
无意识的眨了下眼,珞琳端着茶杯,将莫研的话在心里细细的思量了一番,良久才把视线重新转向莫研,颇为失落的问:“表婶,你的意思是说虽然新月把我和哥哥当朋友看待,但是,她心里头还是拿我们当下人看也就是玛嬷说的君臣有别?”
既然生气的时候最能表现真实的一面,那么新月能无所顾忌的对骥远教训,不是意味着在她心里并没有拿他平等对待,而是可以随意叫骂的存在。
想通这一点之后,珞琳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虽然不如骥远那样对新月用心,但是,她的同龄朋友本就少,难得来了一个不摆架子,口口声声说着自己真心的格格,自然是开心的,也是真的拿她当朋友看待,更何况还有当初的那一跪。如今想来,当初新月肯下跪替她求情,是不是为的其实是她自己而根本不是她。
闻言,莫研倒是有些诧异,原来珞琳并不是她想象的那般单纯,只要稍加提点也会转弯自己理清思路。“这些话你我心里清楚便可,所谓日久见人心,到底是什么现在还言之过早。”
默默的点点头,又想起什么的珞琳愤愤的说道:“哥也真是的,新月那么对她还想着帮她过生日,说是要给她一个的大大的惊喜。”
生日?莫研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珞琳的嘀咕和抱怨。
到了八月初三的晚上,原本冷冷清清的望月小筑,庭院内忽然冒出一盏灯,接着又是一盏,随后,陆陆续续的灯将庭院围满,形成一个闪闪发亮的月牙形状,充满着光辉而又耀人。
“新月格格,万寿无疆!青春永驻!快乐常在!”
一身身火红衣服的侍女高举灯盏,清脆的桑音齐齐响起,脸上洋溢着满满笑容,满满的祝福。
站在楼台上,新月望着底下人的月牙喜出望外,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用着那一双水漾的眸子激动的看着。从小时候新月的云娃自然也是跟着一起高兴,而身侧的青玥却是当即拉下了脸,转头对莽古泰下令,道:“莽古泰,你下去对老夫人说他们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但是热孝期间不宜张扬,还请他们把这些都撤了。”
“青玥!”听到青玥的话,新月皱起了眉,有些委屈,“将军他们是这么的充满善意,你怎么能让莽古泰去拒绝他们?你这样薄他们的面子,也是在薄我的面子啊……”
“大姐,你没听到二姐说我们现在是热孝,不宜张扬吗?”跟着青玥才几日,克善的礼教已经是向青玥靠拢,听到新月的质问本能的护起青玥。
“克善,你还小,不懂。”微微一愣,新月继续对青玥说教道,“这是他们的心意,我怎么能够拒绝也不能拒绝,他们是如此真心诚意的想要接纳我们,拿我们当一家人看待,为什么一定要分你和我?青玥,你不要总是这样拒绝别人,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和你好生分,你是我的妹妹,为什么不能理解我,总是要驳我的意,徒惹人笑话呢?”
对着新月轻轻哼了一声,克善抬眼瞅向莽古泰,老气耿直的催促道:“莽古泰,还不按二姐的意思去办!”
“是!”毕竟克善是小世子,才是端亲王府未来的继承人,因此,莽古泰只是稍微迟疑了下便按青玥的话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