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不信?”柳元戎笑起,抬手指了指堂中一干人,朗声问:“你们也都是琉璃宫的老人了,不妨教教小辈什么才叫做识时务。”
湛佚略略诧异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大部分人都低头不语,眼神也不敢看凤隐,将那想要叛乱的心思是表露无疑。
“你们……”湛佚犹自有些不信,瞪着眼想要开口骂,却被身旁的人微微拦住。
“罢了,愿意随我走的跟着便是,其余人自此之后,与琉璃宫与凤隐,再无关系。”
从头到尾都是一样平淡的脸色,似乎一切都于己无关,这般模样着实让湛佚好生佩服,既然凤隐都这么说了,便也就无所谓的收起剑准备跟着出门,反正他效命的对象从来不是琉璃宫。
“少主这还想去哪呢?”还未走出两步,柳元戎满带笑意的声音再度传来,而两旁的青衣队士像是得到号令一般齐齐拔出剑,霎时就将二人围住。
“想打架是吧!”刚收回腰间的剑又提到胸前,眼前这情况就是痴人也能看出接下来的事,还不如先发制人来得痛快。
柳元戎也已站起身,负手看向他,笑道:“少年,你当真是不知‘识时务’三个字怎么写?”
“唔,看来你是想要教教我了。”唇角一扬,湛佚丝毫没有退却之意,反倒是听着身旁人轻声笑起,不禁疑惑看去,便听凤隐低声道:
“你这股子冲劲倒是让人刮目相看,不过你的确打不过他们,倒不如想想办法逃。”
眉头一挑,显然不相信凤隐所说的‘打不过’这三个字,人通常都是这样,越这么说越想试一试。湛佚年轻气盛,诚然也是有如此想法,听罢便剑锋一转,笑道:“我也练了这么久,不妨来试试身手,还请少主看好,以便日后指点。”
凤隐眉头微蹙,想了片刻并未阻拦,只由他而去。
湛佚的功夫进展确实不错,在没有丝毫实战经验的情况下凭着自身的直觉出招,竟也由短短一刻钟内击倒一大半的青衣队士,连首座上的柳元戎都不禁有些愕然。
只这种状态到底是没坚持多久,训练有素的青衣队士很快找出湛佚的破绽纰漏,换了个队形就让他有些撑不住,赶忙抛眼神求助一旁的白衣少年,可凤隐却似没看见一般动也不动。
“喂,你不会真眼睁睁看着我死吧!”左小臂被割开一道口子,湛佚此时更是心浮气躁,没好气的嚷嚷着。
“谁让你要逞强,我又不会功夫,不袖手旁观还能奈何?”凤隐摊手,满脸无辜状。
眼见教了自己一个多月剑法的人居然说自个不会功夫,湛佚脚下一个趔趄,也不管背后又挂上的伤,怒气冲冲就骂:“凤隐!不要以为站在那里就没事!你不出手他一样要杀……”
话还未说完,忽然有人闪到身旁,正好替他挡下迎面而来未曾防范到的一击,人却不是凤隐。
红衣男子武功显然不弱,几招就将包围圈打散,才抱拳吵凤隐朗声道:“我程瑞跟随宫主多年,受琉璃宫无数恩惠,就算是死也断不会干那背信弃义小人之事!”
湛佚捂住小臂仔细瞧瞧程瑞,认出他便是朱月门副门主,心下莫名松口气,看向同样缓了脸色的凤隐不禁勾起唇,到底不是所有人都怕死。
“甚好,今日之事,我必记在心底,”厅堂内默了有片刻才听凤隐声音响起,脸上仍是没有丝毫惊惧,缓缓扫一眼众人竟是笑起来:“日后会如何,谁也不知道。”
一句话像是往平静的湖水中投了一枚石子,立刻让厅堂中众人纷纷变了脸色,小声议论起来。便是湛佚,也不禁怀疑的看向他那自信满满的脸庞,猜测着他是否有扭转局面的好法子。
“哈哈哈,我该说少主是不怕死还是想多拉着一些人陪葬呢?”柳元戎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以为意的笑笑:“就凭你们三人还妄想活着走出去?哼,笑话!”
凤隐亦是轻笑一声,看了看其余人惋惜的叹口气,拨开青衣队士走到湛佚二人身旁,抬头道:“那就请柳堂主看看,我们能不能出去。”
说罢,手掌飞速翻落,以极快的手法拍打着身旁的柱子,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轰然一声,被围着的三人均已消失不见。
原来这大厅中竟是有机关。
柳元戎大惊,忙大步上前察看,密不见缝的地板根本瞧不出任何异状,柱子也无任何不同。
当真是如同凤隐所说的逃出去了,还是用了这么个手法。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闹出一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