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佚,你是有多傻,跟了我这么久脑袋还是这么不好使么,灵山上都是我设的机关,都是我试探你的陷阱,你不去的话我也肯定不会死,就算我真的毒死,跟你,也没关系……”凤隐似也想到灵山之事,不禁喃喃,清澈的眼睛一瞬似乎模糊起来。
在灵山时的反复心境一瞬似乎又回来了,希望湛佚去,又希望不要去。
那次的昏倒不过是和程瑞演了一出戏,想试试湛佚到底可不可信而已,灵山上的机关与设在藏宝阁内的本质相同,如果湛佚没有偷看过藏宝阁机关图,便绝对没有办法从灵山下来。可是,结果恰恰相反。
所以才会那么生气,不仅仅是气湛佚的固执,更是气他骗了自己七年。
或者,背叛的更彻底一点才好,也不至于这般难以决断,弯腰撑住额头,一句话如何也再说不下去。
湛佚见状便慌了手脚,忙想扶起他,然而手刚伸过去就有一滴滚烫的眼泪落到手背上,愣神的片刻凤隐已经霍的站起背过身,顿时看不清脸上表情。
一贯心高气傲的凤隐竟也会如此,念及这点,湛佚就止不住笑出声来:“你……都是大男人,哭什么……”
眼见没来得及瞒住,凤隐干脆不遮不掩,回头一瞪:“笑什么笑,好像你没哭过似的。”
“嗯嗯,那不一样,你再哭,我可不理你了。”
“你敢,”墨似的眉毛顿时竖起几分,然而正是这句熟稔的话语让凤隐一瞬想明白,缓缓叹口气又作一笑:“湛佚,我还是不想要你的命,我们重新喝一次酒,前尘往事当做从未发生,今后你便只属于我一人。”
显然对这忽然做出的决定有些傻眼,湛佚不由讷讷提醒:“可是凤隐,我差点偷走的是大祁至关重要的藏宝图,就算你不愿,皇帝也非杀我不可。”
“我不管,有本事他让别人守这藏宝图去!我去拿酒,你等我。”
还不及拦,凤隐就没了人影。
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固执己见,一旦决定要做的事,谁也别想拦。可这次真的不一样,他是邻国的奸细,就算瞒住天下也瞒不住漠城中人,真要保住他,漠城就会变了。
凤隐明明是知道的,却不肯承认。
将多出的长草咬去一段,适才凤隐递过来的半只蚱蜢便完成了,湛佚轻置石桌上,又解下腰间古尘剑并排放在一旁,伸手折下一枝血红的凤凰花,煞是随意的扔进口中,使劲嚼了嚼兀自笑起:“难怪一直不肯告诉我,原来竟是这般苦。”
金陵城里声闻酒,地上应无天上有,声声唱,句句休,闻者伤,泪亦流,望乡台上谁人守,黄泉一路不可求。
夕阳不知情的染红人的面庞,凤凰花依旧在风中摇曳。
桌上的古尘剑经过长年累月早已磨出独特的光泽,散落的蚱蜢也活灵活现。
也不知是夕阳太过耀眼还是风太大,再次回到院落的凤隐打翻了一坛子声闻酒,而后坐在在凤凰花树下,盯着湛佚手里一直拽着的那朵早已干枯的凤凰花,整整三日。
-嗳,你怎么老是不看我。
-嗳,不理我。
-嗳。
-你是,真的不理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结束闹~~~╮( ̄▽ ̄")╭我就这样完结这个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