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阳宫内殿(嬴政同父异母哥哥成蟜母亲俐姬夫人所住宫殿)
当潜伏在大郑宫(秦襄王议政之所)的细作向俐姬夫人禀报嫪毐被抓一事,这让她很是担心自己与司马俊大人所谋划的事情会就此被拆穿。于是她便马上派人向司马俊大人告知了这件事情。
她借成蟜的名义将司马大人迎接到了芷阳宫宫内,对外宣称自己抱恙,不在芷阳宫宫内,被成蟜的下属接到了成蟜宫内照顾(由于成蟜宫离太医住所比较近,可以完美的为这一场装病打掩护。),以免被有心的人传出去,弄的成蟜的名声不好听。
然而在命令下人们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俐姬夫人的内心还是很紧张。心中仍然是会担心计划败露。她待在芷阳宫中一直等着司马大人,却久久没有等到,心中焦急的感觉全写在了脸上。
她急切的问了问贴身侍女:“芙儿,让你派人让成蟜公子联系司马大人,司马大人有说什么时候来我们宫中吗?”
侍女芙蓉跪下回复俐姬夫人:“启禀夫人,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命令传令给成蟜公子,让他来联系司马大人。公子派人来传话说,约莫几刻钟的时间,司马大人就要和公子一同来到芷阳宫了,请您在耐心等待片刻。”
“好的,你辛苦了。先去小厨房准备些茶水,待会他们俩过来一同商议事情也不至于太过单调。你且去吧。”
一听成蟜和司马大人即将来到宫中,俐姬夫人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松了些,便开始吩咐下人们准备好坐垫和茶水,等待他们的到来。
―――――――――――――
“阿娘,儿子我带着司马大人来找您了。”
芷阳宫外殿出现了一位穿着锦衣华服的少年带着一位长着白色胡须的老者。而这身着锦衣华服的少年,便是嬴政同父异母的兄长成蟜。而这长着白色胡须的老者,便是和吕不韦一直在进行朝堂斗争的司马俊。他们正在用急切的脚步迈进芷阳宫内殿。
而在内殿之中的俐姬夫人听到自己儿子的呼唤声,欣喜若狂,走出内殿,:“成蟜,你终于来了。”
成蟜和司马俊一同向俐姬夫人施礼,一看身为老者的司马俊竟然要跪自己,俐姬见状,为表示自己的尊重,便马上将司马俊从地上来了起来,:“司马大人,快快免礼。成蟜有今日还多靠您的帮助呢。”
“请您不要和我们那么见外啊。”见司马俊没有起来的意思,俐姬马上对自己的儿子使了使眼色(这神情估摸着是提醒成蟜不要傻傻的跪着,还需得帮着
自己把司马大人拉起来,免得被外人传出去显得自己和成蟜不懂礼数)。
成蟜看到母亲对自己表达了这样的想法之后马上对司马俊说:“司马伯父,你快快请起。”为了不让气氛显得过为尴尬,成蟜低头笑了笑,:“不然我阿娘等您走了,就要扒了我的皮呢。”
司马俊露出了难道一见的笑容,由着成蟜将自己从地上拉了起来:“那下官就多谢公子和夫人的照顾了。”
成蟜和俐姬夫人同时说道:“哪里的话,司马大人客气了。”
忽的,下人向俐姬禀报道:“夫人,您刚刚吩咐准备的茶水和坐垫我们已经准备妥当,还备了些点心。您可以和公子,还有司马大人一同来内殿议事了。”
俐姬笑着说:“那便请司马大人同我母子俩一同来内殿吧。”
“多谢俐姬夫人的盛情,那我们一起进内殿议事吧。”
三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芷阳宫内殿。
―――――――――――――
“阿娘,您派人来说大郑宫的细作向您汇报嫪毐被嬴政等人所抓。不知具体情况如何,嫪毐有没有把嬴伤到呢?”
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的着急,俐姬淡淡的说着:“你这小子,莫慌。且听阿娘我给你细细讲来。”
“听大郑宫的小叶说,那夜嫪毐趁着嬴政在诵经祈福的时候暗伤了他。本来骊山行宫的守卫也是极其森严的,若不是嬴政他太过自负,将身旁的侍卫全部散去,才使得他自己贴身的守卫有了空缺,给了嫪毐刺杀他的机会。”
“然而嫪毐本来已经要刺杀成功了,后面却因为蒙毅的出现,导致自己不能全身而退。”
“那阿娘,嫪毐现在在哪里呀?”
“自然是暂时还押在蒙恬和蒙毅的府中,据待在他们身边监视他们的人说,这是为了等嬴政入宫的时候,一起将骊山所遇到的事情禀报给大王知道。”
而司马俊听着蒙毅的身手竟然如此的厉害,不禁感叹道:“没想到蒙骜的孙子竟然也如他当年一般的威武。我这精心安排的一切,被这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毁了,真是让人觉得气愤呀!”
“是呀,没想到我这久在赵国的弟弟嬴政手下竟然也能有这么忠心于他的部将。司马大人,为今之计,我应该如何做才不让我这个弟弟在朝堂上的力量超过我呢以我所见,是不是得派人去蒙府将嫪毐杀掉呢。”
或许这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司马俊想了许久,也没开口回答。静静的抿了抿茶,而后说道:“如果按照公子你那么说,派人将嫪毐杀掉太过明显。更加容易暴露我们自己,反而伤人伤己。”
“我看只能将嫪毐在老家的祖母接过来作为人质,不管嫪毐说了什么,都派人传输一个信息如果他敢暴露我们,就把他这个双腿不打便利的祖母暗地里杀掉。斩草要除根。等他安全出来,就把他和他的祖母一起拉到乱葬岗活埋了,免得日后把我们的秘密泄露给别人。”
成蟜心想他所了解的司马伯父怎会如此的心狠,竟然连一个老妪都要活活埋死,不由的内心觉得胆战心惊起来。他也不禁脱口而出了自己的想法,:“这样也不免做的有些过了把。”
一听成蟜竟然这么说,司马俊内心顿时有种竖子难以成大器的感觉,转而说道:“过分,怎么会过分?难道你这个小子质疑我吗?”
“没有,没有,司马大人您说的极是。都是我没教好儿子,让他太过女儿家心肠了。”俐姬夫人害怕司马大人会因为儿子说的话感到生气,从而从此不再辅佐自己的儿子,于是为自己儿子打官腔道,而且边说还边拉着自己的儿子,:“成蟜,快跟你司马伯父道歉,说你刚刚说的说错了。”
成蟜心里又在想:阿娘总是让我摆下姿态,却每次都抬高司马俊的姿态,长久下去,假如我有机会登上王位,司马俊岂不是骑到我的头上,那我争取当这个大王又有什么意思。
然而他转而一想:既然阿娘叫我给他道歉,那司马俊还是有他自己的价值。现在要是得罪他,以后谁帮助我登上王位呢。我可不能让那个姬妾生的儿子有机会凌驾于我之上。于是他这么一想后,便说道:“司马伯父,是成儿说错了。您思虑得当。而且所思所想都是为了成儿日后着想,成儿以后还要依仗着司马伯伯您呢。”
“那司马伯伯,我们该怎么应对几日后与嬴政朝堂上的相见呢?”
见成蟜一下子摆低了姿态,司马俊很是欣慰(孺子可教也),于是继续说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伯父已经给你准备好一切。到时候如果牵扯到你,我已经提前准备好替死鬼,一切便将责任推卸到他的身上,我们便会相安无事的。”
“那真是太好了。多谢司马伯父了,那您能和我说说这个替死鬼是何人吗?”